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五等分的花嫁(?)(1 / 2)

我恍恍惚惚地睜開了眼。

“唔……”我迅速地又閉上了眼睛。

眼睛,好痛。

我試探地摸了摸枕頭,果不其然,一手的濡濕。

這次翻車翻得尤其嚴重,卻又不那麼嚴重,至少我搞清楚了清因後果,還撿回了一條命回來,寫輪眼的掌握也終於不是被動開關了。

而且我醒的快,岩融還沒醒,噢耶!

在小心翼翼地確認了契約沒有異動後,我特彆慫地鬆了口氣。

……雖然現在的我也知道,和我心意相通到一定境界的岩融,大概、很可能,是主動陷入這麼沉的睡眠,也是主動控製自己不要醒來的。

‘你這樣,不是顯得我這個半身很失敗嗎。’

索性也睡不著了,我摸索著坐起來,找到放著大薙刀的櫃子門,也不打開,就靠著薄弱的木質櫃門,低低的說,“哪有你這麼退讓的刀劍的啊。”

這一振名為岩融的付喪神,本該是豁達的,率性的,粗獷的武僧啊。

“對不起啊,是我太不懂事了,還得你來遷就我。”對著沉睡的付喪神,我很認真地反省自己的作為,但緊接著開始訴控:“……但是你也錯!你怎麼可以這麼縱容我犯錯呢!”

我收著力,很輕很輕地扣了下櫃門,表達不滿。

“咳,總之……”

我無比慶幸他現在還在休眠,因為接下來的話,如果被當事人聽到,我可能會表演一個當場暴力撞破天花板,連夜逃離地球的操作。

“……總之我會改的,我真的會改的,還有你也是,不要壓抑著本性啦,我們是互相屬於對方的半身耶,要是因為這些糾結有了疏遠,絕對不可以!”

我緊緊閉著眼睛,這種剖析內心的話要說出口真的還挺困難的,我再次感謝當事人處於意識喪失狀態不需要回應。

反正他隻要不說話我就當他默認啦!

“嗯……我說完了,這樣就可以了吧,應該是為時不晚的道歉和承諾——三秒內你不反對我就當你默認了哦?三、二、一!好的,你原諒我啦!”仗著當事人無法反駁,我自說自話地下了結論,又靜靜等待了一分鐘,確認櫃子裡麵一點動靜也沒用,才徹底鬆懈下來。

——看來是真的睡著了。

我揉了揉臉,如釋重負。

就,雖說表達的都是真心話,但還是覺得有些微的不好意思,不過,反正都說到這份上了,那再多說一句也沒什麼吧?

這麼一會功夫,眼睛已經慢慢地可以睜開了,我一邊借著高糊的視野將染了一灘血的枕頭巾收起來,一邊小步小步地往洗漱間挪去。

我的手搭上了門把手。

我停了下來。

“其實你不用管顧慮那麼多的。”我微微偏頭,輕輕地,聲音細弱到連自己都聽不清,“我和你的相處很合得來,無論什麼樣的岩融,我都可以接受的哦。”

“哢噠。”

鎖被轉動的聲音,以及門被關上的聲音。

乍醒時坦誠到不可思議,也可愛到不可思議的人類女性邁著不自知的腳步離開了。

昏暗的室內,從一直沒有動靜的櫃門裡發出了非常輕微的一聲刀鳴。

……

我徹底閒了下來。

介於之前一度以為自己凶多吉少,我簡直是以安排後事的心情進行了一係列操作,然而事實上隻是睡了一覺,連一半的夜晚都沒過去就回程了,導致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處於年休調休病假的空閒狀態。

麵對著意外漫長的假期……我陷入了狂喜亂舞。

上次這麼長的假期還是大學畢業到工作崗位報道的那一段時間,作為一名合格的社畜,又怎麼會嫌棄假期少呢,反正今年的年終獎結算截止到我請假之前,對我完全不影響,至於明年?讓明年的我去煩惱吧!

今年的跨年,我可以躺著無所事事地過啦,好幸福——

特彆是看兩位室友進入年終地獄的時候,我悠哉悠哉地綁著繃帶在家喝茶,就更幸福了耶!

