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
他壓抑兩年的沸騰心情,在薑順堯的瘋狂輸出下,熄滅了。
不僅第一次,還有後來的每一次。
每當池徹想要繼續。
薑順堯的臉都像是約好了似的,第一時間趕到戰場,如鬼魅似的在他腦內糾纏,死也不願意離開。不管老婆再好看,再可人,每次心猿意馬時,腦內浮現的都是嶽父的形象。
誰還能有心情繼續?
思前想後,要解決這個心理陰影,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趕快重振薑家。
這樣就能得到薑順堯的認可,訂婚,合情合理地進行接下來的所有步驟。
至於,為什麼不在重振前,徹底跟薑枳劃清界限,跟她保持距離。
偏偏像現在這樣,挑最難的路走,每次在將情緒推到頂點時,戛然而止。
是因為在池徹看來,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的,反正結果都是吃不到,都是煎熬。
那不如選擇最難的這條路,難走卻也刺激,行路過程上多少還可以嘗一點甜頭。
像今天,他嘗到的是櫻桃味。
*
池徹的拒絕反倒挑起了薑枳的好勝心。
他越後退,她就越想贏。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她深深明白這個道理,於是攻勢沒有間歇不說,還一次比一次猛烈。
池徹也一次比一次難以扛守,每次都狼狽逃離,然後帶著過於精神的體力和大腦,熬上一夜又夜,處理公務。
不得不說,在薑枳的另類幫忙下,他重振薑家的計劃完成的比預計中的要快了許多。
隻是到了臨近2018年聖誕節的時候,薑池兩家的合作遇到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危機——
有人在向外散播薑氏的謠言。
說它是黑心企業,壓榨員工、陰合作公司、抓住一切機會偷工減料、交上去的貨總是真假參半,還總給假的報價。
按理說,以薑氏在國內的極佳名聲,這種謠言根本散播不出去,第一個人聽到時就會認為這是假的,不再傳播。
可偏偏,謠言在這次傳得很凶猛。
雖然民眾不知道,但曾經和薑氏經常合作的大公司內部都在傳。
這些都是和薑氏常年、多次合作過的公司,也是池徹和薑順堯接下來想要進行洽談的。
他們應當最了解、也最信任薑氏才對。
畢竟要是有問題,他們早先不能合作這麼多次,沒有哪家公司是傻子,明知道吃虧還繼續合作。
可這次竟然都信了。
事有蹊蹺,池徹派人去查。
對方在聖誕當天給池徹交了答卷。
“查明了,散播謠言的人叫薑文意,是薑總的弟弟。”
池徹知道這個薑文意,前段時間他和薑順堯一起開會時,他也在一旁。
當時薑順堯介紹過他,說自己在破產後,將薑氏多年積攢的人脈都介紹給了他。
那時候看薑文意笑起來諂媚,像心思甚多的老狐狸。
池徹對他觀感不舒服,覺得薑順堯的舉動太過冒失。
可薑順堯卻在私下和他說。
“不會有問題的,我看著文意從小長到大,也是我帶他踏入的這個圈子,我了解他的脾性,他不會是見利忘義的人。”
池徹隻有池乘風這麼一個兄弟,關係如何,不言而喻。
他看薑順堯那麼有信心,想了想,可能是自己以偏概全吧。
可能真的有特彆好的兄弟,隻是他沒遇到而已。
於是便也沒再多說。
沒想到,才過去多久,薑順堯信誓旦旦誇過的弟弟,不僅沒有知恩圖報,甚至還上演了一出農夫與蛇的故事。
“知道了。”
池徹不需要再問了。
既然這個人是薑文意,那一切疑問就好解答了。
他這麼做,是因為看著薑氏在池徹的幫助下,一步步站起,離重振往日輝煌隻是時間問題。
所以心裡著急了,怕剛享受兩天的資源又被兄長搶走。
重利麵前還看重親情的,很少。
而薑文意又是由薑順堯親自介紹給他們的。
那麼,即使不想相信薑文意的胡謅,可一想到他是薑順堯的弟弟,那有著這層關係,他說的話能不是真的嗎?
