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長史背彎的更厲害了,然後也頗為不滿意的走了,這已經是箭在弦上,殿下還要推三推四,等到什麼時候去呢,這種時機也不是好找的,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瞻前顧後可不是大丈夫所為!
清竹想了想,估計蕭景要對付的應該是幾位皇子,就像她出嫁時和親爹夏勉說的話,不想當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蕭景肯定想當皇帝想的要命。
但是按照目前來看,怎麼輪也輪不到他當,皇後光生女兒,這些皇子都是後妃生的,大皇子的母妃是貴妃,二皇子的母妃是賢妃,蕭景的母妃是個宮人,就是生下蕭景,最後也不過是個美人,後來沒了,追封為婕妤已經算高位了。
蕭景在德妃身邊養過兩年,可沒有把名掛在德妃處,德妃還有一個病秧子四皇子。沒當上皇帝前,宮裡的潛規則是子憑母貴,隻有當上了皇帝,才能母憑子貴,蕭景的母妃對他來講就是個拖後腿。
照理說沒有嫡皇子,他們這些皇子都在一條起跑線上,實際還是有差彆的,最起碼大皇子的母妃是貴妃,大皇子平常的氣焰就比彆的皇子大,他占了長,母妃也比彆的嬪妃來的貴。有些沒見識的人私底下甚至都覺得平宣帝屬意的接班人就是大皇子呢。
蕭景不論是出身還是目前顯示的能力,都不出眾,就這麼冷眼瞧下來,蕭景當皇帝的夢隻能是想想啊。可他肯定不甘寂寞,所以才會謀劃嚴長史嘴裡說的事。
但是具體什麼事清竹不知道啊,她還不能去問蕭景,這人心胸不大,現在更是一肚子鬱悶,清竹都怕他得抑鬱症。
而且清竹覺得她就是去問,蕭景肯定是讓她彆管,也不會告訴她事情的來龍去脈,這男人非常的剛愎自用。
但也不能不管啊,嚴長史看起來不像是個靠譜的,要是他不聽命令,私下做主,到時候爛攤子全算清竹身上!
還有五天時間!
清竹在書房裡枯坐良久,忽然想到府裡有左右長史兩人,嚴長史是右長史,那左長史呢,怎麼沒見?
清竹把姚公公招來一問,姚公公小心翼翼道“方長史大人告病好長時間啦。”
很好,清竹現在還沒什麼政治眼光,但是這一聽就有問題啊,一個位高的左長史告病,位低的右長史上躥下跳,那這兩個長史之間肯定不和睦,既然不和睦,她就能去打聽一二,哪怕告病的那個不願多說,漏了一兩句她也能心裡有一兩分底啊。
於是清竹要去探望方長史,讓姚公公下去備禮,接著她徑直去了方長史家。
清竹去的時候方長史並不知道,正在院子裡侍弄自己的花,看見清竹出現,驚的花剪子都掉了,“殿,殿,殿,殿下,您怎麼來了?”
好嘛,還說病了好久,這個病明顯有貓膩。
清竹笑眯眯道“方大人好久不來當值,我這心裡記掛呢,所以過來看看。”
方長史長歎一聲,“殿下還來乾嘛呢,下官與殿下話不投機,殿下也說了不想看見我。”
清竹“……”夭壽啊,沒想到蕭景你是這樣的皇子啊!對著自己的長史都能說這種孩子氣的話,您老到底長沒長大?
清竹誠懇道“那時候是我年少輕狂,現在每當想起大人的話,總覺得大人才是真正為我好的,如今正是我遇著難題的時候,嚴衡那人你也知道,私心太多,我怕他不是真正為了我好。我現在也是一家之主,這麼多人靠著我呢,我不能隻顧著自己高興,然後肆意妄為。”
扯出這段話可真是清竹演技超常發揮了。
方長史有些無語,看著清竹道“殿下,您對我說不想看見我,也不過兩個多月前!”就兩個多月您就從年少輕狂變的沉穩可靠了?
清竹心裡把蕭景罵的臭死,嘴裡無奈道“嗬嗬嗬……方大人看在我一心悔改的份上,也請我進去喝杯茶啊。”兩輩子的厚臉皮全用在此刻了!
