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樂腳步輕快地向著西穆小跑過去,對上了他漆黑點金的眸子:“貓寶,你去哪兒了?早上起來沒見到你,我還以為……你又悄悄地離開了。”
她輕輕地撫著他光滑如緞子般的皮毛:“你知道嗎,我有工作了!走,請你去吃大餐!鐵鍋燜麵,聽說過嗎?”
陶樂絮絮叨叨地介紹著,努力平複著心情,然後就抱起了西穆。
西穆舒舒服服地躺在她的懷中,隻是在離開之前,眼風向陽台淡淡地掃了一下。
隱身站在那裡的墨琉打了一個寒戰。他到現在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清醒過來。
在他的苦苦哀求之下,殿下才勉強同意他跟著過來侍奉,但又不許他露出任何形跡。
這一條要求,本來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但對於殿下習慣性地全心臣服,令他隻能將疑惑強壓下去。
就在剛才,星沉被派去了阿爾法近地星,負責基地建設事宜。
暗鴻已經成了各國媒體資本追捧的寵兒,被各種酒宴、采訪和邀請包圍,忙得不可開交。
隻有自己還算清閒,這才能夠有借口回到殿下的身邊朝夕侍奉。
這本就是他多年來的本職工作。殿下身邊的人,不需要多嘴多言,這些年,他一直做得很好。
直到上一秒。在大驚之下,他差一點現出身形。
剛才他正準備向殿下彙報有關程越的事,結果才開了個頭,陶樂就回來了。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自家素來威儀深重的殿下,就立馬像是換了一個人。
嫌棄地打發自己不說,還乾脆地還原成了返祖形象。
還原就還原唄,殿下的返祖形象,素來最是端正威嚴不過的,不論從哪個角度拍攝,都可以直接拿去上星網頭條的那種。
可他剛才看到的是什麼,殿下竟然也會輕易地伏下身子,表現出慵懶輕鬆的模樣?
好吧,殿下當然有選擇姿勢的自由,但他怎麼能讓那個陶樂任意撫摸身體?
他那身無比貴重,連自己都無權碰觸一下的毛皮,在陶樂的手中被反複摩擦著,殿下不僅沒有惱怒,甚至還露出了愜意的表情!
當陶樂抱起殿下的時候,墨琉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就算殿下再怎麼抬舉,她也還是一個低級智慧生命啊!僥幸救了殿下,那是她的榮幸。
放在帝國上下,誰都會把這當作天經地義的事兒,隻是以殿下的強大,彆人本來也沒有什麼救駕的機會罷了。
做了應當應份的事,殿下也給了她等同於帝國公主的身份,這本來已經夠讓他們咋舌了。
可現在,殿下竟然容許她抱起他的身子,這簡直不可思議,也無法原諒!
要知道,王的尊嚴不容褻瀆。就算是殿下的母親,尊貴的海德皇後冕下,在殿下十歲被立儲之後,也失去了抱起他的姿格。
唯一能夠合法碰觸殿下的,大概隻有未來的第一王子妃。無論那位幸運的契合者是誰,都不可能是來自一個二級初階文明的低等智慧生命。
這種事要是傳回帝國,恐怕根本無人能信,自己鐵定會以誹謗王儲的罪名,被帝國憲律院逮捕,處以極刑,說不定還會禍及家門。
剛才若不是殿下用眼神製止自己,又通過臨傳話,措辭嚴厲地命令自己立即離開,他真是想拚了這條性命,也要把這個膽大妄為,敢於蔑視王室尊嚴的低智生命銼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