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任務重,真不是說說而已。
三個小時後,陶樂等人就坐上了通往薩市的綠皮火車。
這是老將袁向前的建議。他之前曾去藏省援建過一年,對於如何克服高原反應經驗豐富。
坐綠皮火車入藏,雖然需要二十多個小時,旅行時間長了一點,但是逐漸上升的海拔,卻可以讓大家更好地適應高原地區。
一院這次參加組團式援藏的醫護人員,因為臨時受命,都沒有提前服用紅景天等助力緩解高原反應的藥物,所以這個問題,就顯得更為嚴峻。
就算現在是冬季,入藏的火車票還是很難買的。院方通過了一些特殊渠道,才搞到了一些硬座票,至於硬臥和軟臥,那是想都不要想。
二十多個小時的硬座,聽起來就很辛苦,但眼下陶樂卻覺得還不錯。
入藏的人什麼時候都是多的。行李架上滿滿當當都是大包小包,座位上也是,塞滿了人。
一月上旬,不少學校已經放了假,車廂裡半數都是返鄉的學生。
幾個藏族學生圍坐一圈歡暢地鬥著地主,說著藏語,帶著那種鏗鏘的韻率,雖然陶樂等人聽不太懂,但也覺得十分順耳。
謝寶樹拖了葉晨和幾個護士也去打牌了,陶樂卻沒有同去。
拒絕了西穆出動專機送她的建議,執意要跟著大部隊一起走,就是想要體驗一下這份人間煙火氣。
沸騰的泡麵、加入火腿腸和茶葉蛋,烘托起了綠皮火車中旺盛的人氣。
眼前是閃亮的燈光,喧囂熱鬨的人們。陶樂卻忽然想起了西穆。
離彆得那樣匆忙,但他卻似不以為意,連叮囑她小心,保重之類的話都沒有。
這哪像是剛剛確定關係的情侶呢?陶樂剛想到這裡,便又覺得有些好笑。
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開始患得患失起來,實在有些幼稚。
“小陶,你似乎有心事。”袁向前坐在陶樂的對麵,將她的神思不屬都看在了眼底:
“怎麼,對於入藏工作,感到焦慮了?”
陶樂回過神來,立即否認道:“沒有的事。我一直對藏省很向往,前幾天我還羨慕秦風學長他們呢,沒想到這回就如願以償了。”
袁主任閒坐了半天,早就憋不住話匣子了,並沒打算放過她。
“要不是因為這事鬨心,那多半就是有放不下的人了。”他說道:“這個年紀,肯定是惦記著男朋友吧?”
“這個,我.”陶樂下意識地剛想否認,忽然就想起來,自己現在已經和某人確立了關係。
“算是吧。”陶樂還是改了口。有些事,以某位殿下的高調,根本就瞞不了多久,早晚也能被人知道。
“嗬嗬,嗬嗬嗬!”袁向前來了精神:“這要進藏待一整年,你跟男朋友說了沒有?他什麼態度?”
“沒有什麼態度。”陶樂說道:“沒說讚成,卻也不反對,就是那麼淡淡地,好像有點無所謂。”
袁向前頓了一下。作為過來人,他本能地覺得這個態度,並不怎麼對勁兒,似乎有點問題。
下意識地,他就在心裡給小陶的這位男友,打上了個不稱職的標簽。
不過年輕人的感情問題,他這個老頭子卻不適合插嘴。正想著怎麼圓潤地換個話題呢,那邊謝寶樹就坐了回來,對著她露出了一言難儘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