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2 / 2)

懲嬌 的盧 13714 字 10個月前

宮裡的舅舅還未徹底忘記了她,費了很大的精力才往她身邊安排了兩個婢女。

中秋佳節。

薑雲歲跟著舅舅提前安排好的人,逃出了侯府。

被侍衛帶出那道圍牆,她還覺得像是在做夢,她坐在馬上,身後的侍衛拉緊韁繩,拿著令牌一路疾馳到了城門。

薑雲歲當時心都快要跳了出來。

城門打開的前一瞬,身後是數不清的馬蹄聲,一陣陣朝她撲來。

“世子有令,任何人不許開城門!”

她身後的侍衛尚未死心,揚起長鞭狠狠抽了馬背,硬要闖關。

一支長箭射穿了馬腿,兩人狼狽的從馬上摔了下來。

她灰頭土臉地坐在地上,掌心被石糲磨出了血。

男人騎著馬,一身黑衣在這夜色中尤顯冷峻,他居高臨下望著她,遲遲不語。

少女垂著長發,隻看得見嬌柔的側臉。

男人下了馬,朝她伸出了手。

她下意識往後躲了躲。

他冷笑了聲,拽著她的胳膊把人提了起來,掌心霸道貼著她的腰肢,“你還敢躲?!”

“不許躲我!”

薑雲歲那次還是被他帶了回去,那個侍衛的手被裴聞砍了下來。

血淋淋的手掌,嚇得她做了好幾天的噩夢。

裴聞好像也被刺激的不輕,一連幾日都十分的暴躁,將她作弄再也不敢在他麵前有任何躲避的動作,好像一心想讓她乖巧一些。

他強迫她坐在他的腿上,她埋在他的肩頭,眼睛裡閃著淚花。

一張潮紅的臉,隱忍萬分。

“你以為皇帝真的是想救你出去嗎?”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你?”

“他不過是想將你送出去和親,你信不信你才出了京城就要被送到北境?”

“北境那些畜生不會把南邊的女人當人看,女人隻是他們一起取樂羞辱的對象。”

裴聞在她耳邊說了許多,她被嚇壞了。

哆哆嗦嗦埋在他懷裡,削瘦粉白的指尖緊緊攥著他的衣襟,

“你彆…說了,彆…說了。”

裴聞掐著她的腰,吻去她睫毛上掛著的淚。

隨著男人的動作,少女輕晃的腳踝上帶起一陣鎖鏈的碰撞聲。

薑雲歲那次被他嚇慘了。

病了好久,生病了也有好處。

裴聞都不怎麼來她這兒,既不用聽見他的聲音,也不用看見他這個人。

薑雲歲回過神,裴聞上輩子總說是她逼瘋了他,可是她真的…什麼都沒做。最多最多也隻不過拋棄了他一次,而已。

“在想什麼?”

“沒什麼。”

薑雲歲在心裡歎氣,若是…若是舅舅能爭點氣就好了。

他們都不必如此被動,皇家人的軟弱無能,好像是天生的。

現在爭也爭不過,搶也搶不回。

都是傀儡。

薑雲歲不過惆悵了片刻就不再想了。

裴聞把她送到院門口,提步離開之前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又從袖子裡拿出了一方膏藥,“驅蚊的。”

