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令人操心,花花。”
一道再樸實不過的土牆從我麵前升起,伴隨著不絕於耳的叮叮當當之聲,半弧形的防禦將這一波的射殺紛紛擋在了外邊。
“柱間……先生?”我分辨出了聲音的主人,“您——?”
“時間緊迫,我長話短說。”另一隻手順勢按上了我的腦袋,製止了我的轉頭,“花花,你覺得千手是什麼?”
“千手……”我下意識脫口而出的話卡在了喉嚨口,愣愣地看著麵前的土牆。
身為曾經唯一的木遁使,柱間先生其實很少在重大場合用彆的遁術,再加上我隻會木遁,所以一直以來,“千手”給我的印象,就是木遁。
但其實並不是這樣的。
“血脈真是奇妙,哪怕最開始你學的是千手一族的能力,可到後來,你還是繞到了宇智波更擅長的火攻和爆炸上,”按在腦袋上的力道加大,不滿地揉了揉,“好的不學,儘學些高爆發低續航的。”
我張了張嘴,發現無法反駁。
某種程度上,作為柱間先生手把手摔打出的我也算是他半個徒弟了,可到現在我才發現,“千手”一族的精華,我好似隻碰到了個皮毛。
“這不怪你,是我這個做老師的沒帶好,”柱間先生很快接了下去,他隨意地揮手,我仿佛間看到了眼熟的花瓣飄落,但很快視線被更加厚重的土牆遮擋,而我的注意力也很快被轉移。
“什麼?”
“花花,木遁——說到底就是個血繼界限,是千手一族的水和土查克拉的變異,”這個開創了傳奇的男人耐心地把忍者最常識的理論掰碎,在生死一線的戰場上,一邊替我撐起了安全的保護傘,一邊帶來遲到了很久的課,“森之千手,擅土,擅水,體格在忍者梯隊的頂端,擅體術,擅長兵。”
“可我、”我並不是土生土長的——
“彆著急,知道你的情況特殊,”柱間先生安撫地拍了拍我,“就算是這樣,很多事情也是共通的,比如——樹木是紮根在富含水分的土壤之上的,明白嗎?你的木遁太空,太孤,太獨。”
“光想著汲取自己的力量和空氣中的自然之力,你有感受過你腳下踩著的土地嗎?大地的包容,水源的潤澤——你有回應過嗎?”這一句話有些嚴厲,“耗空了就隻想到用自己的血氣去補,就算是斑也沒有你這麼不要命!”
又是一聲歎息,我感受到肩上和腦袋上的力道在明顯減輕,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柱間先生的我有些慌張:“柱間先生,是我太笨。”
“嗶啵……哢嚓、哢啦——”
仿佛無堅不摧的土牆在以一種迅疾的速度瓦解,露出了牆外最古之王不變喜怒的眼,和開啟得比任何一次都要廣闊的王之寶庫。
“時間到了,花,我最後、最後再說一次。”
“無論你來自何方,這份能力來自何處,身上流著哪一家的血,你是一個千手。”厚重的大手最後拍了拍我的肩,然後按住了我的後背,永遠蓬勃浩瀚的生機和堅定的托付從這雙手中無聲地傳遞而來,“我相信你已經明白了,對麼。”
“是、是的!”我的心臟劇烈跳動,顫抖著接受了這一份托付。
跨過了一個次元的壁壘,也過去了太久太久的時間。
渾渾噩噩二十餘年,就在我幾乎要放棄不切實際的少年心,冷卻沸騰的血液,被忙碌的求生磨平棱角,自暴自棄地隨著平庸的生活隨波逐流時……
我擁有了了意想不到的機遇,遭遇了意想不到的人,甚至從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身上,得到了沉重的認可。
熱血難涼,少年不死。
“柱間先生!我必定——”
“叫老師。”男人爽朗大笑,“你可是我的第一個徒弟,去吧,讓世人看看,何謂——千手神通!”
“當然!”我驕傲地,自負地昂起了頭,“我可是千手花!”
在這種程度的強敵麵前,顧慮和負擔都是阻礙我前進的絆腳石,就如同吉爾伽美什王所說的,站在了他的對立麵,那就賭上純粹的一切。
不是想要奪取什麼,隻是厚臉皮地展現自己作為人類的**和貪婪,並為這份**,拚上自身強烈的意誌為之奮鬥。
這就是人類啊——
這就是,站在這份土地上,被土地愛著的人類!
我終於明了,最初落到火影世界,還沒有掌握木遁的我感受到的並不是森林的偏愛,而是土地對這繼承了仙人之體的戰鬥一族的庇護。
不需要結印,不需要龐大的支出,大地的土壤和水分給予了小小的種子最大的支援,於是,樹木成林,林木成森,而我甚至沒有多大的消耗。
天際染上了帶著淡藍色的白,這是要天亮的征兆。
也正是這時,我體內維持著魔力支援的契約,被單方麵切斷了。
我內心猛地一沉。
‘——阿拉什!’
