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嚴重又緊急的病情,必須要及時請示上級醫師。
幸好大家在車上都存了帶隊醫生的電話,這時候便用得上了。
陶樂記得,在實踐考核的附件裡,列出了此次考核中配帶的藥品和器械清單。其中就有足夠劑量的破傷風抗毒素。
電話響了半天,葉晨才接起來。
“葉大夫,是這樣的,我們發現了一例外傷感染高熱,現在麵肌僵硬無法張口,高度懷疑是破傷風的患者......”
她快速而清晰地介紹了情況,又問身邊的韋大夫:“患者的名字是?”
“黃富山。”韋大夫答道。
“我們在黃富山家裡。”陶樂對著話筒說道。
“我馬上就找人帶路過去。”葉晨的心立即提了起來:“在我沒到之前,密切觀察患者的情況,注意.......”
“保持氣道暢通。”陶樂接口道。
“說的對。”葉晨鬆了一口氣,趕緊去拿合用的藥品和器械,又找了村主任簡要說明情況。
後者一聽也擔心壞了,招呼了人手主動帶路。
一路上,葉晨都在後怕。如果不是陶樂跟著韋大夫過去,又細心地觀察到了破傷風的指征,他們哪裡能想到,天橋村還有這樣一位急重症病人。
如果耽誤了最佳的救治期,病人在他們下鄉義診前後丟了性命,他們市一院的臉還要往哪裡擱。
這天橋村到底不是在醫院裡,有著各項健全的監測儀器與設施,對監測患者的症狀很不利。
但最多隻要十五分鐘,他們就能趕到患者家。這麼短的時間,應該不至於會出現他最擔心也是最致命的那種症狀吧?
葉晨沒有想到,他的擔憂成真了。
掛下電話不過五分鐘,患者忽然大汗淋漓,麵部發紺,頸項強直,角弓反張,出現了喉肌痙攣的症狀。
他麵上的肌肉緊緊繃著,表情扭曲,十分痛苦,把黃家的嚇壞了。
“韋大夫,您快給山子看看,他怎麼了?”
韋大夫額上也急出了汗來。對於破傷風引起的這種喉肌痙攣的症狀,他聽說過,現在也見著了,但除了氣管插管也沒什麼彆的辦法。
氣管插管他自己也能做,可問題是山子他現在嘴張不開,根本做不了啊!
“陶大夫,這要怎麼辦?”
他話一出口,就覺得不對勁。就算這個年輕小姑娘是大醫院來的又能怎麼樣,無非是學問多一點,又會用各種儀器,可眼下什麼設備都沒有,她又能有什麼應對的辦法?
論起基層實踐行醫經驗,她還不一定能比得上自己呢!
難道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山子這樣憋悶而死嗎?
涉及到兒子的命,黃家的馬上明白過來,韋大夫是束手無策的了。
現在唯一有可能救兒子性命的人,是眼前這個女人,不,是女大夫。
“大夫,大夫!我求求你救救山子吧,救救他吧,他才十四歲呀!”
緊急時刻,她也顧不得糾結陶樂的性彆了。
陶樂的心一沉。這就是預想之中最差的情況,也是她要留下來觀察的原因。在葉晨到來之前,患者就出現了呼吸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