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2)

清竹離開王妃的院子後索性也不去後院了, 她心裡知道她不是蕭景,不能任性妄為,王妃已經禁了夏氏的足,自己再去她哪裡,恐怕‘夏氏’就更倒黴了。

現在兩人還沒換回來的跡象,要是一旦自己原本的身體嘎嘣了,然後馬上就換了, 那她得有多倒黴,都是蕭景連累的, 她心裡也是埋怨蕭景的,問你吧, 老說沒事, 一下子就被王妃禁足了,還說沒事麼?

照理說你蕭景娶的老婆, 老婆什麼性子你不知道, 換了個皮囊, 自己老婆就搞不定啦, 隻能說你以前也不了解自己老婆。

再想想, 自從來到三皇子府, 自己多低調啊,這麼長時間才在王妃那裡刷上了好感度, 被蕭景出門一天就敗壞乾淨,清竹也沒處說理去,真要換回來, 她還有的苦頭吃呢。清竹睡在蕭景被褥一新的大床上也是輾轉反側。

一個月後,清竹已經曆練的七七八八了,剛開始的各種小心謹慎也都成了沉穩踏實,連平宣帝都覺得三兒子貼心不少,當然幾個皇子都覺得蕭景變得更狡猾更不要臉了。

清竹再次踏入荷香園見到蕭景,她差點嚇了一跳,“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瘦?”

瘦的都成一個架子了,那可是我的身體!

蕭景滿臉陰鬱,“我被關了一個月!你為什麼不來,為什麼不和李氏說一下放我出去,你彆忘了,我才是這府裡的殿下!”

得,王妃的尊號都不提了,直接李氏,可見這位心裡是有多怨恨。

清竹給他倒了杯茶,然後等他嘮叨了一通,發散掉了心裡的鬱氣才道“我一個殿下,發妻處置一個側室,你讓我去求情?我是無所謂的,寵妾滅妻傳出去,你自己的名聲你還要不要?”關鍵是特麼的我一求情,你頂著我的肉/身,處境就會更糟糕,你到底明不明白!

蕭景氣的胸脯起伏,自己拎起茶壺灌了一通,“這一個月我跟做牢一樣!不行,一定要換回來!”

清竹平靜道“進皇子府這麼久,我每天過得都是這種日子,而我從不曾惹怒娘娘。現在我代替你在外辦差應酬,目前也沒露出一絲馬腳。”而你呢?自己的後宅都搞不定!

清竹這份掩藏的意思讓蕭景如芒在背,他不停的呼氣吸氣,慢慢的他平靜下來,卻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而是道“過幾天是我母妃的祭日,你讓李氏帶著我們去城外紅岩寺燒香,替我母妃祈福。”

然後讓母妃發發慈悲,趕緊換回來,母妃,你這哪裡是救我啊,是想早點折磨死我呢!

清竹點頭應下,“我不能在這裡過夜,否則娘娘還會針對你,你,好自為之吧。”

蕭景看著清竹離開的背影,麵色複雜。

王妃得知清竹並未在荷香園過夜,她心裡就放鬆了。

過了幾日,三皇子府要去紅岩寺燒香的消息就傳開了,清竹特意在平宣帝麵前請了假,“其實也是讓女人們鬆散一日,紅岩寺裡的白果好,兒臣給父皇帶兩斤。”

平宣帝哼道“朕還缺那兩斤白果吃。”

清竹幾乎天天能見到平宣帝,再神秘威嚴的人,要是天天接觸,神秘感就沒了,威嚴也就多半感覺不到了,除非這威嚴是特意對著你發。

如今清竹很能和平宣帝拉拉家常,“瞧父皇說的,您這裡能缺啥啊,不過是兒子的一點孝心罷了,體現就體現那兩斤白果上。”

平宣帝大笑,“那好,朕就等著那兩斤孝心白果了!”

