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第244章(2 / 2)

家養小首輔 假麵的盛宴 10949 字 7個月前

嘉成十八年,注定是風雨飄搖的一年,而嘉成十八年的結束,也是以血腥殺戮作為結束。

吳閣老及項竘等涉案官員,皆被判以滿門抄斬,家產抄沒。其他涉案較輕的官員,則是被處以罷官為民,或是流放充軍等。

臘月二十這一日,菜市口人滿為患,都是前來看殺頭。

隨著一聲令下,刀落頭斷,也是破了自打大昌建朝以來,高官還是文官罪不至死的慣例。

既然是滿門抄斬,那就是老少皆不放過。

陶邑同果然趕在皇命下來之前,把吳宛瓊給休了,甚至主動送去了錦衣衛。且不提他這行舉如何受人嘲笑,吳宛瓊既然已被休棄,自然就不再是陶家婦,而是吳家女。

她此次也在被抄斬的行列中,卻無人知曉人早已被換下了。

就在菜市口人滿為患之際,一輛青幃小車悄悄駛出京城。

他們的方向也許是江西,也許是江南,不過誰又知道呢?注定引不起任何波瀾。

*

嘉成十九年,注定是充滿了新氣象的一年。

隨著河南等地,以及朝中吳係一派人紛紛落馬,自然空下了許多位置。嘉成帝提拔了不少官員,朝中一片新氣象。

而因為嘉成帝手持那本從吳家抄出的冊子,誰也不知裡麵到底寫了什麼,還有什麼內容。所以與吳係以前有過來往的官員,俱是人人自危。

都十分消停的情況下,嘉成帝自然朝權在握,朝廷上下如臂使指,說不出的順心如意。

借此機會,內閣也有所變動。

隨著吳閣老被滿門抄斬,高居首輔位置的徐閣老終於可以功成身退。

其實以他的年紀,早就該退下了,尤其近兩年多是健忘,入宮來內閣的次數屈指可數。

之所以嘉成帝不許他告老,不過是占個首輔的位置。

內閣本是八人,這一下去了二人,還是首、次輔的位置。表麵上大家與尋常並無兩樣,實則早已蠢蠢欲動。

嘉成帝的安排徹底打消了這種蠢蠢欲動。

他提了前浙江按察使葉莒,及禮部左侍郎林邈入閣,又提了譚亮譚閣老作了首輔。

命令發下後,朝中一片嘩然,卻又不意外嘉成帝會這麼乾。

這樣一個專斷獨行的皇帝,怎可能把首輔之位讓給有才之人。當然也不是說譚亮無才,不過譚亮的年紀也就比徐閣老小了幾歲,如今也是七十好幾的人,這般年紀能做什麼,不過是占個位置罷了。

其實嘉成帝的種種安排早已有了跡象,葉莒乃是嘉成帝的人,也是位能臣,因為資曆不夠,所以先是放出去主持各地鄉試,為其積攢人脈,再是放置浙江這個至關重要之地。

如今鍍金回來,也合該是入閣了。

倒是林邈的入閣,讓朝中很多人都有些看不明白。

因為此人一直籍籍無名,雖是入翰林院後,就被提拔成了中書舍人,後升至侍講學士,再之後做了禮部右侍郎。

這確實是為朝臣入閣的路線,可朝中比他出眾的朝臣不是沒有,怎麼偏偏就輪上了他。

隻有那些許人明白,此人能入閣大抵還是因為收了兩個好學生。

一個陳堅,明擺著是徐閣老的接班人,隻是資曆和年紀都不夠,暫時還在翰林院裡任著侍讀學士,教著幾位皇子讀書。

乾得是清貴的差事,待熬夠了年頭,入閣是可以想象的。

一個薛庭儴。雖是這師生二人自打入了朝後,就不再來往,可這種不再來往明擺著就是做個樣子,誰知道內裡如何。

於名分上來講,此二人就是師徒。

這個薛庭儴就不得了,浙江平亂開阜,不過十年不到,便坐上從一品的高位。這趟回京又被封為太子少傅,去一趟河南賑災,直接把吳係一脈俱都拉下了馬。朝中文武百官,舍他其誰,恐怕沒人有這種手腕。

這樣的國之棟梁,再加上其六元及第的光環,日後鐵板釘釘的閣臣,青史留名的人物。

所以,林邈會入閣也能想象。

不管下麵人是如何猜測,總而言之朝堂上經曆了一次新的洗牌。洗牌之後,朝堂又是如何局麵,暫時誰也不知道。

而值此之際,薛庭儴也有了實缺,被任命為戶部右侍郎。

以其的資曆,乃至功勞,都足夠了。

可三十歲的戶部堂官?也算是創了新例。

薛庭儴又大出了一次風頭,其中種種暫不細表。

*

對於招兒來說,男人升不升官,對她來說似乎沒什麼區彆。

她現在麵對一個問題,那就是搬家。

搬家這件事看似不起眼,實則裡裡外外要打理的事太多,再加上又麵臨招娣臨產,薛庭儴升官了,總要擺個酒吧。

這些都是事,全壓在她一個人頭上。

連著忙了半個多月,這些事才算弄罷,一家人俱都遷至東華門附近的薛宅裡。

到底是禦賜的宅子,怎麼可能會差。

看似隻有三進,但因為有個很大的園子,比起那些五進的宅子也不小。在交接過來前,都是新修葺的,嶄嶄新新,雕梁畫棟的,看著就讓人心裡舒坦。

最重要的是位置好。

如今薛庭儴有了實缺,每天都得去上朝。若是換做以前住的地方,估計三更就要起來,如今五更起,卯時上朝,根本不怕會遲。

外麵已是晨光初露,薛庭儴還賴在榻上。

“你到底起不起?再不起去遲了,是時被監管朝儀的禦史記名,那該多丟醜。”

招兒很心累。

養個男人,卻跟養個孩子沒什麼區彆。平日裡他倒是很正經,可不正經起來,比毛孩子還讓人累心。

又不是她要上朝,弄得自己比他還累,每天都要準點醒來,然後叫這個活祖宗起來上朝。

其實這麼長時間,薛庭儴還沒遲過,不過招兒將此歸咎於她的勞心勞力,自然覺得責任重大。

薛庭儴在她胸脯上揉了揉臉,眼睛依舊閉著:“再睡一會兒,昨晚半夜才睡。”

“你也知道你半夜才睡,誰讓你昨天鬨那麼晚。”提起這個,招兒又氣又恨,揉著腰的同時,一把將他掀開。

他也就滾在被褥裡,繼續睡著,一點都沒有作為當爹當人丈夫當一位朝臣的自覺。

招兒穿好衣裳,回頭看著褥子裡的男人很無奈。

她揚聲叫丫頭們備水,等水壺、帕子都拿進來了,她又將人揮退,擰了帕子,過來給薛庭儴擦臉擦身。

任勞任怨地擦。

擦完後,又拿出中衣給他穿。

這廝一點都不愧疚的,明明閉著眼,還知道該抬腿抬腿,該抬手抬手。好不容易穿完,招兒也被累得不輕,一巴掌拍在他腰臀上。

“你快起來,不然等會我把寧寧叫來,讓你沒臉當爹。”說著,招兒就背過身去洗漱了。

等她洗漱完,男人已經起來了,就是哈欠連天,還沒睡醒的模樣。

“你這陣子乾什麼了?總覺得你好像很累的樣子,陛下讓你去當苦力了?”

招兒不過是一句戲言,實際上還真讓她說中了。

薛庭儴就是被拉去當苦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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