“——降月·連麵!”
被鬼之月刃包圍的天狗巨人終於動了。
幽藍的火焰雙翼在陰暗的天空下儘數伸展而開,‘他’單手握著刀身印刻著“惡鬼滅殺”四字的大薙刀柄最前端,調轉方向,颶風卷起暴雨和花瓣,巨人扶搖直上。
變化後的大薙刀燃燒著的火焰刀身寬大如同鏡麵,印出了下方側身高舉著□□的鬼。
黑死牟看到這一刻他自己的身影,竟然像極了曾經一度嫉恨的那個人。
——可那個人,從來不會有這三雙瘋狂到極致的眼睛。
……是了,他們本來就是雙生子。
本該極其相似的雙生子。
可那個人如同太陽,所有靠近的人都隻能遠遠地望著他,憧憬著,徒勞地伸出雙手,卻無法靠近分毫。
數百年的歲月流逝,父母的臉已經模糊,妻兒的臉已經想不起。
“啊啊啊啊啊啊!”
記憶中最鮮明的人仍舊是他最想忘記的那個人的臉。
“緣一——!”
——隻有你鮮明如初。
究竟是為什麼沒有聽從那位大人的指令,固執地獨自前來找這個‘少年’。
因為那個火焰斑紋,赤紅色的像極了日之呼吸的刀,還是與記憶裡那人相似的眼神?
這份憤怒和不甘是為了什麼?
可天狗巨人不會給他思考的時間了。
那雙翅膀扇動著飛起,高高地飛起,幾乎要沒入雲層之中,隨後,調轉方向,收斂羽翼,如同捕獵的鷹,俯衝直下——
黑死牟——這位曾經名為繼國岩勝的武士,在對手起手這一刻,便意識到,這一擊他必敗無疑。
你曾說過,窮其道者,歸處亦同。
可我注定到不了你到的地方。
疾馳而下的天狗巨人撕裂了厚重的雲層,一束束陽光從裂縫中透入,巨人的身後,已經數百年未見的正午的日輪從雲層探出。
太陽站在天狗的那一側,而月亮……
渺小的、如同塵埃的圓月刃儘數被衝擊而下的刀鋒碾碎,赤紅色的巨大刀刃劃出的紅日輪已經將名為虛哭神去的佩刀斬斷,隨後是半邊的手、臂膀、半邊的身體……
——天狗食月。
“不!我不承認!”
斷掉的半邊臂膀猙獰的肉團再次以迅疾的速度生長而出。
“為什麼!為什麼你永遠那麼強!”
倒生的骨骼,錯位的五官,層疊的肉芽,這再生的半邊竟比惡鬼還要醜陋。
“放棄了家人、變成了鬼、最後連武士道精神都拋棄了的我……”
“就連唯一的月之呼吸都即將失傳的我……”
錯位的視線,錯亂的記憶,這個墮落的武士對著灼燒著他的太陽,發出哀泣:
“……究竟是為了什麼而誕生於世?”
“告訴我啊……”
“錚——”
刺耳的琵琶聲響起,後仰著的怪物跌入了層層疊疊的閣樓中。
然而從天而降的刀刃卻不會因此停滯。
都已經打到這個程度了,但凡是個人都不願意前功儘棄。
由天狗巨人攜帶著的巨大火焰之刃直劈而下,直接橫貫穿了層層拉門,打入了深處隱藏著的某種存在——
意料之中的慘叫聲和驚恐的斥責聲,我趁此機會從須佐能乎中脫身而出,借著這一份衝力再度加速,舉刀欲砍!
下方,頑強的下弦之壹竟猶不肯放棄地向我抓來——
驟然增生的觸手和肉芽從門側探出,意圖將空中無法控製身形的人纏縛。
——陷阱!
那一扇門貪婪地久久不肯閉合,眼見得半空中無所著落的獵物即將被捕獲。
限製內藍色的查克拉漸漸消去,我疲憊地、不甘地下落——
糟了,操控不屬於自己的須佐能乎果然勉強,意識消耗太大,身體已經開始不受控製了。
先……彆睡……
我艱難地保持最後的一絲清醒,嘗試著脫離包圍。
後上方,失去了操控者的查克拉巨人化作了一個半透明、即將消散的人影。
利落的作戰服,被覆紅色鎧甲,披散的黑色炸長發下,由三顆直刃勾玉連接成線,如同刀刃般鋒利的萬花筒高速旋轉著,鎖定了無限城裡已經看不出原本相貌的鬼。
似是要將他的模樣深深印刻在記憶裡。
“連起舞都不會了嗎,真是醜陋啊。”
這個輸出了海量查克拉又強製打破世界壁的男人竟然還有餘力,硬生生扛著此世界的壓製力與原世界的拉扯力,結印:
子、醜、戌、午、申、亥、寅。
熊熊的如同海水一般的烈火先一步湧入了木質的拉門中。
“——火遁·豪火滅卻!”
比風還要輕柔的空氣流動撫過我的發頂,卻偏偏在即將觸碰到我額頭的時候消散無形。
記憶的最後,我聽到的是一句:
“乾得不錯,花。”:,,.,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