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穀東呢,隻要蘇向晚不在的時候,就是屬於李承澤的。
這家夥倔,還愛吃,總被人打,但總是記吃不記打。小家夥又煩人,愛四處亂跑,養豬廠臨近水庫嘛,李承澤想了個辦法,就找了個空著的小豬圈,把那家夥給關進去,然後自己帶著驢蛋和狗蛋三個,跑到水庫裡就遊泳去了。
驢蛋和狗蛋不會遊泳,就隻能是在水邊玩玩水,李承澤那可屬於是浪裡白條級彆的,下水不但能遊泳,還能捉魚,從水庫裡撈了一條將近一尺長的大鯉魚出來。
“晚上讓媽媽給咱們做魚吃吧,這條魚多肥。”李承澤說。
這魚還跟彆的魚不一樣,赤尾金鱗,威風凜凜的。
看那尺寸,都差不多有小穀東的長了。
“宋東海,宋西嶺,咱們認真的聊一下吧。”李承澤看著倆搶魚的小子,意味深長的說:“等宋南溪回來,可千萬不敢告訴她我光過屁股的事情,知道嗎?”
“那有啥呀,咱們不是天天看你的光屁股?”
“那不一樣好嗎?”李承澤脹紅了臉:“你們倆要是告訴宋南溪,她轉頭就會告訴鄧二花,鄧二花個大嘴巴,又會告訴全縣城所有的女孩子,那我的臉可就丟光啦。”
狗蛋搶到了魚,抱著正在往前跑,嘴裡還在說:“好吧,我們不會說的。”
不過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藏青色的外套,一腳蹬的黑皮鞋誇誇作響的女人走上前來,突然一把拎住狗蛋,就給了他一巴掌:“承澤你個沒良心的,為啥小姑給你寫那麼多信,喊你那麼多次,你就是不肯回家?”
狗蛋給打的目瞪口呆,驢蛋還沒反應過呢,就見這個女人一巴掌又要搧過去了。
“李激發,你再動弟一巴掌你試試。”李承澤在河邊走著,突然扛起一塊石頭來,就要往過去衝。
這女人正是李承澤的小姑李激發,也恰是在秦州,連劉在野都要怕的那個潑婦。
她打完,才發現不對勁兒,一回頭,正好後麵來個老太太,她就問:“媽,這哪個是承澤?”
李承澤從家裡走的時候不過四五歲,而現在呢,已經是快十四歲的大小夥子了,不說她小姑不怎麼認識,就是他奶奶李老太太也是瞅準了三個小子看半天才認出來,大的那個是李承澤。
十三歲的大小夥子,瘦津津的高,老太太照準李承澤就衝過去了:“你個沒良心的,家裡那麼多東西,那麼多院子,你居然全給了外人,你看我不一頭撞死在你身上。”
驢蛋和狗蛋也驚呆了啊。
在他們心目中,李承澤就是他們的大哥,跟山一樣的人物,但是,也不知道為啥,那個老太太朝著他撞過去了,可他一動不動的,就在那兒站著呢。
而且,這個老太太一巴掌搧過去,見李承澤不躲,愈發的連撕帶打,看那樣子,簡直要把李承澤撕碎似的。
“哥哥,咋辦啊?”狗蛋問驢蛋。
驢蛋從地上踢起一塊石頭來:“誰打我兄弟,肯定得幫他。”
“幫就幫!”狗蛋也扛起一塊石頭來,頓時就衝上去了。
這邊侯清躍和蘇向晚倆還在養豬廠裡逛著呢,蘇向晚還想的挺美:“說實話,我沒想過讓你養豬,但是,我們這兒缺個廠長,工作也簡單,就是平常管理一下這兒的婦女們,北京那邊要是要豬,我會自己趕著去的。“
侯清躍也是笑了一下:“真是沒想到,當初那麼優秀,那麼多女人追的宋團,居然會找一個隻會養豬的婦女。”
“你要覺得養豬是個下等工作,侯清躍,那你就甭笑我了,因為在我看來,你的素質比我還低,甚至可能還不如常麗萍。說實話,沒見麵之前我對你的評價挺高的,但現在我對你的印象,差到了極致。”
得虧侯清躍涵養好,要不然,得給蘇向晚這種話氣死。
蘇向晚說著,摘了幾樣子菜,正準備要回家呢,就見狗蛋和狗蛋倆悄摸摸的在菜地裡跑著呢。
“宋東海,宋西嶺,該回家啦。”蘇向晚於是喊說。
驢蛋和狗蛋倆嗖的一下就站直了,一個看了一個眼,點了點頭,特乖巧的就走過來了。
“承澤呢,還有穀東呢,他倆怎麼還不來?”
