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這麼多了!”衛庚加重了聲音:“傅老爺子閉關這麼久還沒晉升,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成——老祖宗要是這麼走了,咱就是有再大的家業,也守之不住!”
“門主說得是。”衛寅點頭:“我立即就出發。隻是這一去至少也得兩三天,這中間”
“五叔您隻管去。”衛長垣接口道:“這邊有方大夫用老參吊命,應該可以堅持到您回來。”
“方千回,也不過是小有名氣,未必能靠得住。”衛庚搖搖頭:
“那天老祖宗說起過,他當年與周濟深有過一層緣份,還專門去看過他一回——就請他過來,幫著護持一下。”
一個小時後,周濟深就被幾個人“請”到了這處莊園。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要做什麼?”他憤憤地說道:“下午還有好幾個病人,約好了等我診治!”
“請你來,是給你報恩的機會。”衛庚悠悠地說道:“看看那邊,你還有沒有印象?”
報恩?周濟深遠遠地看見床上躺著的人,心就懸了起來,幾步就搶到了床前。
白色的須發,胡子在胸前打了一個結。這個人,一直留在他的腦海深處,沒有一時或忘。
原來,他真的還在。那麼幾天前,他其實並沒有看錯?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他老人家突然就變得如此蒼老。
“是恩公”他用顫抖的手,按上了俞瑞鬆的脈。
入手的脈象令他的心直直地沉了下去。
類似的情況,他曾經遇到過無數次,每一次,都是同樣的令人心痛。
雀啄連來三五啄,屋漏半日一滴落,彈石硬來尋即散,搭指散亂真解索,魚翔似有又似無,蝦蝦靜中跳一躍,更有釜沸湧如羹,旦占夕死不須藥。
這就是真臟脈,屬於臨終老人獨有的脈象,因為元氣衰竭,是以無胃、無神、無根。
周濟深歎了口氣,站了起來:“大限已至,藥石難醫。就算我竭儘全力,也不過能延他三日之命.”
衛庚大喜:“三日足矣。”
周濟深心中有些疑惑。他知道恩公來自不可名狀之地,所以這屋中之人,應該也是那個地方的?
但那裡的醫學手段,幾乎是神乎其技,比自己掌握的還要精深很多,從陶樂身上就能看得出來,他們又為什麼要找自己?
他正要開口相問,就聽衛庚道:“就請周先生留在這裡,儘力維持三日。三日之後,自然有人會來相救。”
原來如此。周濟深明白了,原來果然是有高人,隻是須得三日後方能到來。
當下他便點了頭:“若無恩公,也便沒有我的今天。濟深必當竭儘全力。”
最後一天義診結束,陶樂與項元辭了行,便離開了仁和醫院。
離去之前,她還想去找名義上的師傅周濟深道個彆,沒想到卻聯係不上人。
“師父說是去熟人那裡出診,可能會待上幾天,讓我們不要找他,也不用擔心。”蘇玉章跟她說道。
陶樂並沒有多想,隻是吩咐小七和小臨收拾東西,準備回雲市。
她卻沒想到,自己竟然就沒走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