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瞪著關不掉的紅眼睛逃回了家。
返程的路上,我借著車窗的倒映細細研究這雙三勾玉。
很漂亮,很明豔的紅色,三個勾玉自成一體,風車一般不受控製地旋轉。
曾經遇過的、被我忽略掉的違和感和異樣感在此刻全部串了起來。
這麼想起來,扉間先生有一段時間的態度的確是很奇怪,斑先生那段時間也特彆關注我的眼睛。
柱間先生這個絕不能用常理判斷的男人大概也是清楚的。
——所以就我一個當事人被瞞在鼓裡,傻乎乎地開眼覺醒再升級。
我越想越抓狂,這都三勾玉了啊!
試問,人究竟遲鈍到哪一境界才能夠連自己眼睛的問題都沒發現?
這也太離譜了。
問題是也沒有痛苦,也沒有明顯的力量變化……或者說是有的,被我自然而然的當成了通透世界的一部分給消化掉了。
再加上大正時代用的不是自己的身體,一直沒發現也情有可原……吧?
這雙寫輪眼待在我眼眶裡太自然了,太!自然了!
這絕對是我自己的眼睛。
……
“眼睛?”視頻通話裡母上大人的臉懟得極近,對我的紅眼睛視而不見,“我的傻花你是不是又犯傻了?”
哦對,我媽是高度近視來著。
常年戴著並不合適的眼鏡,並遲遲不願意去測度數換新的,頗有一種我不查就沒問題的鴕鳥精神。
……等下,說起高度近視。
“咱家的視力為啥都這麼差啊?”我試探地先拋出一個保守的問題,“我記得你從小就對這方麵看得嚴,我自己認為也很聽話,怎麼就?”
“遺傳吧?”她眯著眼睛隨口道,“我和你舅是這樣,你和你弟也是這樣,要不是你跑去做了飛秒,咱家就全是四眼仔。”
“瞎說,”我撇撇嘴反駁,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外公外婆視力不都挺好。”
似乎一無所獲的我掛掉通話,呆呆地看著房間裡的宇智波天團海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第一個和千手繩樹換心的那個夢,是否並非偶然?
信息分析和推測本就不是我所擅長的,沉思的結果就是越想越亂,越亂越煩,越煩越想不通。
乾脆就不想了。
有木遁在至少不會擔心自己瞎掉,至於彆的,隨便吧。
隻要……
——我還是你的孩子嗎?
世界沒有回答,與往常如出一撤的包容和守護依舊存在。
看,這就足夠了。
我安心地笑了起來。
至於說出去一趟,似乎並沒有解決問題反而讓問題增加的事情也非我所願。
對著下班回來的倆室友,我無辜地眨了眨倔強存在的紅色眼睛。
“寫寫寫……寫輪眼!”是已經語無倫次的兩人。
再次確認了三大民工漫威力猶存,我滿意點頭。
“這就是你睡了一覺改變這麼大的原因?”頭腦風暴的小春顫抖的手搭上了我的肩,“我不看火影也知道開這玩意得經過多大的刺激,花老師你還好嗎?”
“還好?”經過她這麼一提我才想起來有這麼怎麼一回事,“好像也沒什麼大刺激?”
“這話我也就信一半,”同樣神色凝重的賽賽一手一個將我兩人摁在客廳沙發上,“誰不知道你這妞記吃不記打。”
“運氣還差。”
“立的fg不是倒了就是在倒的路上。”
賽春花小寢室標準二人轉再次上演,兩人對著我一頓輸出,其中心思想為:我信你才有鬼。
慘遭懷疑的我哭笑不得,隻得對著她們露出見牙不見眼超大笑容:“不是,你們看看我嘛——”
“驚心動魄和心靈衝擊都是有的,痛苦和絕望是真的沒有,這雙手和以前一樣,”我自豪的伸出看似與兩人無二的手:“還是一雙救死扶傷的手!”
我的刀下沒有人類的鮮血,我的雙拳也未曾奪走無辜的生命,冰涼的刀鋒隻麵對惡鬼,鍛打的武藝用來結識更多的人,那麼我的眼睛也一定不會沾染失去的絕望。
它是明亮的紅色。
是為了成為更好的自己,為了向更多的人帶去更好的可能,和我一起共存的。
“嘶……”賽賽誇張地捂住了眼睛,“花花好耀眼。”
“彆轉移話題,”戴著眼鏡完美抵擋了部分攻擊的小春冷酷地把我的頭扭過去,“來說說你這眼睛。”
“不知道。”臉頰肉被擠壓的感覺讓我順從地偏頭,很是無賴地一攤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差點被漫展的人圍著追,還差點掉馬,我以為阿賽推薦我去是早就發現了。”
“……”兩個人顯然是習以為常地沉默了一秒調整心態,由發出問題的人率先開口,“建議你去是方便你最快認清自己和他們的差彆。”
“嗯嗯,很有用。”我捧場點頭,向她們炫耀這一身收斂起來的氣勢,“現在是不是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