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兩個位置就在宋北流的旁邊,另外兩個位置分彆插在其他玩家中間,並不挨在一起。高晏和褚碎璧選擇挨在一起的座位就得在宋北流旁邊,而且兩小隻也不願意跟他們分開。
所以最後還是選擇挨在一塊的座位,隻不過換成褚碎璧坐在宋北流旁邊。宋北流一見到褚碎璧皮笑肉不笑的臉就莫名瘮得慌,壓根不敢瞎幾把開屏騷擾。
座位算比較寬大,所以小觀音和阿蘇羅就主動爬到高晏和褚碎璧的座位,依舊是挨在一塊。
沒過多久,烏蘇拉從門廳裡另外一個打開的大門走出來,坐在主位環視一圈眾人,套著黑色蕾絲手套的手掌搭在桌麵。
“既做了錯事,必受懲罰,願主寬恕世人所犯下的罪行。”烏蘇拉閉上眼睛念了一段,接著睜開眼睛直勾勾盯視前方:“那麼,你們找到了嗎?今天必受審判的三個罪人,你們找到了嗎?”
玩家沒有回話,他們想知道如果沒人站出來,或者找不到三個罪行,烏拉蘇要怎麼做。
烏蘇拉:“沒有人找得到嗎?那些罪行就在你們麵前,你們對此視而不見嗎?這麼看來,你們果然罪孽深重。”
高晏低語:“奇怪的邏輯,她好像強行將罪行扣在玩家頭上。”
“我擁有上帝的義行!!”烏蘇拉猛地扭頭盯著高晏,猛地從喉嚨裡爆發出猛獸般的嘶吼:“我從不撒謊!”
高晏心口一跳,迎麵而來的驚悚感讓他差點窒息。
烏蘇拉擁有著令人恐懼的驚悚力量,那是無法明說更無法捕捉的東西,類似於氣場。高晏斷定耶穌受難那幅油畫畫手就是她,虔誠的朝聖者烏蘇拉公主。
不止高晏,其他玩家也感覺到了那股驚悚恐怖的力量,他們不自覺在這股恐怖的力量麵前顫抖。
褚碎璧握住高晏微微顫抖的手,寬厚的手掌傳來堅定的力量,高晏慢慢冷靜下來。發現高晏被針對的小觀音和阿蘇羅立時朝烏蘇拉齜牙,阿蘇羅甚至擺出攻擊的姿勢。
高晏拍拍他們三個,安撫道:“我沒事,隻是被影響到了。”
烏蘇拉剛剛爆發出來的驚悚氣場有瞬間達到了閾值,正是那一瞬間,高晏心口窒息。但是很快就恢複正常,而在非閾值的情況下,高晏除了身體反應之外,他的心跳和腦部神經很正常、很平靜。
高晏在心裡估算了下,當他獨自一人麵對烏蘇拉時擁有多大的逃生幾率,心中有個大概的估算值之後,他就放下心來,安慰著其他三人。
烏蘇拉冷靜下來:“沒有人找到罪行的話,就讓主來做選擇。但是假如有人找到了罪行卻不願意揭發罪惡之人,那麼就將審判此人,並加以包庇惡人的罪行。”
艸!
玩家們紛紛交頭耳語,臉色都變得很難看,盯著烏蘇拉的目光非常不善,恨不得殺掉烏蘇拉。但剛才的烏蘇拉過於恐怖,他們暫時還不敢輕舉妄動。
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商量,有個棕發馬尾的外國女玩家站起來,環視眾人後對著烏蘇拉說了一個單詞。
強.暴與詭詐。
烏蘇拉陰冷的目光慢吞吞掃過在場所有玩家,語調勾起來,像夜裡行走過荒涼墓地的冷風,刮得人頭皮發麻。
“是誰呢?誰犯下如此重的罪行?”
玩家沒人應話,等著烏蘇拉的下一步動作。
烏蘇拉伸出手,眾人看過去,但見地麵裂開,一隻乾枯黑瘦完全沒有水分的手臂猛然從地麵破出,碎石顆粒爆開,有一小粒石子滾到高晏的腳踝邊。
乾屍爬出來,指骨穿過破爛的衣服捅進腹腔中,從腹腔裡掏出一個羊皮卷遞到烏蘇拉的掌心。烏蘇拉攤開羊皮卷,念著上麵的內容:“XX年XX月XX日,我擁有了力量,我將成為神明。人類低等,世人將匍匐在我腳下。XX年XX月XX日,他們冒犯我、反抗我,我殺了他們。”
烏蘇拉抬頭,目光冰冷:“一百三十七人,罪行惡劣。”
玩家心思各異也早有準備,但聽到烏蘇拉羊皮卷裡麵記載的內容依舊震驚不已。
羊皮卷的內容大概就是一個玩家偶然進入神明的遊戲,因緣際會得到神明印記以及道具,以為自己終將成為神明。於是將人類視為低等生物,以為可以征服、奴役,但是遭到反抗。
所以他殺了人,一百三十七個人。
而這名玩家就在十四個人當中,就在他們的身邊。
玩家們感到不寒而栗,他們未來也許會成為神明,但在此之前,他們還是一個人類,他們是在人類社會中成長的人類。
高晏知道人性複雜,當地位和力量出現巨大差異後,有人責任心加重,但也有人心理迅速扭曲,享受高人一等而奴役人類,無視律法肆意踐踏他人的生命。
隻是真的親耳聽到這種事情,而且凶手還在眼前,高晏還是感到憤怒。
褚碎璧拍拍他的手背安撫:“人渣永遠都有。”
“是誰呢?”烏蘇拉卻不說出此名玩家的名字,但玩家之間已經互相猜忌。
如果真有玩家犯下如此恐怖惡行,那麼他們是否也會被捅刀?生性凶殘的玩家,根本不能信任吧,說不定轉個身就會被捅刀。
烏蘇拉:“強.暴與狡詐者,烈火必將他焚燒成乾屍。”
接下來,她開始宣判下一個犯下罪行的玩家。
此時,有玩家高聲問:“是誰殺了一百三十七個無辜者?”