夏天一到,蚊子就多。

她的體質是極容易招蚊子的。

薑雲歲接過膏藥,低聲同他說了聲謝謝。

裴聞想讓她不用如此客氣,話到嘴邊就又咽了回去。

裴聞給她的膏藥很管用,一整個夏天薑雲歲也沒有再受蚊蟲叮咬的痛苦。

岑家的宴會結束過後,薑雲歲就沒怎麼見到裴聞,她難得當了回無憂無慮的小郡主,成天和阮洵期黏糊糊的貼在一起。

有幾次薑雲歲也撞見了阮洵期新搬來的那個鄰居。

隻有她和她母親兩人,薑雲歲覺得她好生可憐。

阮洵期倒沒覺得可憐,他甚至都快忘記了自己多了個鄰居。

過了夏天就入了秋。

沒有幾個月。

阮洵期就該入場考試了,薑雲歲是很相信他的,他比自己聰明多了,在書院裡也是旁人爭先拿他當榜樣的那個人。

薑雲歲也不盼著他能考中前三甲。

隻要能考中進士,就夠了。

他也不用很有出息,她是郡主呢,彆的沒有,還是有些能養得起兩人的私房錢的。

阮洵期的院子裡種了棵銀杏樹,秋天剛到,葉子就黃了。

薑雲歲很喜歡他家裡這棵銀杏樹,每次去他家裡就要纏著他問:“什麼時候才會結果啊?”

她眼巴巴拉著阮洵期問的時候,小狗也乖乖坐在她腿邊。

一人一狗,都用期待的眼神望著他。

少年表情凝重:“可能不會結果。”

薑雲歲當沒聽見這句話,接著又好奇地問:“銀杏果好吃嗎?”

阮洵期想了想,“好吃。”

薑雲歲舔了舔唇,“你吃過啊?有多好吃?”

“我也沒有吃過。”阮洵期被她這樣看著,還是會覺得局促,手腳亂放。

他認真回答她:“但我覺得應該很好吃。”

阮洵期說完又苦惱看了眼絲毫沒有結果的銀杏樹,心裡已經默默盤算著,她如果實在想吃,就去外邊買一些回來,騙她是這棵樹掉下來的果子。

不過。

騙人好像不太好。

“啊?沒事的,今年不結果,明年說不定就結果啦。”

“嗯!”

薑雲歲每天來找他也不敢留太久,才過了半個時辰,她就得回去了。

她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

阮洵期忽然叫住了她,“歲歲。”

阮洵期張嘴叫出這兩個字,臉上已經紅透了。

薑雲歲回過頭來看著欲言又止的少年:“怎麼了?”

阮洵期深深吐了口氣,“過

兩日就是花燈節,我…我想請你與我一起去放花燈。”

說完他就定定望著她。

望著她的眼神就像一隻落了水的小狗,好像隨時會被拋棄。

當朝的花燈節,其實…是未婚男女之間的…情人節。

尚未談婚論嫁的少年少女,趁著這個節日私定終身的也不少。

亦是兩情相悅的戀人,難得可以光明正大約會的時節。

薑雲歲對他笑了笑,“好。”

直到回了侯府,薑雲歲眼裡都還帶著淺淺的笑。

她進屋就迫不及待去翻看日曆,掰著手指頭算離阮洵期考試還有幾個月,過了冬,就到來年春天了。

五個月。

最多還有五個月。

薑雲歲抱著日曆在榻上發呆,宜春掀開裡屋的門簾,說世子過來了。

她趕緊坐正了身子,裴聞刻意沒有再招惹她,進了她的屋子,目光不著痕跡撇過她的手腕,見到那串烏木佛珠還圈在她的腕上,心下定了定。

薑雲歲沒想到裴聞也是來和她說花燈節的事情。

她聽完他說的話,稍作思量,撒了個謊回絕了他:“表哥,我這段時日身體不大舒服,那天不想出門。”

薑雲歲本來是想和他說實話的。

直覺讓她改了口。

裴聞臉色未變,他溫和道:“既然你不舒服,那就算了,好好在家養身體。”

薑雲歲硬著頭皮嗯了聲。

其實就算花燈節那天她出了門,也可以找到借口。

說自己養好了病,敷衍過去。

屋內的兩人一時無話可說。

薑雲歲現在就是個墜入愛河的小姑娘,整日歡歡喜喜,什麼事都不愁。

心情一好,都卸下了對他的防備,忘卻了對他的畏懼。

裴聞忽然開了口:“歲歲,你這幾日是不是總往繡坊跑?”

薑雲歲想了想,這件事沒什麼好瞞的,她在找繡娘給自己織婚服,誰不想要漂亮精致的嫁衣呢?

她點點頭:“嗯。”

薑雲歲告訴他:“母親已經答應了我,允我嫁給喜歡的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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