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這渾身浮腫,胖得像頭豬,我就算有什麼癖好,也不會對你。跟我走,我帶你離開這裡。”
被人說胖得像頭豬的憤怒,都被後麵這句話抵消了,招兒驚疑不定地看著他:“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能做什麼,我是救你的命。”
招兒甩掉他的手:“我的命不用你救,我在這裡很好。”
莫伽站了起來,暗藍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閃了閃,笑道:“怎麼?你以為大龍頭還能庇護你?她現在自身難保。”
“什麼意思?”
他輕輕地笑了聲,也沒瞞她:“下麵人對她早就不滿,都想越過她坐上大龍頭的位置。海盜就該有個海盜的模樣,條條框框捆著大家,誰願意受她的鉗製。”
“大龍頭是個好人。”
“都當海盜了,就不分什麼好人壞人,通通都是壞人。”
“你的意思是說今天這慶生宴有詐?會有人反了大龍頭?”
莫伽哼了哼:“也算你不蠢。好了,你現在總該跟我走了吧。”
“我不跟你走。”
莫伽被氣笑了,合則他廢話這麼半天,都是白說了。
“你現在不跟我走,等大龍頭被人殺了,他們就會殺了你。當初你被擄來,本就該死的,若不是我多管閒事……”
招兒的目光複雜起來,她來了這麼久,也知道當初自己之所以能被留一命,除了大龍頭,也是因為莫伽。
“反正我是不會跟你走的,你快走吧,彆被我連累了。”
話音還沒落下,招兒就覺得頸子一疼,竟是失去了知覺。
莫伽順勢將她抱起,喃喃:“就不該跟你廢話。”
而外間,蘭妮捂著嘴哭著,身邊站了個人,手裡拿著大刀。
見莫伽抱著人出來了,黑子低聲道:“堂主。”
“走。”
*
莫伽將人給了手下,就回到前麵酒宴上。
他手裡捏著酒盞,在自己的位置坐下,大龍頭看了他一眼。
一旁的羅釗道:“莫堂主這是去哪兒了?也不像是喝多了。”
魯岐似乎喝多了,哈哈大笑起來,與羅釗打趣:“自然是去放水,誰不知咱們莫堂主有千杯不倒的海量。”
莫伽笑了笑,沒有說話。
酒宴過半,已經有許多人喝多了,有的是嘻嘻哈哈三五成群下去賭上了,有的則是結伴去了花帳。
外麵酒桌上的人越來越少,見此大龍頭站起來道:“你們喝。”
這是代表要退場了。
丁巳去了她身邊。
下麵的人參差不齊說了句,恭送大龍頭。待大龍頭等人離開,魯岐幾人對了個眼神。
……
夜,越來越深,海風明月相伴,安寧而靜謐。
廝殺就在這時候開始了。
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很多人都中了迷藥,有些沒中迷藥的則做了刀下亡魂。還有的則是見勢不可擋,當即扔掉自己的兵器,跪地求饒。
寨子的黑牢裡,人滿為患,大龍頭卻是不知所蹤。
不知所蹤的,還有招兒。
“竟讓這騷娘們給跑了!你們說,到底是誰給她信?”
聚義堂裡,魯岐站在堂中大罵著,四周站了許多人。
他的目光主要放在莫伽、陳海和純和道長身上,這幾個人說白了跟他就是合作關係,算不得他信任之人。
“照魯堂主所言,這是懷疑我們了?”宇字堂堂主陳海冷笑道。
他也算是紅幫的老人,當年隨著前大龍頭南征北戰,才立下紅幫這赫赫威名,在幫裡德高望重,估計誰也沒想到他竟會反了大龍頭。
要知道當初大龍頭之所以會上位,少不了他其中地功勞。隻是就像那句老話,時間久了,人心都是會變的。
純和道長嗬嗬冷笑:“要不要把我們也像宋七和薑鶴明那樣關起來?”
宋七和薑鶴明分彆是黃字堂的堂主及宙字堂的堂主,兩個人都中了暗招,空有一身好武藝,卻毫無用武之地。如今正被關在黑牢中,而兩個堂裡的人有的跟著堂主被關了起來,有的則是反了。
莫伽沒有說話,但眼神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魯岐我告訴你,我們反了大龍頭是見不得他是個娘們,可不是就認了你做大龍頭。這大龍頭的位置誰坐,還得下麵兄弟們說了算。”
陳海說完這句話,就帶著人離開了。隨著他的離開,莫伽等人都走了,隻留下魯岐和徐穀榮以及地字堂和洪字堂一乾人等。
前腳剛反了大龍頭,後腳這些人也鬥了起來。
其實想想也是,這些人之所以會結盟,不過是為了大龍頭的位置。可龍頭的位置就一個,誰來坐就成了最大的一個問題。
“他們這是不服魯堂主你。”徐穀榮在一旁道。
魯岐呸了一口:“服不服可不是他們說了算,誰的刀厲害,誰說了算!”
*
“大人,再往前就是紅島了。”
薛庭儴接過苟大同手裡的千裡眼,往前方望了過去。
“此地易守難攻,三麵環礁,隻有一處港口,還是罕見的深水港。這紅幫看似就是一群海盜,實則紀律嚴明,在島上又有自己的造船廠,我們海南衛曾幾次想打下此地,可惜兵力有限,隻能坐視。”
負責解說的人是海南衛的一個千戶,名叫王大宏。
“不過這次大人帶著艦隊而來,對方定然如土雞瓦狗,不堪一擊。下官在這裡先祝大人旗開得勝,揚我大昌之威名。”
這王大宏也是善逢迎的,說出的話聽著就順耳,就是話太多了。見薛庭儴露出不愉之色,譚副將做了個手勢將王大宏請了下去。
“還有多久能到?”
“不到五十海裡。”
五十海裡也就半個時辰就能到,也就是說再過半個時辰,自己就能見到招兒了。
薛庭儴的心忍不住一陣火熱。,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