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回事,”全副武裝的佐助不滿地轉著苦無,看表情很想對我來上一刀,“因為你提出的吃完飯比劃一番,我可是扔下了準備要洗的碗筷直接出來的誒。”
“啊,抱歉,隻是有個問題沒想通,”從站在演武場開始就在神遊的我抓了抓頭發,“我好像並不是很清楚,一個正常宇智波的體術應該以什麼為參照。”
“你指的不正常,”少年眉心跳了跳,“是在說我還是說你自己?”
“不是,”我艱難地跳過這個話術陷阱,忍住捂臉的衝動:“我的意思是,從接觸體術到現在,我交手的宇智波隻有一人,真要參照的話我也隻能想到他。”
“然後?”佐助收起了手心裡轉著玩的暗器,不動神色地往這邊靠來。
“然後,”我看到了,但我沒打算理,自顧自糾結道,“那個人是獨一無二的啊。”
不用想也知道,真把對斑先生的標準拿出來,問題可就大了。
“那就隨便來,用你的標準。”
我更糾結了:“可我接受的也不是宇智波的教育啊。”
“那就——”聲音突然從頭頂放大,罡風的撕裂聲近在咫尺,“太磨蹭了!”
我頭也不抬,舉手作刀,敲在苦無軸心,接著手掌翻轉,撥弄尖端的朝向,隨即扣住少年正欲後撤的手腕,收緊,拽,邁步:“是麼。”
背於身後的手隨之帶出,考慮到佐助的學齡,我在半空鬆拳為掌,沿途放出的力量隨即層層衰減,在拋起貿然進攻的自信少年後,一掌推出!
少年身後的一樹綠葉儘數震起,隻剩下光禿禿的枝乾堪堪攔住倒飛的少年,緊接著,莖葉斷離的葉片紛紛揚揚而下,落了滿地。
“急性子,”我對著被震懵了的少年咧開了嘴:“我上的第一節課就是被動挨打哦。”
這一手還是從柱間先生花式扔我的手法裡照搬過來的,結果下意識地用出來才發現,用來扔人不要太順手。
“切。”扶著樹乾的少年猛地晃了晃頭,試圖甩掉落了滿頭的葉片,“彆小看人了,我也可以!”
“你這樣純粹就是晃了個寂寞,”我忍俊不禁地上前,按住貓貓抖水的少年,“彆動,我給你把樹葉取下來——不是行不行的問題啊佐助,是合適不合適的問題。”
順手將他肩膀上的瓢蟲撫開,我解釋道:“我的體質比較,咳,耐揍,用我師父的話說,花花總是記吃不記打,得打到她痛得哭鼻子,才能記住什麼該躲什麼該抗……嗯,大致是這個意思。”
無言聽完我的話,佐助的表情出現了介於恍然和同情之間的複雜:“難怪……當你的師父真辛苦,嗯,您的師父一定是一位很偉大的人。”
“他的確很偉大……”我一頓,眼神狐疑:“你是不是在拐著彎說我壞話。”
“是……不是,”他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為什麼隻有這個時候你才會一反常態地敏銳?”
“我一直都很敏銳,”我振振有詞,“而且話題歪掉了,我們不是在說你的訓練方案嗎?”
“明明是你先的,”他抗議,“你倒是給我認真起來啊花花醬!”
“你從哪裡聽來的這個稱呼——彆瞪彆瞪,好好好我認真,”我無奈地放棄糊弄過去的想法,轉而開始組織語言,“唔,其實我覺得師父的訓練方式挺好的,如果不是因為我下手沒有輕重,還特彆容易打上頭,打起來還隨心所欲,更何況我還沒出師……”
對上他越來越木然的臉,我攤了攤手:“對,雖然我也是一半的一半的宇智波,可我其實屬於直覺係。”
佐助狠狠磨牙:“那你說的給我製定的所謂海量的體術特訓——”
“全是基礎哦。”秒回的我露出一個無辜的笑,掰著指頭一一數數:“比如最簡單的體力訓練,心肺功能和肌耐力訓練,再比如挨打時的要害閃避,還有針對慣用部位的爆發力強化……係統的訓練我還沒有這個能力,但是這些是絕對不會出錯的啦。”
“這一套下來,斑先生的程度暫時是不要想了,不過我可以保證,咱們天花板夠不著,村口的小狐狸還是可以撩撥一下的啦”我信心滿滿地舉起了手,最後一次向他確認道。
“所以要試試嗎?”
“當然,”回應我的是少年野心滿滿的擊掌:“能變強的路,我又怎麼會拒絕。”
……
話雖這麼說,但我沒想到,訓練還沒出結果,我口中可以被撩撥的“村口小狐狸”就直接找上了門。
確切的說,如果不是我發現得早,這人原本打算是偷偷溜走的。
最近正好嘗試運行第一階段的體能訓練,舉著定做的雞毛撣子攆著佐助上天入地跑到耗儘最後一絲體力,背著力竭睡去的少年一晃一悠地往回走的我,在自家的族地門口看到了一個小小的,狗狗祟祟的身影。
宇智波族地這一塊地段處於木葉的邊緣,還是挺偏僻的,又是深夜,除了盯梢的暗部,還會有誰往這邊跑?
沒有誰,泄露的九喇嘛的氣息已經完全暴露了來人的身份。
我抱著不知道什麼樣的心情悄悄地收斂了氣息和腳步聲走近,借著昏暗的夜色,看清了他的樣子。
濕漉漉的,應該是剛從河裡爬上來,原本金色蓬鬆的頭發垂下來混著水草貼在臉側,一側的臉頰帶著紅紅的刮痕——像是被什麼扇過一樣。
我的目光下滑,一尾分量不輕的河魚翻著白眼,徒勞地開合著腮腺,被他牢牢的抱在懷裡,命不久矣。
少年飛快地左顧右盼,將手裡的大魚往門口一放,原本進氣無出氣也無的魚突然一個跳躍,一扇魚尾淩空而起,眼看著少年另一邊臉馬上就要出現對稱的紅印——
我無奈地踢出一顆石子。
“啪嗒。”正中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