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嵐選擇性的控製了一些人, 將他們變成了自己的傀儡。
一個原因是那失魂香不好配,辛嵐要省著點用,不用浪費在無關緊要的小蝦米身上。
另一個原因是因為失魂香的味道太濃烈了,如果放在秦樓楚館那種尋歡作樂的地方, 那也不是很突出, 但是要是在其他的地方忽然聞到這股濃烈的香味, 誰都會起疑心。
好在辛嵐要控製的那些人裡麵, 沒有是不去那些地方的, 辛嵐便一個個去攻破。
除去那個禁軍統領之外, 她還控製了三個身處要職的人。
由是加起來贖了四個風塵女子, 三個各自去往了他處,有一個自願留在辛嵐的身邊, 那個也就是最開始贖的那個女子, 名喚卿卿。
辛嵐是讓人贖了她讓她走的, 卿卿也走了,歡歡喜喜的去找自己看上的那個大夫,在他的旁邊轉悠。
可是沒過多久,阿柔便發現了在醫館門口坐著的她,請示了辛嵐。
辛嵐問她為什麼來,她看著辛嵐,眼睛如同一潭死水。
“您是個厲害的人, 我想跟著您。”
“你喜歡的那個情郎呢?”
“他要成親了。”
卿卿的表情平靜, 像是毫不在意, 可若是不在意, 那雙眼也不會如此黯淡無光。
“他不嫌我臟。”
卿卿如是說。
“但他想要一個足夠乾淨的。”
“如果想要留下來,就好好做,我這裡不收閒人。”
“是。”
事實證明卿卿不一定比阿柔有經商頭腦,卻一定比阿柔會來事。
每次都和藥商那邊談妥,又或者是從彆的地方弄來辛嵐想要的東西。
如此時間一日日過去,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不知不覺,庭前的樹葉已經落儘。
辛嵐剛來的時候還是炎熱的夏季,如今她和瞿芷安曾去過的那一片消夏的湖的荷花都已經枯了。
秋陰不散霜飛晚,留得枯荷聽雨聲。
淅淅瀝瀝的雨,敲打在屋簷處,又順著屋簷滴下。
辛嵐站在殿前,看著外麵的雨幕。
這雨忽而下的大了,風吹起了辛嵐的頭發和衣角,也吹進來了些許冰涼的雨絲。
風如拔山努,雨如決河傾,這並非誇張。
“天氣轉涼,主子可不要染了風寒。”
春月上前給辛嵐披上了貂裘,站在了一旁。
辛嵐輕輕的應了一聲,隻覺得這日子著實沒滋味了些。
政治的博弈,注定是一個不能急躁的過程。
她來這兒兩三個月,除了第一個月動靜大了些,讓曼妃倒台,控製了幾個傀儡,和左相通信,和瞿芷安那邊接洽,也沒有再做什麼了。
皇帝因為前朝後宮忙的很,根本也沒法分心再來害她。
朝廷慢慢慢慢的都在她的掌控之中,瞿芷安知道,左相知道,皇帝卻是被蒙在鼓裡的。
一個半月前,聲勢浩大的選妃就開始了,選定了最後一波放在儲秀宮裡,又曆時了好些日子,美人們被挑挑揀揀,才最後確認了哪些人留下來,被封為了什麼品級,貴妃熹妃娘娘忙著看新進宮的人,後宮裡又熱鬨起來,隻有碧月宮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冷不冷清辛嵐也不在意,她現在已經是相當於被遺忘的存在了,這樣更方便她進出皇宮。
辛嵐在雨勢減小的時候,去了瞿芷安的府中。
瞿芷安早不住在那個小院子裡,她的府邸在一個半月前就修繕好了,搬遷了過來,買下的那個小院子轉手租給了彆人。
“怎麼冒雨過來?”
瞿芷安見辛嵐連傘也不撐著,就這樣走了過來,青絲上沾著水滴,身上和裙擺上也都是水跡,皺了皺眉。
“我讓人去給你煮碗薑湯。”
瞿芷安用帕子給辛嵐擦了擦臉上的水跡,看著那輕輕顫動的睫毛,心裡都忽而一軟。
“現在雨勢漸緩我才來的,不然看這天色,這雨得下很久。”
辛嵐話音沒落多久,外麵便傳來了轟隆隆的聲音,雷聲似乎要將這片天地震碎,黑雲烏壓壓的堆擠在天邊,整個京城都被籠罩在雨裡。
辛嵐看著瞿芷安,一臉‘你看我就說吧’。
“可是有什麼非來不可的要緊事?”
“煙煙這可是不歡迎我?”
“那怎麼會,嵐兒你這可是誤會我了,你一來,我這可是蓬蓽生輝,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嫌你呢。”
瞿芷安給辛嵐找了一套乾淨的衣物,放在了辛嵐的手上。
辛嵐也沒推脫,站了起來,到了屏風後麵去換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