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低了。”苗樂安拍桌子,對蘭德公司開出價格十分不滿。
鐵訓蘭享用著小政委愛心檸檬營養液，雖然隻有一片隔夜檸檬，“五百萬還低嗎？”
苗樂安瞪她一眼：“……”
鐵訓蘭投降：“我鄉下人,真沒概念。”
苗樂安抱胸，縮進睡眠艙上,文苑有規定，因政委和文豪關係特殊，如學生要求，學校可提供單間宿舍。
於是,新鮮出爐苗小政委在離開母校不到一個月後,又住了回來。
“就算我苑毛病一堆，那也是帝國三強，光牌子價格就值一百萬。”苗樂安語氣中是滿滿驕傲。
鐵訓蘭激情捧場：“我懂了,名校價值！”
苗樂安：“對！”
“薛岱怎麼搞,《渣月》上了遊戲版榜單,少說也要八百萬起。”
鐵訓蘭給小政委也倒杯檸檬味營養液：
“他看著狀態不太對,可能虛吧,剛我撩撥兩句就暈了,現在人還在校醫室躺屍呢。”
苗樂安反應了一會,“……什麼狀態？”
鐵訓蘭：“精神症反複吧。”
苗樂安露出聽八卦表情：“你，怎麼他了？”
鐵訓蘭嗔怪看她，那眼神，可嬌可美：“我能怎麼，小雨傘又沒帶,難道還能睡他？”
苗樂安一口檸檬水就嗆住了。
鐵訓蘭給她拍背,“哎呦我小政委難道是母單嗎？來呀,姐姐帶你探索人體奧秘。”
苗樂安：“滾蛋,我比你大兩歲。”
鐵訓蘭老實交代：“他在理智和情感間掙紮樣子，實在有點美，我就親了他一口——”見苗樂安睜大眼，她趕緊保證：“就一口而已。”
“我還鼓勵他報複回來，他也沒理我。”
苗樂安：“……”
苗政委露出要噎死表情，她自己就是個精神症患者，雖然是變異病例，但這方麵確實了解頗多：“你可真——你知道精神症治療過程嗎？”
鐵訓蘭頗感興趣，“願聞其詳。”
苗樂安：“文豪本治療是一種，但好本子少，同一個本子產生療效也不能保證人人一樣，藥物治療更常見，好歹效果比文豪本穩定些。”
“聽你講，薛岱可能就是藥物治療，在情感閾有恢複跡象後，要藥物拉拔情感閾做到緩慢平穩恢複，注意，我說是緩慢、平穩，算是一種輔助治療——”
“就像拄著拐杖學走路？”鐵訓蘭接話道。
苗樂安：“……咱倆還真默契，對，你說得對。”
“這效果肯定比不過文豪本高強度刺激下自己產生情緒，你懂吧。”
鐵訓蘭再次展現了兩人驚人默契：
“懂，都是癱瘓，自己克服了站起來是醫學奇跡，靠拐杖站起來聽著簡單，但搶走拐杖還是要摔。”
她伸出一隻手，苗樂安果斷擊掌：
“領悟十分到位。”
“我剛說藥物治療要平穩，搞脫敏治療，每天進步一點點，逐漸讓患者習慣理智情感並存狀態。”
“如果習慣不了，很多人會性情大變，也許冷靜變成暴躁，也許溫和變成冷酷。”
見鐵訓蘭蹙眉，苗樂安搖手指：
“打個比方，就像塞一團橡皮泥在網子裡，你往外擠，如果力氣不均等，那勒出來泥條就會大小高低不等，最後定形性格也會奇形怪狀——唉，這事真看命。”
鐵訓蘭默默記下來，“那靠文豪本激發情感，就不會如此嗎？”
苗樂安：“也未必，但文豪本激發好歹也算是自己情感閾產生，你明白，自己最了解自己，搞出來適配度會高很多。”
“懂了。”鐵訓蘭乖乖點頭，接著喝檸檬水。
安靜片刻。
“那我把正犯病金大腿丟給七號針，是不是太不地道了？”鐵子小聲問。
苗樂安同情地說：“你說呢。”
“你是敏感源，一出現就激得他情緒飆升——他吃藥是一天進步一分，精神閾也就習慣這一分量，你可好，一來就超量加飽，他前麵情感磨合估計都白瞎了。”
“俗稱，”苗政委拍手，“藥白吃了。”
鐵訓蘭：“……”
她謔地站起來。
苗樂安叼著營養液：“乾嘛？”
鐵訓蘭：“去買套子，睡他，讓他好好抒發一下情感。”
苗樂安：“噗。”
這杯營養液算是保不住了。
“姑奶奶，你消停會吧，讓個瘸子跑馬拉鬆你咋這麼天才。”
鐵訓蘭：“我帶他跑啊，不用他動，習慣就好。”
苗樂安：“……”
苗政委決定以後要嚴防死守，杜絕自家文豪荼毒雄性人類。
“呼叫七號針。”她敲敲空中。
虛擬宇宙：【……】
嗬，醫療AI又不像我無處不在，不還得我轉接？
