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誤會了。”戴夫趕緊替陶樂解釋道:“之前網上的傳聞是不實的,我師父是主動拒絕了神外聯合會的邀約的,但他們竟然捏造事實.”
“戴夫醫生,我敬你是大衛醫生的朋友,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段廣生哂然一笑:
“國際神外聯合會是什麼地方,華國的醫生們,提出了多少次申請都沒被批準——陶大夫怎麼就這麼牛,敢主動拒絕他們的邀約?”
“而且,難道人家外國專家,還會為了汙蔑陶大夫而發布假公告?”
“這樣的說法,就連三歲小兒也不會信,簡直是可笑至極!”
聞夫人的眼睛裡滿是血絲,因為失望以及遷怒,麵容都有些扭曲了。
“廣生,你跟他有什麼可說的?能拜這樣聲名狼籍的人為師,說明他們是一丘之狢,就沒一個好東西!”
“行了。”聞為國一把拉住了她,對陶樂道:“陶大夫。我不知道你是真心也好,有意也罷,但阻礙了我兒子的救治之路是真的。我們是不能把你怎麼樣,但這件事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事實都跟你說了,你們不信,還想怎麼樣?”戴夫的脾氣也上來了。
“哎,這是怎麼了,大家都好好說話。”陪同在側的薩市衛生局餘局長,連忙打起了圓場:
“網上的傳聞做不得準,一切還需要進一步調查。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聞浩的身體,醫患雙方共同的敵人是傷病,千萬不要搞內耗,傷了和氣。”
他的話說的很中肯,而兩世為醫的修養,讓陶樂的內心足夠強大,並不會對著焦慮的病患家屬生氣。
說到底,一切的憤怒,都源自於無能。
家屬的憤怒更是如此,其中不乏因自己無能為力的遷怒。而陶樂則因為能力與底氣,表現得從容自若。
“好了戴夫。”她說:“清者自清,他們也不過是被人蒙蔽了而已。我們先離開,讓他們冷靜冷靜。”
安撫過了戴夫,她又對著餘局長微笑著點了點頭,算是謝過了他之前的出言相幫,然後就向電梯走去。
戴夫一路都冷著臉,心情十分不快。陶樂一眼就看出了他心中所想,笑道:“為這種閒言碎語生氣,一點都不值當。”
“放心吧,這件事很快就能妥善解決了。”她想著剛才西穆跟她說的話,微笑道:
“相關的證據已經找到了。隻不過無論是院裡,還是上麵,都想要繼續觀注一下事態的進展,看看到底是誰在推波助瀾,興風作浪。”
“原來是這樣。”戴夫的心情稍微放寬了一點兒,但仍然並不痛快。
“國際神外聯合會,本是所有外科醫生向往的巔峰之地,沒想到,現在也不再如我印象中那樣純粹了。”他的語氣裡,滿是惋惜。
“是啊。”陶樂道:“物極必反,盛極必衰,這是自然規律,沒有例外。”
到了一樓,二人忽然看見,急救中心的門口,圍了幾十位藏族同胞。
他們中的每個人,手中肩上都不是空著的。
酒水,奶酪,風乾肉,哈達。有一個十多歲的女孩兒,懷中還抱著一隻小小的羊羔。
這個架勢,並不像是組團來看病的,倒是像來送禮的。
頓珠甲巴和常勝男站在門前,正在與他們作著溝通。
他們講得很激動,藏族同胞們也是,彼此的聲音都並不低,讓陶樂聽了個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