方長史比蕭景大多了,今年得有四十出頭,他原本也想一心輔佐蕭景,可惜蕭景之前隻愛奸佞小人,把他趕了回家,如今親自登門說他自己年少輕狂,哪怕是胡說八道,方長史也得給麵子,難道還要和皇子彆扭下去?
當然是恭謹的請清竹裡麵坐。
兩人寒暄以畢,清竹直接道“今天嚴衡過來,說是一切準備就緒,單等五天後大朝會發難,我這心裡實在忐忑,故此想來問下大人的意見。”
方長史麵色難看,“殿下終究是不舍得這個機會!你可知這裡麵有多大的陷阱啊,殿下如今還是光頭皇子,就這麼迫不及待的鏟除異己,甚至把手伸向大皇子,一旦被聖上覺察出來,殿下你以後就隻有被圈禁的命了!嚴衡這個小人,他一心隻想往上爬,哪裡懂得什麼禮義廉恥人倫道德!”
清竹心裡一連串我草,頭頂上一大片烏鴉飛過。
和方長史的一番交談,清竹總算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早在半年前,蕭景不知道從哪裡得知大皇子的奶公在郊外安置了宅子,這個原本也尋常,但是這個奶公家裡居然有一根九龍腰帶。
九龍的物品隻能天子用,他們這些皇子服飾上有龍紋繡,也得少幾個爪子。探子來報,據說這是大皇子的服飾,大皇子在那宅子裡經常穿違製的衣物。
這不就是個好機會麼,蕭景就想抓住不放,加上大皇子的外公是兩江總督,漕幫為了自己生意順暢和這些高官必然有交往,蕭景也想收集大皇子外公索賄受賄收刮民脂民膏的證據,然後一舉把大皇子一係掰下來。
清竹明白以後心裡哇涼哇涼的,蕭景這真的是作死啊,咱不論彆的,你就是把大皇子掰下來,按順序也是輪到二皇子,這裡麵有你什麼事啊,你這是發揚風格替二皇子做嫁衣呢!
當然清竹也明白,蕭景肯定打著先把大皇子拉下來,然後繼續拉二皇子,最後不就到自己了。可是,你以為你那些兄弟都是吃素的麼?
彆的不提,大皇子的外家是兩江總督,比你這個光頭皇子厲害多了,漕幫就是想搭上皇子的路,也不會輕易出賣這麼個實權大官,你就想憑著你的狗屁人格魅力,和那個遊家昌吃上兩頓飯,人家就給你賣命了,美不死你!
清竹覺得最大的可能是蕭景把大皇子拉下來(還不一定拉的下),然後二皇子拿出證據反戈一擊,順手把蕭景也給埋了。
即便蕭景沒能拉下大皇子,這兩個皇子之間有了矛盾,以後也方便其他人挑撥,在平宣帝眼裡,就是兩個兒子都不懂事,隻想老子的家產,然後鬥成烏雞眼,這兩人能落的了好!
蕭景自己身在局中,已經被吊在鼻子前的胡蘿卜迷住了,什麼話也不肯聽,隻想著再走一步就能吃到,對任何的忠言都覺得逆耳,所以他把方長史給趕走了。
清竹腦子可清楚了,蕭景自己作死活該,後院的女人包括將來換回身體的自己,那也忒倒黴了!側妃身份進王府已經無可奈何,最後還要被你連累一起圈禁,我這是上輩子造了多大孽啊!
想明白的清竹對著方長史行了一禮,不叫大人了,改叫“先生,請先生幫我,我以前真的是被糊塗油蒙了心,不講大哥到底違不違製,我要是當眾揭露出來,父皇知道該痛心極了,這不是為人子該做的事!”
方長史老懷大慰,“殿下能想明白就好了,一切都還不晚!”
清竹愁道“可是那個嚴衡,我並不知道他聯絡了多少人,要是被他發覺我不想這樣乾,他背著我做了,最後這帳還是算在我頭上,這可如何是好?”
方長史現下舒暢的很,聞言微笑道“這有何難,殿下隻要照這樣做…………嚴衡小人一個,且不會懷疑殿下,必會中計!”
清竹大喜,“多謝先生,還請先生以後繼續輔佐與我。”
方長史道“殿下有令,敢不從命!”
作者有話要說: 清竹“夭壽,蕭景你腦子裡塞的都是屎粑粑!”
蕭景“我是你的夫,你的天,你不能對我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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