一分鐘後——
七號針火速趕來：【誰死了，哪個需要我大顯身手了？】一看是倆會喘氣，頓時失望了：
【原來是活人啊，無趣】
活人苗樂安：“……”
虛擬宇宙你都傳了些什麼？
“針姐，校外病患薛岱還在嗎？”
七號針：【發個弱感症而已，不是大病，那雄性走一個多小時了】
【什麼事，你想交/配嗎？】
醫療AI掃了眼嘬營養液鐵子，【雖然我認為生物交/配無甚顧忌，但人類有伴侶意識，苗同學，挖人牆腳得當事人不在才好進行——】
鐵當事人：“……”
苗樂安趕緊送走七號針，生怕這位醫療AI又說出什麼不得了話：“我就說吧，睡人不差這會。”
她轉身收拾東西，鐵訓蘭打量著寢室，整潔乾淨，滿滿一牆書，擠得睡眠艙隻能縮在另一麵，門口刻著苗樂安成績表：
“這是你原來寢室？”
苗政委嗯一聲。
鐵訓蘭：“成績這麼好，不方便做職業政委，讀研深造也可以啊。”
苗樂安手一頓，“文苑不許。”
“我有強感症，不是適合做政委人，所以文苑剔掉了我。”
鐵訓蘭脫鞋，爬上自己睡眠艙：“讀研也不行？”
苗樂安：“對，如果不是我成績好，可能連畢業證都拿不到。”見搭檔挑眉，她歎口氣：“彆問了，時間長了你就會明白。”
“這是我苑崛起秘密——對雙子座文苑而言，最重要永遠是文苑。”
鐵訓蘭看她表情就知道，嘴上說彆問實際上想說：“崛起？”
苗樂安果然樂於分享：“自然啊，我苑又沒獵戶座曆史長，也沒蛇夫座有錢，憑什麼從第二集團殺進帝國三強？”
“靠是極強榮譽感，以及確保所有畢業生都是完美產品這種意識。”
“隻要不合格，就不能成為雙子座文苑畢業生，不然就是汙了我苑名聲。”
鐵訓蘭心思敏捷：“我理解一下，你在表達，對文苑來說，最重要是文苑，不是學生，所以才能抬出帝國第三，對嗎？”
“好殘酷又有魅力形象。”
無論多少次，苗樂安都能被她這種創作者心態逗到：“沒錯，闖進銀河帝國教育一流陣營可不是簡單事情。”
“我苑一不像獵戶座那樣看出身，二不像蛇夫座收高學費，還常對草根天才免除費用，校紀也是出了名嚴格，霸淩很少，就像——”
她頓了下。
鐵文豪又默契接話：“雙刃劍兩麵，有好有壞，對嗎？”
苗樂安：“……完美回答，我有預感，我們會是好搭檔。”
鐵訓蘭哼唧一聲，調整睡眠艙溫度：“好搭檔明天要你乾活了。”
“第一個任務，幫我一起抬高蘭德公司開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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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德公司，試驗場。
一天時間，白小聰看光腦消息不下二百次了，時不時嘖一聲。
旁邊實驗格同事凡仕林：“……”
“哥，不想測就休息會，你這乾擾我呢不是。”
白小聰道個歉，踏出實驗格，白光熄滅，他癱進沙發，“鐵文豪怎麼還不簽約啊，北河二黑暗賽道不想上了嗎？”
凡仕林：“……”
立刻摘下耳機：“《渣月》嗎？早跟你說了五百萬太低，壓不住，你咋這麼自信。”
白小聰聳肩：“鐵訓蘭指定要起飛，能壓價她隻有第一本這一回——我為什麼不壓？而且，新手五百萬不便宜啊。”
凡仕林：“……”
上過遊戲版新手，是一般新手嗎？
他也坐過來：“白哥，我真誠建議加價，大不了加完要求鐵文豪多寫幾個場景，總之發行權一定要在咱們蘭德手裡。”
白小聰腦子裡轉著薛岱魂不守舍樣子，笑起來：“彆介，談價最好能過獵頭這關，薛岱那樣子半死不活，談出五百萬我也驚訝。”
“沒獵頭我才不跟文豪那幫死腦筋說話。”
他刷著遊戲版，半個多月過去了，還有人零零碎碎討論著《渣月》，有誌願玩家央求虛擬宇宙截出來了他被《渣月》暴打，啊不，好好疼愛視頻記錄，把其他玩家臉抹了，擱在論壇大肆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