噔噔噔——
腳步聲從身後的樓梯上傳來。
池徹沒回頭,但他知道這是薑枳。
兩人之前商量過了。
這個聖誕節給傭人們放假,家裡就隻有他們兩個,一起度過這個節日。
這是薑枳的提議,其心昭昭,池徹聽完第一秒,就懂她所求的目的是什麼。
甜蜜又痛苦的折磨要來了。
聽著腳步自上而下,越來越近。
池徹的心跳略微加速,他猜測著,今晚她又會使用什麼套路對付自己。
“我從你酒窖拿了瓶酒,今晚一起喝乾淨哦。”
女人的腳步聲停在他的身後,聲音聽上去像是在算計著什麼。
“不見瓶底,誰都不準睡。”
“嗯,好。”
池徹嘴角勾了勾。
打醉酒的主意嗎?
雖然薑枳不經常在池徹麵前喝酒,但他知道,她酒量很好。
不說千杯不醉,可隻是他酒窖裡的一瓶酒而已,即使挑的是最高度數的那瓶,她一人飲儘也不會太醉。
可池徹不打算拆穿她。
他現在隻想快點交代完公務,掛斷電話,全神貫注地配合她演今晚的戲碼。
“但這件事應該還有後續,你盯緊傳謠言的那個人,不僅是他,之後如果有人想利用這件事做文章……”
他話沒說完,身後的薑枳又開口了。
“對了,有件事情好倒黴哦,我不是說過,我為了過這次聖誕特地網購了套聖誕裝嗎?”
“嗯,記得。”
池徹回道。
薑枳當時說的時候,他還以為是要買一些沒辦法穿出家門的衣服,聽見她要自己幫忙參考時,還麵上一紅。等收到參考圖才發現,隻是寬鬆又普通的聖誕老人裝。
是的,甚至不是聖誕老奶奶,而是聖誕老人的裝扮。
池徹看完一陣沉默,壓下心頭那股難言的失望感,幫薑枳加入購物車並付了賬。
電話還在通話中。
可對麵聽到女人的聲音,知道這肯定是薑娘娘。
老板娘和自家老板對話,他怎麼敢插嘴。
於是他不僅沒有追問池徹沒說完的後半句話是什麼,還很懂事兒的閉上嘴,減小呼吸聲。
儘量不去乾擾兩人的對話。
池徹便也自然地拎著手機,和薑枳對話。
“怎麼了?”
“商家發錯貨了,缺了幾個配件。”
薑枳帶著些委屈的腔調和他抱怨。
“你看嘛,我現在穿著看上去好奇怪,一點都不像是聖誕老人。”
配件?
那套衣服好像是有配件,但也就是帽子胸針和皮帶,這種東西少不少有關係嗎。
可薑枳的聲音是真委屈,他很少聽到她這樣說話,讓人心裡一慌。
池徹皺起眉,連忙回頭看她。
“……”
然後怔住。
站在客廳門口的女人,手中拿著一瓶紅酒,身上穿著他看過的那套聖誕老人裝。
她臉上的表情,是真的委屈。
她身上的衣服,是真的少了配件。
隻是帽子在頭頂、胸針彆在衣領,皮帶也在她的手中……
該有的褲子卻不見了。
寬鬆的紅白上衣套在身上,剛巧遮了半個大腿,她拿著皮帶在腰間比劃。
這一幕,真夠刺激的。
池徹雙眼眯起,挑著眉打量她。
舌尖沿著左側牙底滑過。
伸至深處,上下牙向中央用力,疼痛從舌尖傳來,卻隻喚回了少部分清醒。
他的目光幽深,但麵色平靜。
雖麵色平靜,但心早如擂鼓。
忍耐力已經達到了極限。
偏偏在這麼關鍵的時刻,薑枳將紅酒放到一旁,又有了新的動作。
她的左手拿著皮帶向腰後送去,右手接過,雙手各拿一頭,將皮帶隔著外衣係在了腰間。
紅白色的上衣寬鬆,又是長款大碼,即使單穿這一件,也遮了她半個大腿。
看上去,本可以當做是一件沒有腰身的寬短連衣裙。
被皮帶圈住這麼一收緊,她玲瓏的腰身是顯露出來了。
可衣擺位置也上不去少。
紅衣襯雪膚。
沒有語言,也沒有過多的動作,甚至低著頭沒讓他瞧見自己的表情。
單單隻是係了一下皮帶。
池徹便聽到了一聲清晰的“砰——”。腦內好像有什麼東西,隨著她剛剛的動作一齊斷掉了。
這一次,嶽父的臉終於沒有在關鍵時刻,冒進腦海搗亂。
池徹的喉結上下動了動,將通話中的手機按下了關機。
這個真的是……
太難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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