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護上下打量片刻,恍惚道:“我想起來了,你是彈劍的周生,對不對?”
“侯爺好眼力!”
周生拱手一拜,開口道:“周生此次前來,是代表西岐,代表子牙丞相而來。蘇侯與我西岐頗有淵源,姬昌老侯爺在世時,時常將您引為知己,說天下間的賢者隻有兩個半,一個在西岐,一個在冀州,還有半個在朝歌。
眼下天下大亂,殷商倒行逆施,侯爺您素有賢名,愛民如子,應該不難看出天命在周,殷商已經失了氣數。”
蘇護聞聲不語,目光中帶著審視。
片刻之後,蘇護忠肝義膽的假象維持不下去了,哪怕明知道這句話不可能是姬昌說的,依然開懷笑道:“姬昌從不誇人,這話不會出自他口,要是老夫沒有猜錯,這些話都是你編的吧?周生彈劍,彈劍的周生,看來你果然是有膽有謀,居然敢來我大營做說客,不怕我斬了你嗎?”
周生正要說些什麼,蘇護便擺了擺手,又道:“你說自己代表西岐,可有憑證?”
“依然是有的。”
周生從懷裡掏了掏,拿出了一張蓋著西伯候大印的法令。
蘇護抬眼看去,發現上麵什麼也沒寫,居然是一道空白法令。
“這是?”蘇護欲言又止,目光中帶著亮色。
周生手持法令,笑道:“此乃西岐武王法令,丞相讓我來之前,曾經告訴我,說蘇侯想要什麼,就可以在上麵寫什麼,這就是西岐對侯爺的承諾。”
蘇護倒吸了一口氣,要什麼就寫什麼,西岐真是好大的手筆。
莫非,在上麵寫下王侯二字,西岐也會承認?
如果真是這樣,自己寫下個王字,待到西岐鼎定山河,豈不是也能成為一位郡王。
當然了,蘇護隻是這樣想想,並沒有去寫的意思。
不然,就算西岐現在捏著鼻子認了,等到定鼎山河之後,恐怕第一個就會把他收拾掉。
“侯爺請看,這法令與大印,應該不是假的吧?”
周生將法令推給蘇護,讓他拿起來仔細辨認。
蘇護看了又看,點頭道:“不是假的,如果西岐的諸侯法令,都能讓人以假亂真的做出來,也不用想著東進伐商了。”
“侯爺說的是。”
周生笑著應了一句,隨後又道:“西岐的誠意,蘇侯已經看到了,不知道侯爺的意思呢?”
蘇護已經相信周生的身份,聞聲之後,在房間中來回渡步,許久才開口道:“殷商失得,紂王無道,解救黎民於水火者,非西岐莫屬,本侯又怎麼敢倒行逆施。
隻不過,本侯雖然有心歸順,可營中兵馬有兩成在晁田、晁雷兄弟手上,四成在鄭倫、陳琦手中,我能指揮的兵馬還不到一半。
晁氏兄弟,為禁軍將校,對殷商忠心耿耿,是萬萬不會反叛的。
至於鄭倫與陳琦二人,對殷商雖然衷心,卻沒有效死之誌。
空口白牙,我沒有把握帶領他兩反商,如果能將他們二人擒獲,再由我出麵遊說,我有八成把握能夠將其說降。
當然了,他們四人雖然棘手,我卻自有應對之策,真正讓我為難的,是申公豹從九龍島請來的四位高人。
這此人,合稱九龍島四聖,各個道法通神,如果不能將四人擺平,我言反商隻是死路一條。”
“侯爺的意思是,隻要能斬殺晁氏兄弟,擒拿鄭倫、陳琦,在牽製住九龍島四聖,侯爺便願意倒伐相向,入我西岐?”周生語氣微頓,問道:“是這個意思吧?”
“沒錯。”
蘇護咬牙切齒,恨聲道:“帝辛這個昏君,強迫我獻女於朝歌,讓我淪為諸侯笑柄,不給他點厲害瞧瞧,他當我蘇護是用泥捏的。”
周生笑意更濃,請求道:“既然如此,還請侯爺寫下書信,蓋上諸侯大印,讓我回去跟丞相交差。”
“這個自然。”
蘇護伏於案前,奮筆急揮,很快寫好了暗通西岐的書信,作為投名狀交給了周生。
周生將降書收好,與蘇護拜彆,當下便以遁地術遠去,往繩池縣而回。,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