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場第二天, 被殺玩家 X 2,剩餘玩家12人。
烏蘇拉在教堂中殿禱告, 她每天早上都會花費兩個小時在中殿裡禱告。
玩家一個個出現在她麵前, 烏蘇拉仍舊旁若無人的禱告, 當她禱告結束時才有空閒時間注意身後的玩家。
“審判結束了嗎?罪人果然受到懲罰。”烏蘇拉的語氣很平淡, 仿佛一切早有預料。“那麼, 今天是新的審判日, 規則照舊。”
玩家臉色陰鬱的說道:“規則不公平,審判的主動權掌握在你的手上, 玩家處於被動,在神明的刑罰麵前毫無還手之力。那些玩家在麵對懲罰的時候,力量和道具都被限製了吧!!”
高晏回頭看過去, 發現除了質問的玩家, 其他玩家都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說明他們都注意到最重要的一點——玩家受神罰時,力量和道具被限製了。
昨天晚上第一個玩家在房間裡, 他們看不到具體情況,但第二個玩家被殺就發生在他們的麵前。
第二個玩家在逃避第一個撲過來的玩家時,動作略顯僵硬,好像被什麼禁錮住一般。後來終於能動的時候恰好退到牆邊, 牆裡的手臂伸出來鎖住她。
牆壁裡藏著當初死亡的一萬一千個仆從的屍體, 所以隻是普通的鬼魂而已。玩家不可能對付不了, 除非在被鎖住之前,玩家的力量已經被禁錮。
另外, 玩家身上都有道具,在危險逼近時使用道具應該是第一條件反射。
可是兩個玩家都沒有拿出任何道具,原因絕不可能是他們沒有道具,那麼就是他們無法使用自己的道具。
力量和道具都被禁錮,玩家根本必死無疑!
規則太不公平,玩家被死死打壓,連最後能夠活下來的人數都由烏蘇拉決定。
四個人,再加上一個聖物箱,最多隻有五個人能通關。
烏蘇拉:“規則?公平?你們跟我談論這些?我是神的信徒,我一切的行為皆奉神的旨意,我就是神!我擁有製定規則的權利,我就是公平!”
玩家們臉色驟變,烏蘇拉把話說得太明白,他們無法心存僥幸。
她沒有撒謊,作為神的信徒,擁有神明的信仰,烏蘇拉就是遊戲場的神明,她擁有製定規則的權利。哪怕是主宰著遊戲場的狗比神明也隻能要求烏蘇拉遵守她自己定下來的規則,而不能強製規則的公平性。
烏蘇拉:“我給予你們規則的公平就是你們一共有五個玩家可以活著離開遊戲場。”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選擇!
烏蘇拉:“你們也隻是在為曾經所犯下的罪行贖罪,用不著怨恨我。不過——”
她環視眾玩家,豎起食指說道:“第一,每天三條罪行有一個玩家可以活下來。第二,命運之槍、聖靈的寶劍,它們可以給予已定罪者一個機會。第三,”
烏蘇拉豎起第三根手指,唇角勾起,頓時充滿令人恐懼的邪惡。
“第三,聖物箱。擁有聖物箱的人可以獲得神明的赦免。”
玩家們眼神閃爍,卻都沉默不語,各自心思詭譎。
烏蘇拉將他們的表現都覽入眼底,笑容變得更加邪惡。當她觸及高晏和褚碎璧時,笑容微微一頓,對方不為所動令她有些不悅。
目光移開,轉移到旁邊的玩家,對方笑容燦爛絲毫不見恐懼。
烏蘇拉離開教堂時吟誦:“用真理和正義、信德和救恩當作盔甲和鐵盾,聖子的福音賜予世人平安……”
她一走,教堂裡緊張的氛圍非但沒有減緩,反而更加劍拔弩張。
玩家之間的敵意強烈到近乎化為實質,他們原地駐足片刻才各自離開去尋找罪行以及烏蘇拉口中的可以救他們一命的東西。
命運之槍,聖靈的寶劍以及最重要的聖物箱。
教堂很快就隻剩下高晏四人以及一堆包裹在白布裡的屍體,小觀音扯了扯高晏的衣袖,仰頭詢問:“命運之槍和聖靈的寶劍是什麼東西?”
高晏摸了摸小觀音的腦袋說道:“命運之槍是殺死聖子耶穌的□□,沾染聖子的鮮血。後來在傳說裡成為可以拯救世界的聖槍,擁有它就可以輕鬆贏得任何一場戰役,但是一旦□□離開身邊,原持有者就會立刻暴斃。”
“聖靈的寶劍,意指神的道,或者可以說是神的話。”高晏搖頭:“具體到底是什麼,要怎麼拿到手,我就不知道了。”
聖經中,神用六天時間創造世界,他說要什麼,世界就會出現什麼。神說要有光,世界就有了光。
神的話就是絕對的旨意。
阿蘇羅皺了皺鼻子:“烏蘇拉絕對是故意說出這兩樣東西,一方麵分散玩家尋找三條罪行的注意力,一方麵又可以挑起玩家紛爭。”
褚碎璧:“明擺著的事,所有人都看得出來。”
高晏:“我跟褚哥去找打開塔樓鐵門的鑰匙,你們倆再去那邊找找看,不往上頭找,試著找下麵。”
“地窖嗎?”
