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哪兒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明明薛庭儴表情很正常,招兒卻莫名有些心虛,她下意識說了謊:“今兒不是薑武哥大喜的日子嘛,我就想來瞅一瞅,半道上才想起身上有孝,又轉了回來。”
薛庭儴走到她身邊,扶著她往前走,神情淡淡的:“怎麼沒去看一眼?我記得你好像給薑家準備了禮,怎麼沒拿上送過去。”
“這不是身上有孝嗎?我讓我姐帶去了。”
薛庭儴哦了一聲,沒有說什麼。
兩人回到小山頭。
今兒小山頭上也沒什麼人,高嬸母子兩個,連同招娣都抱著葳哥兒去吃喜酒了,就留了他們兩個。是招兒專門讓招娣去的,招娣既然在村裡住了下來,就不能不和村裡人接觸,多出去接觸接觸人,也對葳哥兒有好處。
時候也不早了,冬日裡天黑得早,一般都是這個點兒開始做飯,等天擦黑的時候吃,早吃早歇下。
薛庭儴去了灶房,從米缸裡舀了一碗米,用水洗了下鍋,然後就坐在灶膛前生火。這期間招兒一直沒進屋,就在旁邊亦步亦趨地跟著看。
“你回屋去,外麵冷。”
“灶房裡也不冷。”
火點燃了,薛庭儴塞了把枯樹枝引火,往常隻拿筆的白淨雙手,如今乾起這些雜活兒來也有模有樣。
他和招兒兩人平時都是跟著大夥兒一起吃的,可招兒如今大著肚子,餓得比較快,有時候半夜裡餓了,就得薛庭儴給她做飯吃,所以也是練出來了。
太複雜的做不了,煮個粥或是下碗麵,還是能做的。
把灶膛裡填了柴,薛庭儴就站起去外麵拿菜。
餘慶村這邊每逢到了冬天,吃不完的菜都是凍在外麵。不講究的人家就是隨便擺著,招兒講究,專門做了個櫃子,一些肉菜什麼的放在裡頭,既不會壞,也乾淨。
薛庭儴從櫃子裡拿了兩碗羊肉,丟在水盆裡泡一會兒,結成冰塊的羊肉就從碗裡脫出來了。他將羊肉丟進燒熱的鍋裡,也就一會兒的功夫,就聞見了燉羊肉的香氣。
這些羊肉都是提前做好的,一塊兒是羊肉,一塊兒是結了冰的羊肉湯,隻用吃的時候化凍,再加些配菜即可。
既簡單,又省力,這法子是招兒想出來的。
薛庭儴從灶房角落裡拎了兩個蘿卜出來,用水洗了洗,便放在砧板上剁。梆地一聲,一個蘿卜變成兩半。再梆梆梆幾聲,蘿卜都被剁成了小塊兒。
招兒聽得心驚肉跳的,忍不住縮了縮肩膀。
等薛庭儴將蘿卜剁了,又去泡了幾朵曬乾的香菇,才又在灶膛前坐下。橘紅色的火光將他的臉照得一片嫣紅,火苗的跳躍,在他白淨的臉上渲染出忽明忽暗的顏色。
招兒忍不住往前走了兩步,一直蹲在灶膛邊湊暖和的黑子,瞅瞅男主人,再瞅瞅女主人。
“你現在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聞著就香!”招兒臉上掛著討好的笑,故作輕快道。
薛庭儴嗯了一聲。
明明是嗯,卻讓招兒聽出了幾分哼的意味。
招兒堅持不住了,故作姿態地四處看了看,自言自語道:“看來也沒什麼讓我幫忙的了,那我回屋了。”語畢,她便以落荒而逃的矯捷之勢逃回了房裡。
薛庭儴臉色陰沉沉地瞄了她背影一眼,又哼了一聲。
與此同時,黑子打了個響鼻,舔了舔嘴角,用鼻子觸了觸他的褲腿。
薛庭儴瞅了它一眼:“狗腿子!你剛才做了什麼,你心裡沒數,還想要吃的?”
黑子無辜地瞄了他一眼,它本來就是狗,不叫狗腿子叫什麼!
*
晚飯吃得是安靜無聲,吃罷飯兩人就收拾歇下了。
燒了熱水泡腳,臨上炕之前,薛庭儴又在炕膛裡添了柴,兩人才躺下。
似乎因為柴填多了,今天的炕燒得特彆熱,招兒翻過來翻過去地睡不著,隻能將被子掀開。
掀開被子舒服多了,她背著身麵朝裡躺著,感覺涼了就把被子蓋上,感覺熱了就掀開,似乎玩得很歡樂。
而薛庭儴,至始至終就沒吭聲。
在招兒又一次將被子蓋上時,身後多了一個人。
他還是像以前那樣從後麵環著她,卻並沒有就此睡了,而是手在她麵前捏著。捏著捏著,衣裳不知什麼時候就被解開了,微微冰涼的手掌滑了進去。
這些日子薛庭儴也有手腳不老實的時候,但都是淺嘗即止。招兒以為這次也是這樣,就沒製止他,反倒有些配合。
可很快她就發現事情不對頭了,等她反應過來,已經有什麼東西擠了進去。
“你乾什麼,不行的!”她的聲音像似卡在嗓子裡,小小的。
後麵的人根本不理她,捏著她的腿肉,一下一下。因為姿勢的原因,也是因為顧忌著,並不是太進去,可就是這樣才最折磨人。
她用了全力,才轉了個頭過來,正想說話,就被人咬住了嘴唇。
一通肆掠,對方放了她,卻又沒放過她。
最後招兒都哭了,哭著求饒:“我錯了,我錯了……”
他微微喘氣,嗓音低啞:“你什麼錯了?”
招兒哭得一團糟:“我不該說謊,其實我去見了薑武哥,還把準備的禮給了他。給了我就回來了,然後就撞上你了。”
薛庭儴哼了一聲,不動了。
當他不知道?他其實一直都在後麵跟著。
他知道招兒什麼也沒乾,可他就是心裡不舒服。
“你是不是還想著他?”
“我沒有想著他啊,我就拿薑武哥當哥哥看待。”
“該不會是情哥哥吧?”
招兒拿手去推他:“你不講理!哪有什麼情哥哥!胡說八道你!”
他又哼了一聲。
招兒聲音小小的:“我就是怕你會生氣,才會瞞著你。”
可瞞沒瞞住,他還是生氣了。
之後的幾天裡,薛庭儴的氣一直沒消,無論招兒怎麼討好他,都沒什麼用。連招娣和高嬸他們都看出來了,私下問招兒是不是兩口子吵架了。
可看著又不像,薛庭儴裡裡外外什麼事都做,尤其是事關招兒的。連著幾天都聽他半夜裡起來給招兒做飯,換成誰家的男人能做到這種地步。
招兒能怎麼說?能說自己一時昏了頭,所以才一腳失足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這男人,忒是小氣!
彆看她恨得咬牙切齒,扭頭還是縱著他,晚上被折騰得哭爹喊娘,生怕把孩子給折騰出來了。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直到時間進入臘月,李大田上門了,薛庭儴這場氣才消。
李大田是來有事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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