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浪漫主義(2 / 2)

“文化對女性的開放和包容。”生活在一個對女性更為苛刻時代的千手扉間頭也不抬地給出判斷,我看著這個人學著我的模樣將報紙妥善折疊,收入懷中,“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時代。”

“是吧,”我輕快著語調,彎起了眉眼,將突然湧上的淚意藏起,“思想的繁榮代表著一個時代的富足,哪怕……這裡不是我的家鄉,我依舊會為時代的進步而歡呼。”

“本該如此,”明暗的燈光照著這個人習慣性冷峻的表情都柔和了不少,我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神色懷念的自己。“你的家鄉不也正在進行思想的革命?”

“……!”我露出一個意料之外的表情,隨後回之一個驕傲的、燦爛的笑:“不愧是扉間先生!”

將手裡的東西統統塞進這個人的手裡,我再一次衝了出去,“您再稍等我一下。”

這一次,我準確的衝進了一家書店,拿起擺放在最顯眼位置的一本讀物,利落的付了錢。

隨後轉手送到了慢我一步進門的高大忍者手中。

“這個時期與謝野先生的文學充斥著浪漫主義,您或許看不習慣。”

其實豈止是不習慣,千手扉間此人,不同於千手柱間的善良真摯,包容萬象,他謹慎嚴肅,極度的理性以及時刻的警惕心,都讓他如同一根繃緊的弦。

如果他能夠通過這一趟旅行稍微放鬆一下,我的目的也達到了。

“扉間先生的話,或許會能接受這個?”

“《帝國文學》?”名為千手扉間的忍者配合地打開了封麵,快速的能力讓他一目十行,這一本並不厚的讀物很快過半。

然後,在翻到某一頁時,他快速翻頁的動作停了下來。

我姍姍來遲的和他此刻的聲音重合:“《羅生門》”

“——新現實主義作家柳川窿之介先生的作品。”

我湊過去對著攤開的那一頁,有模有樣地點評:“怎麼樣,是不是更能合您的偏好呀?”

我其實還是有些可惜的,時間太早了,距離穀崎潤一郎的長篇《癡人之愛》還有九年,而諾貝爾獎得主川端康成的《伊豆舞女》還有十一年,文學的思潮才剛剛興起,很多東西還不能展示。

不過……要知足。

感知中終於傳來了異世界來客漸漸放下的嚴密戒備,我舒了一口氣。

在這之後其實還有很多,機械文化,電力知識……

時間有限,學習無涯,但至少快樂是即時的。

文化也是無國界的。

就是……我暗搓搓地想看扉間先生抱著一堆東西的算盤並沒有實現。

永遠全能的千手扉間,出門不忘帶封印卷軸,所有的東西被他完美的塞了進去。

回去的路上,放鬆了姿態的忍者起了一個話題。

“你帶我看的是這個土地的繁榮吧?”

“是啊,”我不意外他能發現這個世界隱藏的動亂,“說好了是帶著您來旅行的,當然要給您看我所能想到的最好的。”

“……其實也並不是我心目中的最好。”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補充的我遺憾扼腕,望洋興歎。

可誰讓我被小氣吧啦的世界意識攔著出不了海呢。

“總之今天我們不談戰爭。”我皺了皺鼻子,任何時候談起戰爭都是不愉快的,更彆說此時正逢第一次世界大戰,真要說起來就是沒完沒了。

“也行,不如來說一說你提到過的浪漫主義?”現實主義堅實的擁躉者,千手扉間,拿著手中裁剪過的《帝國主義》笑著向我發起了挑戰。

挑事的意為很濃,我看出來了。

“……唔,”我看了看心情似乎格外好的扉間先生,求生欲極強地,“其實我也不算是浪漫主義的愛好者?”

“真要說的話,我算是雜食,什麼都吃。”我對上扉間先生挑起的眉,實話實說。

總感覺能夠堅決執行月之眼計劃的斑先生才是浪漫主義那一側的,或者說是理想主義?

柱間先生或許也算是半個。

當然這些話我是不敢當著扉間先生的麵說的。

“您如果非要我描述的話,讓我想想怎麼說哦……”我大拇指抵著下巴有模有樣地思考著,力圖想出一個能夠說服他的比喻。

天空中傳來振翅的聲音,思索中的我聞聲抬頭,極佳的視力正好看到一飛而過的鳥的影子。

看著飄飄而下的鳥羽,有一道靈光閃過。

我下意識地追尋這一道靈光——

“就像是……”

“……秋天的風,和來自遠方的雁,送來了一顆灰撲撲的種子,它不比塵埃更輕,落在您的肩上

冬天雪落的時候,您沒有將它撫去。”

我磕磕巴巴地,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可莫名的有一種衝動促使我不經大腦地將這些話說出。

“我們都知道,這不影響現實主義的您批判地戒備世界。

即便是爛漫春日的和風細雨都未能改變您和它。”

我越說越順,連身邊的人什麼時候停下了腳步都沒有發現。

“……直到有一天,夏日的雷聲劈開壓頂的烏雲,

您一回頭——”

我同步回頭,因為幅度太大,一不小心轉了半個圈,卻不想正好對上已經落後了我幾步的人的視線。

在昏暗的燈光下,這個人就那麼無聲地看著我,聽著我將最後一句話緩緩補全:

“……發現肩膀上開了一朵紅色的小花。”

“——這就是我的浪漫主義啦。”

堅定不移的現實主義者在這一瞬間仿佛為這個微小的浪漫所動容,他看著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說出的這番話意味著什麼的少女。

“……扉間先生?”她甚至還在疑惑地反問。

“為什麼……會是肩膀?”他一動不動,對上我詢問般的視線,突然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我一愣,這個問題就好比問我太陽為什麼是太陽,棘手得根本無從答起。

看著那個人似乎執著地在等一個答案,我隻好猶猶豫豫地:“也、也不一定是肩膀?”

“……”

“等一下,扉間先生您那是什麼表情?”

“您在嘲笑我嗎?絕對是吧我看到您笑了!”

“可惡啊,我說的哪裡好笑了——”

“您還沒回答我您是怎麼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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