“你不要得寸進尺了,淩花花,”忙到吐魂的室友拽緊了手中的拳頭,“可惡啊,這份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姿態真的好欠揍啊——”

“可是人家真的是病患哦。”我柔弱地摸了摸眼部纏得嚴嚴實實的紗布和繃帶,“乾這一行,眼睛壞了也上不了崗吧?”

是的,一百三十六章了,我終於乾了第一章不敢乾的事,跑了趟醫院,進行了正兒八經的全身體檢,也正兒八經地進行了眼部的治療,然後拿著診斷書,堂堂正正地去保健科,批了假條:)

至於身體的不正常部分?又不是研究級彆的檢查,隻是普普通通的血液生化常規,問題不大啦,超自信的我完全不慌。

我露出了誌得意滿的嘴臉:“哈!哈!哈!”

今年的我,是隻屬於我自己的我,而不是“工作”的我。

我愛假期!

托這個福,我的學習計劃、補番計劃、日語提高班計劃統統都有了充分的時間。

然後,在緩慢恢複的瞳力加持下,我終於,打開了那一份被我收了很久的紙張。

“竟然真的是字據啊。”我撥開紗布,將保存完好的紙舉到眼前,仔細辨認上麵的字跡,“我還以為這張紙的作用就是用來掩護金蘋果的……不愧是說話算話的羅馬尼,不對,真的隻是一張紙嗎?”

我認真地沉思了一會。

為了不錯過可能存在的隱藏彩蛋,也為了滿足我快要溢出的好奇心,頂著傷口崩裂的風險,我毅然決然地開了寫輪眼。

萬花筒是不敢的,不過三勾玉勉強還在承受範圍內。

事實證明我的靈光一現沒有錯。

這張在肉眼條件下普通不過的紙,此刻被覆蓋上了一層堅固的概念,而其上的文字,以一種不容拒絕的趨勢暈染而開。

【——這是不可能的奇跡。

該一切歸還於天,化身為“無”的男人,因為億萬分之一的概率,被狠狠地、不容拒絕地從虛數之海的漂流中拉了回來。

“沒辦法,畢竟都被問了‘要不要吃草莓蛋糕’,完全沒辦法拒絕啊,哈哈哈……”

粉發的男人這麼無奈地笑著,搭上了此世伸出的手。

從此刻起,我必定會好好地,作為一個普通的人類活下來。

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那個將我從極天的流星雨中,攔在身後的你啊——】

“……”

我保持著不可思議的表情,慢慢地,慎重地將這一份型月式的含蓄和浪漫收入相框。

相框裡,徹底暈染而開的紙上,一朵手繪的紅色淩霄花,開於極天的流星雨之下,滿溢此世之惡的汙泥之上。

——獨一無二的,屬於羅馬尼·阿其曼送給千手花的滿羈絆禮裝。

……

“不妙啊。”我第三十七次搓了搓空無一物的腦袋,“是我想多了嗎?”

仔細想想,型月的世界設定也和JUMP差不多,很多出生入死的羈絆也的確、挺讓人誤會的?

對吧?果然是我過度解讀了吧?

我並不那麼堅定地堅定了神色,決定暫時不去深想——反正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算了……我不擅長分析這種東西,”我嘀嘀咕咕,“而且後麵和醫生見麵的機會,應該也沒有了吧?”

這個時候的醫生,一定在兢兢業業地拯救人理吧?

沒準正好和瑪修一起在著急被太空伊士塔爾綁架走的立香醬也說不定。

我鄭重其事地洗了洗手,如臨大敵地點開手機裡的FGO,按照經驗氪了兩單,試圖抽卡冷靜。

“下次再見到那張臉,大概就是日服披著醫生皮的人王落地吧,”我自言自語地點下十連,“還好我的醫生活了,不然我的心態一定得崩——噫,彩圈!!!”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一發入魂的召喚界麵,陷入了短暫的懷疑人生中。

“等、等等,為什麼突然這麼歐……不對,”我震驚於自己突然不科學爆紅的運氣,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話說這位披著遠阪大小姐皮的英靈,好像也是活著被召喚到迦勒底的?”

這種愈發不妙的預感是怎麼回事?

——不會吧?!

我一腳踢翻了糊到臉上的猜測,決定當一切從未發生。

“……反正,到時候再說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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