“對,說不定藏著東西。”
“好吧。”
“注意安全。”
“知道。”
阿蘇羅擺擺手,牽著小觀音的手就朝東側的塔樓走去。
高晏和褚碎璧則離開教堂主殿,穿過西側門廳進入封閉的走廊,穿過拱形門到達一個被包圍在烏蘇拉教堂中間的花園。花園後麵還有一棟陳舊陰暗的建築。
花園的草地完全枯死變黑,映襯著灰色的天空,顯得死氣沉沉。中間有個噴泉水池,噴泉自然是沒有噴水,水池裡倒有八分滿的水。
水質烏黑濃稠,非常肮臟。
水池中央矗立一座女人雕像,雕像表麵的白石灰剝落了一部分,露出內力的漆黑色。繞到雕像的正麵可以看見雕像的麵部仍保持完整,臉上栩栩如生的表情訴說著‘她’的驚恐。
‘她’的姿態好像是在逃亡,卻又在途中回頭,結果看見了一些恐怖的東西,所以表情在刹那間變得既驚訝又恐懼。
然而,這份驚恐被永遠的定格了。
高晏越過噴泉,同時收回目光。褚碎璧走過噴泉的時候,眼角餘光冷冷的瞥著那座雕像。
直到兩人完全走進陰暗陳舊的建築樓裡,這座女人雕像的麵孔從驚恐變成了扭曲,眼珠子轉動兩下,直勾勾定在高晏和褚碎璧兩人身上。
陳舊的建築樓樓道很少有通風、通光的地方,所以很陰暗。牆壁斑駁,牆皮剝落,隱約可以見到牆壁裡完整的骸骨。
哐啷——一盞銅製馬燈突然從牆上跌落,滾到高晏的腳邊。
高晏撿起銅製馬燈,借用褚碎璧的打火機點亮馬燈,然後用來照明。
光線亮了許多,他們就能看清寬敞但陰暗的樓道裡的景象。樓道兩旁掛滿了抽象畫,畫中全是火焰,火焰裡布滿呐喊的麵孔和扭曲的身影。
除此之外,樓道地麵很臟,還有一灘又一灘的水漬。兩旁則有許多的房間,房間門是鐵製門,焊得死死的,僅有半米來高。
門上有個長約二十厘米、寬約五厘米的小窗口,大概能容許一隻手伸進去。
馬燈落在鐵製門外麵,左右上下全觀察遍,高晏這才說道:“有點像以前的牢門,關押重刑囚犯或死刑囚犯的牢房。”
歐洲某些國家較為古老的城邦地下牢房正是這種構造,幾乎不通風、光和水,空氣很差,非常壓抑。牢門是鐵製牢門,鐵板剛硬厚重,沒有鑰匙孔,想要打開隻能通過切割鐵板。
這是用來關押一類犯了駭人聽聞的連環殺人案件,或者敵國間-諜、戰犯、落敗的王儲等犯人,基本上被關進來的人一輩子就待在裡麵了。
“教堂裡怎麼會出現這種牢房?”高晏起身,眉頭微皺。
褚碎璧也不知道,他彎腰敲了敲鐵門,不過兩秒,鐵門裡猛然發出巨響,裡麵有東西在回應他。
高晏跟他對視一眼,俱從雙方眼裡看出一抹驚訝。
“裡麵還關著東西。”
之所以說是東西,是因為高晏不確定是不是人。
褚碎璧躬身,湊到鐵門上巴掌寬的小窗看向裡麵,裡麵一片漆黑。
他便伸手:“馬燈。”
高晏將馬燈遞給他,褚碎璧接過馬燈提到小窗口前,照亮了牢房。因為角度限製的原因隻能看到牢房的一個角落,角落空蕩蕩,隻是看上去很臟亂,牆麵斑駁,仔細一看卻發現是刻著陌生的以色列文字。
眼角餘光閃過一抹黑影,褚碎璧的眼睛微微一動,視網膜裡的黑影迅速擴大並在眨眼間衝到他麵前,一張裂縫傷痕很多的麵孔以及兩個眼洞。
伴隨著黑影衝過來的動作還有響亮的鐵鏈聲,黑影衝過來時,一隻乾黑的手臂擠出小窗口,試圖抓住褚碎璧。
褚碎璧提起馬燈格擋,順道彈開防護的罩子,那隻乾黑的手臂伸過來就抓住了馬燈裡的火焰。這黑影立時發出驚恐的嚎叫並將手縮了回去。
“#%!”
黑影哀嚎過後怒吼了一句,發出兩個陌生的音節。
高晏聽不懂,但褚碎璧聽懂了。
褚碎璧後退兩步,側過臉跟高晏說:“裡麵的黑影在說‘快走’。”
高晏:“你聽得懂?‘他’說的哪國文字?”那是他完全陌生的音節。
褚碎璧:“以色列古時的發音,以前去過冥河國度,那是埃及的地界。埃及曾侵略和統治以色列,所以文字有過互-->>
相流通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