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背上的重傷員被一同推進了急救室。
手術的主要負責人還未趕到,身邊已經圍了一群以黑發黑眼著黑衣的醫忍為首木葉頂尖的醫療忍者。
同樣還有趕到的追兵,以及不知何時出現的,看著像是專攻幻術的幾個忍者。
然而我並不認識幾張臉。
至少我一圈掃下來就認出了一個帶著麵罩的白發忍者,拉起護額露出一隻一看就是在高速工作中的寫輪眼上下掃描我的方位。
托這雙光耗藍還不會用的眼睛的福,果然有人會覺得這是場幻覺。
想明白這一點的我氣哼哼地收回外放的氣勢,將存在感一降再降,然後直接閉上了眼睛。
算了,至少現在,暫且是救人最優先。
索性在場的明眼人都能看出,在我和這個已傳出戰死的三忍之一中,維係著不能斷開的生命傳輸,所以哪怕是被當做來曆不明的入侵者,一時間也並沒有人強製將我帶走。
甚至有人戰戰兢兢地上來要替我紮針輸液。
我悄悄睜開一隻眼,對準這個好心人的方向,小幅度地擺手表示不用。
猶豫了一秒,我還是多解釋了一句:“謝謝,這個對我沒用,或者你換成葡萄糖?”
的確沒用,我這純粹是累的,睡一覺吃一頓保好。
可現在最不能睡的就是我了,彼時承擔柱間先生吊命的我,如今竟然也站在了他的位置替人吊命。
我才知道當初的他給我的那一份隨便浪,翻車了都有人兜著的安全感是多麼的可貴。
——困意尚且可以忍受,但是……
忍了忍,我沒忍住,一手按著著已經開始抗議的健康腸胃,轉過頭,對著九喇嘛的查克拉方向小聲地:“不好意思,有吃的嗎?”
好餓啊。
上一頓是前天晚上吃的,再不補充食物我就要餓暈過去了。
很快手中被來自好幾個方向的不知名人士塞滿了吃的,手感乾乾硬硬的,大概是某種易於攜帶保存的戰時食物,我也不嫌棄,小聲道了謝接過就啃。
啊,熱量的味道。
一時間,在場除了我身側乖乖躺著被擺弄的自來也先生的反饋聲,就隻剩下我吭哧吭哧啃東西的聲音。
唔,主刀還沒到嗎?
我瞅了瞅遲遲沒有實質性進展的醫療班,苦惱地開始計算我還能撐多久。
如果能量補充足夠的話,一夜應該也還……
啪嗒。
這次是我手中的餅掉在地上的聲音。
沉寂的心臟久違的開始劇烈的跳動,甚至此前都從未有過這麼激動的時候。
這仿佛就是在預示著,有一個很重要的人要來了。
我似有所感地睜開眼睛,向上方看去——
“轟隆!”
有一個拳頭砸開了上方的建築,很顯然,這也是一位為了趕路不拘小節的人。
這位趕路心切的人又加了一拳,順利破開了上方的障礙,踏著廢墟從天而降。
煙塵未散,我已經看清了來人。
綠色的外卦,內裡是白色的屬於千手的練功服,淺金色長發紮成低馬尾的女性,大步踏著向這邊走來。
“綱手大人——”
“綱手大人!”
身邊的忍者們紛紛起身向來人問好,通往必經之路的人群一一為這個人側身,作為最終點的我和她的道路,也在這一聲聲呼喊中被人群自發讓出。
是……
看著這個英姿颯爽又不失女性韻味的五代目火影大步向我的方向走來,來自胸口的,屬於繩樹的心臟第一次如此地彰顯著存在感。
是你……
在看到屬於他記憶中還隻是花季年齡、無憂歡笑的少女,跨越了他所沒有參與過的時間,變成了如今疲憊的,孤身一人深埋悲傷的,獨自一人扛起一切的五代目火影之後。
是你啊——
我將身體的感官托付給了這顆心臟,任由不屬於我的眼淚奪眶而出。
被稱為“五代目火影”的綱手在接到消息後用最短的時間最近的路線趕到現場,她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隨時準備緊急手術的男人,出色的醫療能力讓她一眼就分辨出,這個人的確是在死亡線上走了一趟,被人硬生生拉了回來。
斷肢,骨折,內臟破裂,失血,哪一樣都能要了他的命。
可這個男人卻還有精神地對著她揮手,哈哈大笑:“哈哈哈,你看你這一次也沒賭贏!”
多好啊。
被眾目睽睽嘲笑賭運的人卻笑了起來。
因為我曾賭你死去,必定不會歸來。
重傷人都吊著一口氣回來了,接下來就該是她們醫療忍者的戰場了。
醫療忍者中的佼佼者,名為綱手的此世最後一位千手利落地接過助手遞來的東西,轉頭準備向身側存在感不知為何極其低的少女道謝。
“女孩,初次見麵,是你送……”
她的話卡在了喉嚨口。
少女正直直的盯著她出神,那雙紅色的寫輪眼渙散著,渾然不覺有大滴大滴的淚水落下。
似乎有另外一個人透過那雙眼睛正看著她,為她如今的模樣而哭泣。
她的心毫無預兆地揪緊。
這種猶如故人歸的感覺,是……
少女那張還沾著餅乾碎屑的唇無意義地開合許久,輕輕地,比氣音更輕的聲音消散在了她的唇邊。
“……nej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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