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夜朝都和謝家不和到分府彆住了,這個謝明安的老婆來跟她打什麼招呼?
都郡在看劇情,愣神的這會兒功夫,站在她麵前的秦錦書先笑著自我介紹道:“二姑娘怕是忘了我是誰啦?”
她旁邊的丫鬟向都郡介紹,這是謝家的大夫人。
秦錦書笑著說:“再過幾日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你就該叫我一聲嫂子了。”
上一世她待都驪有什麼熱情嗎?
“沒有,宿主。”係統回答她,“上一世都驪生母是村婦鬨得全京城皆知,謝家不滿意都驪這樁婚事,但一向管不到夜朝的事,所以一直沒開腔,隻是故意避開都驪參加的聚會,見著都驪也不會搭理。”
哦,那這是看她突然從農婦之女,變成了老太傅的外孫女,覺得配得上她們謝家了,所以主動來打招呼了?
都郡怎麼可能給這種麵子,即便是她嫁給夜朝也和這個謝家沒關係,她連點頭示意也懶得點,直接扭頭將盤子裡剝好的荔枝喂給翠娥,“這個好甜,你嘗嘗看。”
她掂著果皮仰頭呈給翠娥,翠娥慌忙看了一眼對麵下不來台的秦錦書,想提醒她謝家夫人在同她說話,又覺得小姐必定是聽見了,隻是不想同謝家夫人說話,她又何必再提醒小姐,便隻是低聲說:“奴婢不吃,小姐吃。”
“我吃了好多,再次牙齒該腫了。”都郡又抬了抬手示意她吃。
翠娥心裡又暖又甜,哪裡忍心拒絕她,忙將荔枝接在了手裡,說了一聲:“多謝小姐。”將荔枝吃了。
秦錦書站在那裡尷尬的臉都黑了,隻見都驪還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自顧自的低頭去喝果酒了,她的丫鬟哪裡見過自己夫人被這樣當眾羞辱,立刻便道:“我們家夫人在同您說話呢,二小姐。”
那語氣可半點不客氣。
旁邊的正在和都靈婉說話的女眷,齊齊看過來。
皇帝也看了過來,眉頭皺著了一起,隻見嘟嘟低著頭慢慢將酒杯丟在了桌子上,抬眼看住了麵前的婦人說:“聽見了,我就是不想搭理你家夫人,怎麼如今的下人都這般沒有眼力價?一定要替你們家夫人自討沒趣呢?”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正好叫身邊的人全聽見了。
這下好了,秦錦書更加下不來台了,僵站在那裡一張俏臉全紅透了,隻覺得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話!心裡將這個給臉不要臉的都驪罵了一遍又一遍!又不好當著太後和聖上的麵發作,隻能帶著丫鬟扭頭便走。
都郡留意到,沒一會兒都靈婉也起身退了出去,像是尋著秦錦書去了,她忽然覺得都靈婉這一世也不是真的喜歡夜朝吧?如果她經曆了上一世真的對夜朝動情了,這一世想要和他在一起,那怎麼會去和心愛人討厭的人親近?厭惡還來不及呢。
都靈婉隻是想要攻略夜朝吧。
都郡又覺得夜朝有些慘,不知道夜朝醒了沒有,她從暖閣過來時還特意問了一下,夜朝醒了一會兒,又昏睡了過去,在太醫陪同下被送回閒安王府診治了。
這宴會真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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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郡好不容易熬到了宴會散場,已是夕陽四下,她跟隨都老太太出了宮門,遠遠的就瞧見等在宮門口的陸澤,夕陽將他映照的格外溫柔。
他朝著都老太太微微行禮道:“再次謝過老太太和都夫人,日後就不再麻煩都家了,今日我便接阿驪回家。”
“今日就接走?”都老太太有些驚訝,“陸大人倒也不必這麼急,驪兒先在都家住著,等陸大人收拾妥當了再來接也好,驪兒的東西也總是要收拾一下的。”
“陸家一切都收拾妥當了。”陸澤輕輕歎了口氣說:“實不相瞞,陸家一直為她準備著,前幾日聽說她有了下落,她的親祖父、祖母特意從杭州趕了過來,老人家一直在等著她。”
她的親祖父祖母在等著她。
都老太太不知為何聽的心裡有些酸溜溜的,前些日子因為驪兒是那狠毒農婦的女兒,她心裡總是過不去這個坎兒,到底到底是沒法再和驪兒親近起來,如今聽到她的親祖父祖母殷切的盼望著她回家,又不是滋味。
點了點頭,又轉過身去握起都驪的手,酸澀的道:“驪兒你可要今日跟你舅父回去見你祖父祖母?還是等你母親替你收拾一下你日常用的東西,再回陸府住?”
