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麼正好,門房的小廝匆匆忙忙來報說,謝家老太太來了,還帶了一名宮裡的太醫,在府門外要進來。
宮裡的太醫?謝老太太親自過來,還帶了宮裡請來的太醫,看來今天是非往閒安王府衝不可了。
都郡看著臉色蒼白、冒著冷汗要被扶去廂房的都靈婉。
曹青忙說:“你忙你的,我帶靈婉去看看她的腿……”
都靈婉拉住了曹青的手,可可憐憐的輕聲說:“母親還是留下陪阿姐的好,謝老太太若是……若是為難阿姐,母親好幫阿姐說話,讓翠娥和鶯歌陪我去就好,我沒事……”
都郡不得不說,她有點佩服都靈婉,謝家老太太這麼掐著點的過來,肯定是和都靈婉說好的,居然能踩點踩的這麼準,這難道就是女主的氣運和光環嗎?
都這樣了,都郡肯定要成全她。
都郡一麵吩咐翠娥帶都靈婉去換衣服,一麵留下了曹青。
翠娥剛帶著都靈婉離開,謝老太太已經在府門外鬨將開了,門房小廝又來詢問她該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是亂起來她好抽身去看都靈婉那邊的戲啊。
都郡叫長空帶上了幾個能打的家丁,和她一塊去了府門外,曹青跟著看她那架勢嚇了一跳,跟著她不停的在勸說她:“你彆急,千萬彆鬨大小姐脾氣,那可是謝老太太,誥命夫人,再怎麼說也是王爺的祖母,一定要好好說話,千萬彆鬨將起來……”
誰知道,剛一道府門口,府門拉開,都郡站在府門內一眼先落在陪同著謝老太太的秦錦書身上,張口便直呼其名:“秦錦書,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我做的那些齷齪事嗎?三番四次來找麻煩,滿京都招搖我惡毒,竟還派個小倌混進王府中來敗壞我的名節,我不找你,你倒是還親自送上門來了。”
秦錦書被她這麼直接點名道姓的一番話驚的語塞,慌忙看了一眼老太太和身後看熱鬨的人,忙要否認都驪在胡說八道,都驪已然抬手朝她一指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來人啊將秦錦書捆了上衙門去,誰敢攔就打,打死了算我的!”
她帶來的家丁全是會功夫的,也全是長空的人,長空一個眼色,那群人立刻聽令都郡,上前去捆人,根本不管對麵的什麼人。
秦錦書和謝老太太沒料到都驪敢直接綁人,彆說是她的嫂子、祖母,就是沒有關係這也是官家夫人!誰敢直接拿人的!
可那群下人烏泱泱衝過來,秦錦書嚇的怒喝他們:“誰敢動我!你們敢!”
她們帶來的不過是一些婆子和幾個家丁,哪裡攔得住會功夫的那群王府家丁,眼看著秦錦書要被拉扯過去,她嚇的慌忙躲在老太太懷裡要急哭了。
謝家老太太也嚇著了,驚怒交加的喝道:“瘋了!都驪你瘋了嗎!今日你若敢動錦書咱們隻管去宮中見太後娘娘!”
“驪兒!驪兒不可……”曹青嚇的臉色慘白,忙來拉都郡,急道:“沒有冒犯長輩的,便是有什麼事也可以慢慢說,這麼多人看著,鬨將起來你要怎麼收場?”
“自然是有怨報怨的收場。”都郡甩開了曹青的手,站在長空身前冷笑了一聲對秦錦書說:“我不是告訴過你,我跋扈不是一日兩日了,今日就給你長個記性,捆了!”
“是,夫人!”她的人應是。
府門外鬨將成了一團,曹青生怕真傷了謝家老太太,慌忙跑下去去阻攔,底下亂成了一鍋粥。
看熱鬨的人注意力全在下麵的鬨騰上。
都郡忙拉了拉長空的衣袖低聲道:“快快,帶我回你們爺的臥房,蹲梁上讓我看看熱鬨。”
長空如今早昏頭了,根本不懂夫人在搞什麼,隻知道照辦,立即帶著她悄悄離開,回了王爺的小院兒,躲在了西牆的窗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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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竟然沒有一個人,許太醫和喜珠都不在了,連翠娥也不在。
長空心提了起來,都靈婉居然能將院子裡的人全支出去了?那現在是爺一個人?
都郡像是知道他的擔憂,極小聲極小聲的道:“放心,是我吩咐翠娥被支開的,喜珠躲在王爺的房間裡,不會有事。”
長空吃驚的看她,夫人……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她到底想做什麼?
隻見她輕輕挪開一點點西窗的窗戶,透過縫隙往房間內瞧,果然瞧見房間裡纖細的身影。
是都靈婉,她果然進了夜朝的臥房。
她還穿著被潑臟的衣裙,悄悄的走進了內室,看見床幔內躺著的人,停了一下腳步。
夜朝還沒醒,他的針灸已被許太醫拔了,他會睡一會兒才醒。
都郡倒是想看看都靈婉要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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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靜的隻剩下水滴聲,那是角落裡鎮著蜜桃的冰塊融化了,“滴答、滴答”。
都靈婉望著床幔內的身影,試探性的輕叫了一聲:“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