烏蘇拉:“他將受到審判,誰受到審判,誰就是犯下強.暴與狡詐罪行的玩家。”
無人說話,玩家麵麵相覷,企圖從其他玩家的表情裡發現端倪,想要找出犯下此等可怕罪行的玩家。但是沒有找到,所有玩家的表現都很正常。
“那麼,下一個——”
暫時無人說話,高晏便開口:“貪婪與不義。”
烏蘇拉直勾勾盯著他,隨後地板又有一隻乾屍爬出來,奉上羊皮卷。她攤開羊皮卷,念道:“一個女人擁有了神明賜予的禮物,她仍舊不滿足。這個女人殺掉信任她的同伴,吃掉神明賜予同伴的禮物。一個貪婪且不義的女人,她犯下貪婪與不義的罪行,必將如麥秸一樣被絞碎。”
女人?!
玩家裡一共有四個女性玩家,其中一個是小女孩阿蘇羅。
她們受到玩家們的注目,而其中一個黑皮膚女性玩家在聽到如同麥秸一樣被絞碎時,麵露驚恐。如此一來,玩家們都肯定了人選。
她身旁的男性同伴稍稍遠離她,畢竟這是一個會為了道具或是神明印記而殺掉同伴的女人。
烏蘇拉:“最後一個罪名,假如他(她)所犯下的罪行抵不過前麵的兩個罪行。那麼他(她)將不必接受審判。”
“誰呢?”
很長一段時間的靜默,宋北流舉起手:“狂妄與自大。”
烏蘇拉看著羊皮卷,卻沒有讀出來,隻是遺憾的表示:“罪名不足。”她看著玩家們,頷首說道:“祝你們用餐愉快,以及,希望用餐前禱告,感謝主的恩賜。”
說完她就起身離開,而原本被破開的地麵很快就恢複原樣。
玩家根本沒有心思吃東西,他們都想知道接受了審判的兩名玩家結果如何,是否真的會受到刑罰?當然兩名被審判的玩家也很想知道。
他們沒有心思,於是離開餐桌,有幾個玩家再次前往中殿,希望能夠在那裡可以活命的聖物箱。
最後留下來的人,隻有高晏、褚碎璧和兩小隻,以及宋北流。
宋北流眯著眼睛吃東西,邊吃還邊問:“你們曾犯下什麼重大的罪行?”
高晏想了想,說道:“大概是不孝。”
宋北流:“忤逆不孝者,其罪當誅。讚同此劣行者,其罪也當誅。不過如果按照今天晚上兩名犯下殺人罪行的玩家而言,你的罪大概不足以致死。”
宋北流最先說出來的兩句話是舊約·羅馬書片段,關於父母與子女的相互關係。準確來說,定罪頗為嚴苛,但是如果追究前因後果以及不孝程度的話,高晏的罪並不重。
高晏的父親亡故,母親出嫁,他被留在老家獨自生活,直到成年也很少跟自己的母親聯係。以前曾有過怨恨,後來懂事了,不去怨恨但也實在親近不起來。
好在高晏的母親也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對高晏的不親近雖有些小難過但生活並不會受到影響。
褚碎璧握緊高晏的手,給他無聲的安慰。
高晏笑了笑,表示他其實已經沒有關係,因為已經有了很好的伴侶。
“我呢,應該就是謀殺親緣。”宋北流揚起燦爛的笑臉,露出一口大白牙:“我試圖殺死我的親哥哥,差點成功。不過沒關係,我會再接再厲,爭取早日殺掉他。”
高晏有些訝異於宋北流的坦誠,對方竟然毫無芥蒂的說出自己的罪行,難道不怕被提防或者出賣嗎?
“有沒有原因?”
“原因有很多,最主要還是因為我想殺掉他!我們是孿生兄弟,你聽過恐怖雙生的說法吧。這個世界上的某些東西隻能存在第一無二的一個,如果多出來的一個就必然要被銷毀。”宋北流聳聳肩,非常無所謂的說道:“當然剛出生的時候是我被拋棄了,不過幸運沒死,我就得把我的存在搶回來。”
“不是我親哥哥現在擁有的身份地位,而是存在。”
“孿生子,隻有一個存在!”,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