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自己被趕出了手術室,陶樂卻在台上耍了個什麼針刺催眠,把那個外國專家戴夫迷花了眼,搞得台上的申主任他們,就算有意見也不好提出來。
她確實取得了醫師執業資格證,但那是西醫臨床的,肯定沒中醫什麼事兒。
那麼問題就來了:作為一院的大夫,陶樂怎麼就敢隨便地在院裡使用半吊子的針灸手段,無證行醫?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的一言一行,都代表著一院整個團體。
一旦出了醫療事故,那患者投訴的對象不還是一院?
明明這麼任性妄為,可偏偏命好幫著破了食物中毒的案子,所以非但沒人怪責,反而還得到了市優秀醫務工作者的稱號。
早上看到通報的時候,楊瑞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市裡和院裡的領導都怎麼了,就沒發現這個人在嘩眾取寵嗎?
不止如此,自己科裡的侯主任、董大夫還有秦風師兄,個個都興高采烈地談著這件事,好像這個榮譽就是他們自個兒得了一樣。
這事她是越想越氣,偏偏大舅還讓她稍安勿躁,先彆做計較。
行,她可以不計較,但要是患者家屬知道她拿自家孩子做試驗,找上門去告狀,那可怪不得她吧?
想到這裡,楊瑞雪皺起了眉頭,一臉擔憂地問道:“你們剛才說的,可是兒科門診一位年輕女大夫,叫陶樂的?”
那位妻子,之前患兒的母親看了一眼楊瑞雪身上的白大褂,沒有多想,答道:“叫什麼我還真不知道,但確實是姓陶,我聽見彆人叫她小陶大夫!”
“嗯,我猜到了肯定是她,唉,你們膽子也真大.”
大概是自覺失言,楊瑞雪麵上現出了懊惱的表情,忽然便住了嘴。
那夫妻二人見她沒了下文,連忙問道:“大夫,你說明白點,那個小陶大夫怎麼了?”
“沒什麼,沒什麼。”楊瑞雪掩著口道。
這時電梯已經到了六樓,眼見就要到七樓了,那位父親急了:“大夫,您有話就直說,彆說一半藏一半呀。您說我們怎麼膽子就大了?”
“哎,你們就彆問了。總之要是我是你們,肯定就不能讓個自學了點中醫皮毛的人,在自已孩子身上練手!”
說完這句話,電梯門也開了。楊瑞雪搖頭歎氣地下了電梯,留下了那對惘然的夫妻倆。
“秦師.秦老師?”楊瑞雪與等著下樓的秦風打了個招呼。後者略略點了下頭,並沒有對她太過關注。
楊瑞雪咬了咬下唇。就在上周,秦風明確地表示,在醫院大家不要喊什麼師兄師妹,而是按慣例來,該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害得她和其他實習生們不得不改口。
可是,她明明還記得上次陶樂喊著秦師兄,跑向他的情景。
秦風師兄如同君子,溫潤如玉,所以很多時候不懂得拒絕。
但他能跟科裡人直接說出想法,就說明他沒把自己當外人。
希望這對夫妻倆能把眼睛擦亮點,真正明白她提點的意思,彆再讓某些人蒙混過關。
若是一切順利,這一次,秦師兄就該看明白,陶樂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東西,根本不值得他這樣看重優待。
電梯上了九樓,夫妻倆還有點迷糊。
剛才那位又漂亮又和氣的女大夫,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是不是在說,那個小陶大夫不是中醫,不過是自學了點中醫毛皮?
也對,這裡可是市一院,一院的中醫,可都在中醫科呢,而他們掛的號,卻是兒科。
這小陶大夫,可不就是在兒科嗎?那她就不可能是中醫專業,隻可能是西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