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從二樓翻身躍下,穩穩站在廖強身前,將錢袋搶在手中。
一番看,錢袋上根本沒有割痕,裡麵的錢卻不翼而飛了。
“江湖術士!”
王旭將錢袋丟在腳下,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個算命的瞎子,歎息道:“本想安安穩穩的趕路,沒想到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啊!哼,追,將那個瞎子找回來!”
“是!”廖強也不傻,很快明白自己是被瞎子算計了。
十幾名錦衣衛紛紛上馬,在廖強的帶領下四麵出擊。
王旭臉上帶著冷色,大廈將傾,魑魅魍魎都出來了,連江湖術士都不安穩。
這些走江湖的術士,仗著學過兩三手法術,不服朝廷教化,到處坑蒙拐騙,有一個算一個,就沒有不該殺的。
至於廖強與十幾名錦衣衛,能不能拿下這個人,王旭並不擔心。
會法術不代表是萬人敵,廖強怎麼說也是一流高手,除非算命瞎子是大門派的弟子,不然隻會幾手五鬼搬運,搗搗亂還行,真打起來逃不過刀兵加身。
同樣,要是瞎子真有手段,也不會搬了錢就跑,隻從這一點就能說明,此人也是個外強中乾的水貨。
半個小時後...
“壓他進來!”
王旭正在吃飯,廖強就帶著錦衣衛的人,壓著算命瞎子回來了。
看著被打的鼻青臉腫,連連討饒的瞎子,王旭將雞骨頭吐在桌子上,開口道:“怎麼抓住的?”
“這家夥偷了錢就跑,跑的還挺快,我們追上他的時候都在五裡外了,幸好這周圍地勢開闊,沒什麼樹林子,要不然還真讓他跑了。抓人的時候倒是沒什麼,這術士還想狡辯,被我三兩拳就給打老實了。”廖強將被偷走的碎銀子放在座子上,把前後經過說了一遍。
王旭放下手中的燒雞,用手巾擦了擦手指,嘿嘿笑道:“瞎子,你可真是膽大,要是學兩手法術就能橫行無忌,還要這大寧朝做什麼?”
“大人饒命,瞎子有眼不識泰山,您就饒了我吧。”算命瞎子連連磕頭,哪還有坐在門口,仙風道骨的神秘感。
王旭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指了指對麵的椅子,示意瞎子坐上去。
等瞎子顫顫悠悠的坐好,他才倒了杯酒,問道:“你都會些什麼啊?”
“會搬運術,還會畫辟邪符。”算命瞎子知無不答,生怕一個不好自己被砍了。
王旭聽到瞎子隻會這兩樣,眉頭微皺:“這也太少了吧?”
“這...”
瞎子遲疑片刻,小聲道:“大人,已經不少了,真正的高人都在寺廟與道觀裡,江湖上有本事的人不多,會兩手已經很厲害了。”
“嗬嗬,你倒是不謙虛!”
王旭沒有接觸過江湖術士,並不知道江湖術士中,大多是招搖撞騙的騙子,偶爾一兩個有本事的人,平時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類似瞎子這種會兩手法術的,在鄉下已經能被人稱為半仙了。
自古就有求道難,難於上青天這句話。
修道不是練武,講究一個法緣,沒有這個緣分,有本事的道士根本不會收徒。
更不存在像武館一樣,開在一個地方,大家一窩蜂的去報名這種事。
如果有,那就不是仙人隱匿,神佛消融的末法時代,而是道法顯聖時期了。
“瞎子,你的道法是從哪學來的?”王旭來到聊齋世界這麼久,武者見過不少,修道之人還是第一次見。
瞎子支支吾吾,好半響才開口道:“我本是在酒樓裡給人拉二胡的,一天夜裡騎著驢回家,在一間破道觀裡借宿了一宿。夢裡,我夢到個老道士在講課,我稀裡糊塗的就去聽了,結果剛聽完搬運術與辟邪符,就被我那天死驢給舔醒了,慚愧,真是慚愧...”
夢裡入道,這是多大的法緣,居然被一頭驢給破壞了,想到這裡瞎子就一臉懊悔。
王旭也是樂不可支,剛開始還在笑瞎子沒有福分,笑到後麵他覺得不對了,這裡的重點不是瞎子跟驢,而是那座傳法的道觀吧。
“瞎子,那座道觀在哪?”想到傳法的道觀,王旭也來了精神。
瞎子臉上苦澀更濃,歎氣道:“沒了,我離開之後越想越不對,結果回頭一找,山上光禿禿的一片,哪有能借宿的道觀啊!跟附近的人一打聽,山上原本是有座道觀的,幾十年前燃起大火,一把火燒了個乾淨,連殘簷斷壁都被附近的村民搬走,拿回家蓋房子了。”
“真是如此?”王旭有點不信,隨後一想又不得不信,要是瞎子有完整傳承,也不會被幾個錦衣衛給抓回來。
修道之人借假修真,本就是逆天而為,道不輕傳,未必沒有道法遭天妒,難以傳承的意思。
瞎子入夢學道,卻被自己的驢子舔醒,難道真的是巧合,而不是一飲一啄間自有天定。
幾十年前遭難的道觀,想借瞎子的手重現傳承,上天借驢子的嘴破壞機緣,誰又敢說不是天命難違。,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