“我來啦?”李承澤懷裡還抱著一條臟臟的魚,往吐了口唾沫,才說:“媽,你看我釣的魚它大不大?”
蘇向晚這才發現幾個孩子似乎不對啊,驢蛋和狗蛋還好,身上不算臟,李承澤混身都是破的,簡直就跟個小乞丐似的。
見蘇向晚看著自己,狗蛋機靈點兒,解釋說:“下河撈魚的時候,石頭把我哥哥的衣服就給劃破啦。”
李承澤也在點頭,仨兄弟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
不過,還有一個小穀東呢。
李承澤站了半天,才說:“糟了,穀東。”
等他把穀東找回來的時候,小家夥為了能從豬圈裡爬出來,也是蹭的滿身都是土。當然,一路上李承澤好話說了半車,才哄著穀東忘了自己被關的淒慘經曆,不告狀的。
有一條一尺來長的大鯉魚,幾個孩子全圍著蘇向晚要吃魚。
又肥又大的大鯉魚,當然得紅燒,燒出來才有味兒嘛。
北方孩子終歸少吃魚,水庫裡的魚也是近兩年才肥了的,尤其是這種黃河金鯉,又肥又嫩,燉出來就著餅子吃,甭提多香了。
蘇向晚燒的時候,連隔壁的陳姐都驚動了,要過來看一眼,問一句,看她燒的究竟是什麼魚。
穀東因為給幾個哥哥在豬圈裡關了半天,可生氣了,見誰都想打誰。
平常這仨大的,那等於是拿著小穀東的屁股練手,誰經過都要在他屁股上放兩巴掌。但今天幾個大的格外的不正常啊,尤其是李承澤,進進出出,都把個穀東架在脖子上。
蘇向晚一直在納悶,但問了半天,幾個孩子異口同聲,都是沒事沒事。
蘇向晚也猜著他們肯定有什麼事,但到底孩子要刻意瞞她的事情,她又怎麼能猜得出來?
那不宋團收拾好出差要用的報告,行李,從單位請好假回來了。
一進門,他就進廚房了。
蘇向晚正在起鍋她的大鯉魚呢,還笑著說:“今天幾個孩子乖的不像話,穀東好像至少有兩個小時沒有挨過打了,我的教育方式還不錯吧。“
“能不聽話嗎?”宋團把行李包放到餐桌上,氣哼哼的說:“他們今天遇到李大進他媽,也就承澤他奶奶啦。”
“什麼意思?”蘇向晚的臉一下子就酥掉了。
宋團打了水給自己洗著手呢,脫掉衣服,兩條臂膀上的肌肉是真得勁兒,抬頭看了蘇向晚半天,才說:“意思就是,咱們教出來的孩子把他奶奶,曾經李土司家的夫人,還有他的姑媽李激發,從養豬廠裡打出去,一直打到水庫上,倆人躲到水庫上,才能沒被他們三個給打死。”
蘇向晚轉身看了一眼外頭的李承澤,小家夥也是估計天要塌了,把穀東往地上一放,隔著窗子也看著宋團呢,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還輕輕噓了口氣,撩了一下自己那頭小板寸,仰頭望著天呢。
好吧,書裡的李承澤是不會這麼乾的,在書裡麵,他自己家所有的房子,珠寶,古玩和玉器全部留給了他奶奶,然後帶著吱吱遠走雲南,那時候倆人都還是孩子,他雖然恨他奶奶,瞧不起他奶奶,但是,畢竟身為男人,孝義為天,他父親養不了他奶奶,他就得贍養。
而贍養奶奶,就意味著得贍養他的三個叔叔和一個小姑。
現在的李承澤,究竟哪兒出問題,怎麼就變成書裡狗蛋才有的性格啦?
作者有話要說: 承澤:有什麼不對的嗎?
驢蛋:我們並沒有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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