‘切斷契約是我做的,彆慌,Master 。’阿拉什前輩的聲音立刻回應了我:‘弓兵職介擁有獨立行動的特性,就算沒有禦主的魔力供給,也可以存在一段時間,這份儲存用來攔住Saber足夠了!’
‘你的戰場更重要!’弓兵的聲音也帶著沉重的喘息,甚至帶著決絕:‘不需要在意我這邊,這份力量也儘管拿去吧!’
可是您的單獨行動隻有C啊!
對上各方麵數值都很強的Saber,又能支撐多久?
我狠狠眨了眨眼睛,把湧上來的淚意壓下。
對於這個儘全力幫助我的前輩,我還有我可以做的!
“以令咒之名,Archer,阿拉什——”
我高高舉起右手,加固的遮掩魔術在這句話之下被迫散開,手背上半個千手的令咒發出耀眼的紅光。
“給予您真心,信念,力量!”
吉爾伽美什的動作猛地一頓,難掩訝異的視線牢牢地釘在了我的手背之上。
我右手握拳,再度高呼。
“以令咒之名,Archer,偉大的英雄阿拉什!”
“請保持您那堅韌的身軀,直至見證我的勝利!”
千手和宇智波重疊而成的族紋順著這份請求,牽引冬木地脈中積攢了六十年的魔力,帶著無法抵抗的約束力,儘數灌輸到已經孤注一擲的大英雄身上。
“真是給我出了一份大難題啊,花。”
已經拉開弓的波斯的大英雄被迫停下了自毀的動作,撕裂的身體被龐大的魔力奇跡般的修複,他無奈搖頭,嘴裡抱怨著,眼中卻迸發出了從未有過的光。
“不過啊,戰爭結束後的勝利,還真想看看啊。”
阿拉什懷著期待,向生之心激發了更為堅韌的意誌,一箭射出,帶出了漫天的魔力之箭矢。
“抱歉了,騎士王,此路不通!”
他無畏地迎上了高舉的勝利誓約之刃。
在禦主零零散散傳來的記憶中,既然另一個他能夠接下最強圓桌騎士全力一擊的無悔湖光,那麼他自然也能接下同為姊妹劍的石中劍!
“讓我看看你的能耐!”
“很有能耐啊,膽敢欺騙王的眼睛!”吉爾伽美什在我兩劃令咒落下後,倏爾明了了一切,他的眼神中有憤怒,但更多的,是我無法理解的複雜。
“在王的庭院肆意妄為,怎麼,企圖這樣偷走王的所有物嗎?”
“不,我正是光明正大的索取!”
我直視最古之王的威能,無畏迎上了從黑暗中射出的寶庫之光。“來吧!吉爾伽美什——”
王之寶庫乃是無限聚斂的極致,而人類,從來都是不屈不撓,人類的抗爭,同樣永無止境。
紛紛揚揚的刀槍棍棒投射而下,緊密的包圍圈被野性生長的自然之力抵消。
仿佛第一次認識到千手的體質是多麼可怖的強悍,無窮無儘的生機從那顆心臟裂縫處解封,更多的藤蔓和枝乾破土而出,甚至有土地隨之隆起,我包裹在這一份愛意之下,猖狂大笑:“現在,該由人類為王道謝幕了!”
這一份爆發出來的光,是否能與你爭鋒?
“哈哈哈哈哈哈哈——可以!王準許了!”高高在上的王捂臉大笑,“欣喜吧,小丫頭,這場戰鬥,有讓王認真起來的價值。”
“以此一擊作為訣彆之儀!”
黃金與青金石的色彩相互纏繞的劍柄從虛空中下沉,壓縮的風壓形成斷層,三塊黑紅色的圓形刀刃以各自的方式旋轉著,分彆代表了世界形成之初的“天”、“地”、“冥界”三塊石板。
此為切裂世界一擊,非對肅正防禦不可擋。
“談述原初,天地分離,虛無即為開辟之禮祝——”
傻子才會讓你把讀條讀完!
我壓上了所有的賭注,精確地鎖定了潛意識中危機感最小的一片石板,樹木聽從我的意願,包裹著腳下的土地向天空伸展拍下!
解放詞沒有說完就被我的逼近迫得不得不提前發出的對界寶具與平地而起的土壤和樹木相撞。
尚未得到現界機會的另外兩片石板不甘地重新沒入虛空,隻剩下被我提前鎖定打落的一片圓形刀刃破除途經的阻礙,以撕裂空間之力,向我的胸膛刺來。
“開天辟地乖離星,閃開,花花——”醫生聲嘶力竭的大喊,試圖阻止我的衝鋒,“我們不打了,放棄吧!回來啊!”
“絕——不——”呼呼的風聲中,我迎上黑紅色的刀刃,露出了自信的笑。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一片刀刃,正是象征著“地”的運轉之力。
哈!大地——
我可是立足於大地的人子啊!
相信我吧,醫生。
為不止一個世界的穩定付出過的我,這一身,必定帶著對肅正之防禦。
賭一把!
“——Enuma Elish!”
“萬象——森羅!!”
紅日,在經曆了漫長的黑夜後,在漫天燦爛的朝霞中,撕開了黑夜,送來了新的一天。,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