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瑞鬆笑了起來:“陶小友,周小友,辛苦你們了。”
從開始到現在,他的神誌始終是清楚的,隻是身體太過殘破,無法作出任何反應。
說不在意生死,那肯定是假話。人活得越久,就越是放不開。
他放不開的倒不是財富和地位,而是這片土地,以及整個宗門。
經脈乾涸晦澀,身體沉重衰敗,各種蒼老不適,這會兒全都消失無蹤。
他的內息暢通無阻,身體各處都煥發出了活力,就像是回到了幾年之前。
“機緣巧合罷了。”陶樂並不欲在這件事上多說:“這也是老先生自身的福澤。”
俞瑞鬆本就是灑脫隨性之人,當下便點點頭,起身坐到了床畔。
自衛庚以下,不可名狀之地的所有人全都跪伏在地,喜極而泣:
“恭迎老祖宗重回世間!”
陶樂和周濟深、方千回站在一旁,都覺得好像在看一部八點檔的連續劇。
這個陣仗,莫非下一句就要高呼“千秋萬載,一統江湖”啊?
“都起來吧。”俞瑞鬆道:“還有外人在呢,彆淨整些形式主義。”
他輕輕抬抬手,眾人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了起來。
他們心中無比喜悅:老祖宗的力量,果然還是如之前一般強大,真好。
衛庚親自動手,為俞瑞鬆穿上了鞋子。
後者站了起來,行至陶樂身前,深深地躬下身去:
“多謝陶小友續命之恩。”
在他身後,衛庚等人也都躬身行禮,齊聲道:“感謝陶長老續命之恩。”
陶樂愣了一下:“長老?”
“嗬嗬。”俞瑞鬆解釋道:“小友不是收了我贈的牌子?那便是我門中客卿長老的身份證明。”
“當時我便見小友骨骼清奇,甚是有緣,便任性了一回,沒想到,卻是小友你救了我的性命。”
陶樂連忙從衣袋裡掏出了那牌白玉牌:“抱歉,我對於門派什麼的毫無興趣,這便物歸原主吧。”
俞瑞鬆自然不會收:“陶小友,怕是不明白,做我不可名狀之地的客卿,代表著什麼。”
雪夫人和雪千黛站在一旁,羨慕得眼睛都紅了。
她們之前,並不知道那塊玉牌,便是不可名狀之地客卿的標誌。
對於這個名號代表的意義,她們可是再了解不過了。
內七宗對於客卿,都是極儘優容。
不僅以全宗之力供養,而且還會以傾力相護。
反過來,客卿對於宗門,責任卻要輕得多。
隻不過是在需要的時候,儘上一點心力,也多是商量,並非是強求。
當然了,每個宗門之間,規矩還是有所不同。
比如不可名狀之地,一代隻有一名客卿,地位隱與宗主相同,可參與宗中大事決斷。
隻是自上一任客卿仙逝之後,一直未找到合適的人選,所以這位子才一直空缺至今。
沒想到今天,她倆竟然見證了新一任客卿的選聘過程。
但不管怎麼樣,這樣的人選,是不是也太過隨意了?
而且,這位陶大夫莫不是個傻子吧,不然怎麼會把這等好事,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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