看著清竹輕快的離開,平宣帝歎息一聲,“老三近來可是貼心多了,也不再四處亂竄了。”

心腹內侍笑道“陛下的兒子,龍子鳳孫,哪有不好的。”

平宣帝道“盼的他是真知道,彆頭腦不清禍害了自己!”

這句話內侍就不好接口了。

皇子進香,紅岩寺得知後,那一天一早就封了寺,單等接待貴人。

清竹帶著妃妾給蕭景的母妃上了香,然後對王妃和藹道“平時也不大出門,今天這寺廟裡也清淨,不用拘著她們,你帶著她們好好逛一逛,彆驚擾了菩薩就行,中午我陪你吃素齋。”時時刻刻得把王妃安撫好了。

王妃甜蜜的笑著應下。

清竹和紅岩寺主持一起談話,討論佛禮,不一會兒外人來報,“夏側妃有事求見殿下。”

清竹硬著頭皮讓蕭景進來。虧得剛才把王妃安撫住了,否則蕭景這個舉動又在找死。

蕭景已經在母妃的香台前禱告了半日,現在就是想問問主持能不能看出些什麼來。

他進來後給清竹使眼色,清竹就道“主持大師佛禮精深,小子十分敬佩,我這側妃也是禮佛之人,還請大師看看,我們這運道如何?”

這番話簡直是不倫不類,毫無規矩,有你逮著一個側妃問運道的嗎,你要是帶著王妃一起問,那還說得過去,偏偏帶一個側妃,可見三皇子腦子不清楚。

主持許是見多了不著調的貴人,麵上一絲未顯,微笑道“殿下和側妃娘娘具是有後福的人,哪怕現在有些煩心事纏身,將來必定一切順遂。”

這句話簡直就是萬金油,誰都能敷上,但是蕭景心裡明顯一鬆。

此番來紅岩寺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接下去清竹也能好好看看這個名寺的風光,寺裡那一顆百年銀杏樹簡直像是鋪開了一把巨傘,清竹征的主持的同意,還讓人打了白果下來,自己親手挑了一大包,吩咐道“把果子好好取出來,我要給父皇送去的。”

剝果肉取白果的事自然不用她親手做。

為了蕭景在後院好過日子,清竹不光陪王妃用了素齋,還特意拉了王妃一同求簽,求到了兩根上上簽,王妃高興的很。

回到王府,蕭景急著換回身體,就讓清竹今晚一定要宿在荷香園,清竹看了蕭景一眼,沒有多說什麼,頂著壓力留在了荷香園,王妃一天熱騰騰的心就被冰水澆了個透心涼。

第二天早上醒來,一切照舊!

清竹沒管蕭景那崩潰的表情,自己去宮裡了。還把那幾斤白果一並帶了去。

回到王府,姚公公道“殿下,嚴長史求見。”

扮演了蕭景這麼久,王府裡的這些屬官她還沒全部接觸過呢,就是蕭景的私庫她也沒去看過,蕭景並沒有把自己的機密交代給她,所以清竹這殿下其實是個空殼子。

長史求見,清竹不能不理,於是就讓進來了,嚴長史長的倒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可這神態清竹看了有種說不出的小家子氣。

他微微弓著背進來,然後向清竹行禮,清竹寒暄了幾句,等著他說明來意。

嚴長史心裡發急,覺得殿下這是乾嘛啊,不是早就商量好的事麼,現在倒按兵不動了,於是提醒道“殿下,五日後就是大朝會,下官已經聯絡好了禦史,到時候隻要殿下一個眼色,禦史就能發動,以前殿下還說能讓漕幫相助,後來也沒見殿下再有吩咐,可是有什麼不妥?”

清竹一腦袋問號,哪個知道你在說什麼,蕭景要在大朝會上對付誰啊?一頭霧水的清竹把嚴長史敷衍走了,臨走還多吩咐了一句,“暫且不要動彈,彆自作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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