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健壯的魚不甘地咽下了最後一口氣,死不瞑目。
“等一下。”我喊住了見勢要溜的少年。
貓著腰低著頭的少年動作一頓,下一秒,邁步跑得更快了。
“站住,我知道你聽得見。”我的腳尖點了點路麵,幽幽道,“或者你更想要石頭攔路,還是我過去抓你?”
少年抬起的腳頓在了半空,默默地放下,一點一點地轉過身。
他沒有說話。
但我看到了他用力露出的,露出全齒的笑。
於是我也回了他一個一模一樣的笑。
“又沒做虧心事,你跑什麼。”我一步一步地向呆在原地少年走去,嘴上用著再普通不過的語氣,發出了最樸實無華的問候,“吃了嗎?”
他一愣,下意識地搖頭,搖到一半,遲疑地停了停,看了一眼我背上還在熟睡的佐助,改成點頭。
然而眾所周知,對某個龐大群體而言,“吃了嗎”其實隻是一句不需要回答的開頭語,而“吃了嗎”之後的話,才是正題。
“唔,按理說情況特殊,收留客人這個決定我不能單獨做主,”我大聲地自言自語,生怕某些有耳朵的人聽不到:“不過天色已晚,看你的樣子全身濕透了,一則不安全,二則萬一回去要感冒,這個情況很特殊啊,如此如此,負負得正,雙特殊常態化——”
“喲西。”做好了鋪墊,我滿意地點了點頭,率性打出直球:“少年,進門!”
很認真地聽著我的話,真的有試圖去理解,結果被我一長串的說法繞暈的落湯狐:“啊、啊?”
“深夜放任登門來訪的客人狼狽離開,宇智波從不做這等失禮之事。”我學著佐助平時的樣子,驕矜地揚了揚下巴,“所以,我背著我的弟,你抱上你的魚,進門,走著!”
說完,率先轉身,大步踏入早就被我用掌風閃開的門內。
“啊對了,”突然想起了什麼,我回頭,“這是佐助,你應該認識,我是花,你?”
“我、我——”黑暗中,少年往前猛地踏了一步,磕磕巴巴地、大聲回道:“我叫——漩渦鳴人!”
……
考慮到佐助的心情,未經過他的同意貿然拿他的衣服不合適,我翻出了一開始來時穿的同人服。
介於當初買來的時候看中就是均碼寬鬆,沒有特彆顯著的性彆差異,除了袖口和領後的團扇族徽,就是一件再普通不過的居家服——很適合用來換下全身濕透的衣服。
反正都還是小學一年級的小孩子,換衣服穿穿問題不大。
“熱水屋裡正好備著,這一套衣服給你先過渡,唯一抱歉的是上麵有一些洗不乾淨的印漬,不過絕對洗過曬過,不影響穿著,”我將衣服裝進乾淨的袋子裡塞給他,“先把你身上的泥腥味和海鮮味衝一衝。”
解決了一個,我掃了一眼躺在榻榻米上睡得沒有一絲要醒來跡象的佐助,最後將目光定在了那條大魚上。
……據我所知,已經死掉的魚,應該乘早處理掉吧?
那麼問題來了,我,堂堂二代木遁使,聖杯戰爭勝利者,不會殺魚。
……
宇智波佐助再次睜眼的時候,是被一陣香味給饞醒的。
“什麼好香——嘶。”起床的動作牽扯到了肌肉,遍布全身的酸痛感讓他的表情好一陣扭曲,齜牙咧嘴之後,硬邦邦地吐出倆字:“——好狠。”
心理準備做主了,結果還是沒扛過第一波,甚至聽之前的花花說,這還隻是輕量版的試運行,並非正式版的訓練計劃,一時間理智上的期待和本能的戰栗交織,並對所謂的“還在調整中”的正式版產生了奇妙的感情。
也正是這一次,他才算是真正觸摸到了自家族姐的戰鬥力邊緣——能做出計劃的人還覺得綽綽有餘的人究竟是什麼品種的大猩猩啊!
“咕嚕嚕——”麵上不顯地在心裡瘋狂咆哮,宇智波佐助若無其事地按了按肚子。
也是,晚飯吃的那些東西,早就被先前的飯後消食運動(花花語)全部消耗殆儘了,這時候,他迫切地需要補充能量。
所以究竟是什麼好香?是族姐做的嗎,不。
宇智波佐助很快就否認了這個猜測。
——很簡單,名為花花的人和名為佐助的人,雖然做出來的飯不至於毒死,味道也算正常,但也是堪堪處於及格線,能夠吃飽,但真要說美味,兩個人的手藝都不夠格。
抱著這份疑問,當然主要是無法抗拒越來越香的味道,本著在家裡絕對就是安全的佐助放飛了自我,翻身起來,揉著肩膀往廚房湊:“姐,是什麼好香——”
宇智波佐助探出的腦袋貼在了門口不動了。
廚房裡,踩著小板凳的某位非常之眼熟的金發小鬼,穿著同樣眼熟無比的衣服,正拿著湯勺攪拌鍋中奶白色的濃湯,雪白的魚肉和魚骨隨著湯水的旋轉若隱若現。
而支棱著一磕腦袋趴在鍋邊的,兩眼直勾勾地盯著魚湯,就差放出精光的,不是族姐又是誰?
“哢。”
這天,宇智波族地慣用的某個廚房門,被其主人一個沒控製住,暴力磕破了一個洞。,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