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行?”
“很好,那這些——”他愉快地張開手,“給你啦。”
我手忙腳亂地把旁邊幾個東倒西歪的箱子扶穩,小心翼翼地閃出來:“——蛤?”
“報酬嘛,”他笑眯眯地看著我旋轉跳躍,並配合地打起了節拍,“加油加油,馬上就出來了。”
“真是謝謝您了,”我清楚地聽到額頭血管爆開的聲音,“另一位五條先生。”
“嗯?”氣定神閒的男人一頓,“怎麼看出來的?”
“哈哈哈哈!”勒著兩個少年的五條悟·未來式笑出了聲,心情看起來很好的拍了拍兩個表情猙獰的少年,“看吧,我贏了!”
我一時間竟不知道看誰:“你們又在搞什麼?”
被直接拆穿偽裝的五條悟·過去式鍥而不舍:“所以你真的認出來了?”
“在那之前,兩位——”我按了按隱隱作痛的額角:“為了方便區分。”
我指向和兩個少年打著玩的五條悟,也就是和我一起過來的那位:“五條先生。”
接著,我指向另一位,也就是原本時間線上的五條悟:“五條……老師?”
感謝日本語的複雜用法。
然而兩個人似乎都並不是很滿意自己的稱呼。
“為什麼他是老師!明明我也是老師——”
“不用那麼死板,敬語什麼的無所謂啦~”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吱吱哇哇。
兩個五條悟湊在一起的殺傷力,恐怖如斯。
“……哦,對,你還沒說你怎麼看出來的。”by鍥而不舍的過去式。
“用眼睛看,”我冷漠道,“下一個。”
“你這是敷衍——”嚷嚷著不滿的抗議,被已經有經驗的我直接無視。
不然要怎麼說,畢竟我真的是靠眼睛一眼就看出來了。
雖然我自己也不知道兩個人之間的差彆在哪裡。
算了,糊弄一下吧。
“願賭服輸,不要掙紮了。”五條悟·未來式語氣輕快地結束了這個話題,看向我,“千手,你這種情況能支撐多久?”
“稍等。”我一秒開萬花筒,直接進入莫得感情的統計模式:“如果控製體力和消耗,沒有時限。”
五條悟·過去式也收斂了表情,加入了話題:“怎麼說?”
“就是字麵意思。”我看了他們一眼,“你們這麼問是打算拉長戰線吧?如果隻是單純的肩負壓力,配合幻術,我沒問題,前提是——”
“明白了,不會讓你有戰鬥的機會的。”五條悟·過去式轉而詢問另一個自己,“你的標記牢靠不,不然我再加一個?”
“你說呢,”五條悟·未來式抱胸,“你在質疑你自己?”
“切。”試探失敗的五條撇嘴,遺憾地看了一眼我的腦袋,彆過了臉。
我捂著逃過一劫的頭毛,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以及,我剛剛有一個最新發現,關於這個雙倍的壓迫力……”
我仔細地複盤從一開始到現在這份阻力的增長和衰減,試圖尋找一個平衡的規律,而這一切,就在這兩人再一次共同出現,距離的靠近和拉遠後得到了證實。
“我懷疑世界給予我的壓力,實際上是兩個相同的人的排斥力,距離越近,這份阻力就越大。”
特彆是這兩人勾肩搭背的一瞬間,我直接眼前一黑,氣都差點沒給喘上來。
兩個五條悟對視了一眼:“這樣,巧了,正好我們接下來的行動計劃是分開的。”
“不是的。”我皺著眉頭,“壓力方麵我扛得住,你們該怎麼來就怎麼來,但問題是……”
再怎麼說,我也不是第一次改變世界原有的進程了,有一些等價交換,以及必要支付的代價我還是知曉的。
在鬼滅時候的處處受製才是正常的情況,現在這種,除了替五條悟分擔他應有的斥力……
“來自世界原本走向的壓製和對抗呢?”
那個強硬的,不聽人話的,但也會千裡迢迢穿越空間,接他心愛的孩子回家的世界意識去哪裡了?
“不該是這樣的……”我喃喃道,說不清道不明,心底湧上了一股悲傷。
就仿佛,我們現在麵對的是一個新生的嬰孩,除了依靠本能的反應,其餘的主動對抗和驅逐意識全部尚未誕生,也就無從存在一般。
我急急地攔住了兩個作勢分開的人:“五條、抱歉,請兩位暫時不要動,我——”
我突然有了一個幾乎荒謬的猜測。
阿拉什前輩曾說過,在他們擁有著特殊目力的人眼中,與世界相關的饋贈也好,感激也好,都是可以看見的。
既然這樣,我的眼睛沒準也可以!
我保持著萬花筒高速運轉的狀態,竭力去拆分兩個五條悟身上的“線”和“氣”。
酸澀眼眸中,繁雜的力量體係被一一篩分,最後,我的視野中隻剩下了一片扭曲而細碎的光。
我很清楚,那是有過一麵之緣的,屬於“咒回”世界的意識。
——是已經把自己敲碎,隻剩下孱弱的本能,再也無法阻礙他的孩子一切行動的,世界。
那最後一絲殘存的意識如同詛咒,戀戀不舍地,扭曲而固執地纏繞著他的孩子。
最扭曲的詛咒,是偉大而深沉的愛。
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細碎的光輕輕地顫動,小心地分出了千分之一縷探出。
‘我的孩子,我的得意之作,五條悟。’
光之觸須顫顫巍巍地接住了從我眼角滾落的淚。
遲來的歉意和感激淹沒了我。
——謝謝你答應了我。
——謝謝你看見了我。
——以及,很抱歉。
‘去儘情地大鬨一場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