都郡慢慢將手抽了回來,“我今日回我該會的地方。”她朝著都老太太和都夫人行了一個重禮,“多謝這些年來老太太和夫人的照看,阿驪走了。”
她不帶走都家的東西,她替都驪向老太太、夫人行了三禮,隻請求將翠娥一道帶走。
老太太有些心寒,這丫頭養了這麼多年,說走也沒有半點留念,倒是隻在意她的奶娘。
陸澤張口要替她買下翠娥,老太太也不好扣下,就讓她帶走了。
都家三人看著都驪被陸澤親手扶上陸家的馬車,心思各不一樣,老太太和都夫人是心寒,也是鬆了一口氣,走了也省心。
都靈婉心思卻全在陸澤身上,她不敢相信陸澤居然沒有看她一眼……明明上一世從京外救了她之後,陸澤就總會想辦法出現在她眼前,也會主動和她說話……
他前期待她還是溫柔的,可這一世他救了她之後,一顆心全撲在了都驪身上,那麼近的距離,壓根沒有看她。
都靈婉看著陸澤翻身上馬,慢慢的騎著馬伴在馬車旁,車裡的都驪挑開車簾,他立刻俯下身去對她笑,輕聲問她:“怎麼了?”
那溫柔她太熟悉了,本該是對她的!都驪這個外甥女身份來的太突兀了,將所有的情節都打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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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郡在馬車對馬上的統帥低聲說:“我可以路過閒安王府的時候,去看看他嗎?如果我不方便進閒安王府的話,我就在外等著,你可以幫我進去問問他醒了沒有嗎?”想了想又補上:“舅父大人。”
她的舅父大人叫的好生乖巧,將他逗笑了,他俯身對她笑笑說:“當然可以,隻要你想,沒什麼不方便的。”
“真的?”都郡驚喜的望他,“我可以進去?不是男女有彆?我這樣公然去也看王府看他,會不會有損陸家和舅父的形象?”她自己完全不在意京中人如何說她,放蕩也好,跋扈也好,傷風敗俗也行,反正能說的也說了。
但是……陸澤可是那樣零差評的好形象,她不想累及陸澤的名聲。
他的目光柔軟下來,忍不住伸手輕輕將她額前的碎發撥了撥,“我認你回來,就是想你自由自在,想做什麼做什麼,若你在我身邊還要被約束著,那我也未免太失責了。”
晚風輕輕吹來,都郡快要飄起來了,她為哥哥們死去活來算什麼!重來一次,她還是願意去拯救哥哥們!
陸澤將車簾放下,讓她坐好,吩咐車夫直接去閒安王府。
都郡坐在車裡美滋滋的往外看,一扭頭發現身側的翠娥在偷偷掉眼淚。
“怎麼哭了?”都郡忙伸手抬起她的臉。
翠娥避開,忙把眼淚抹掉,啞聲對她道:“沒什麼沒什麼,我隻是替小姐高興,高興……若是小姐真是農婦之女,隻怕老太太和夫人會與小姐愈發的冷淡,今日回府也必定會怪責小姐在宮中的事……還好小姐不是……”
還好她不是。
可真正的都驪,上一世的都驪,她確實是農婦之女,所以她選了最極端,最糟糕的一條路。
她沒有靠山,她甚至死的時候還在等著她的九哥來救她。,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