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賊人大膽!”周圍士兵大驚失色,紛紛在側麵用兵刃向韓咬兒砍去。
韓咬兒慌亂下隻好用左臂去擋,可**哪是刀劍的對手,一小截手臂登時飛了出去,濺出鮮血登時將馬匹烏棕色的鬃毛染得通紅。
左臂雖斷,刻骨銘心的痛苦仍沒有讓他放下右手舉著的大斧,借著馬匹的衝鋒之力,斧刃輕而易舉地割下了也速哥的頭顱。
元兵本就一門心思的想撤,如今主將又在陣前被斬,哪還顧得上韓咬兒這個立於馬上的血人,立刻四散而逃。
韓咬兒眼神直勾勾地盯了也速哥的頭顱半天後,才放聲狂笑,驀地大吼了一聲:“無能元賊,不過此爾!”
這一聲嘶吼猶如旱地春雷般乍泄而出,天上悄然凝成的愁雲都好似跟著震顫了幾番。但這也耗儘了韓咬兒剩餘的全部氣力,眼皮無力的耷拉下來後,身子一軟就從馬上栽了下來。
“韓千戶!”
“韓大哥!”
徐縣令帶眾人追上來後,看到昏倒在地的韓咬兒大驚失色,還以為他已遭遇不測,趕忙上來查看。
“還有氣!”
“快,將他背上,我們回上蔡!”
好在有徐縣令這樣臨危不懼的人物坐鎮穩定軍心,在他有條不紊地命令之後,身負輕傷的人紛紛承擔起照顧重傷號的責任,勾肩搭背地返回上蔡。
“徐先生!你快看!”一名義軍士兵指著不遠處也速哥的頭顱道。
徐縣令喉嚨瞬間硬了起來,哽咽著道:“原來韓千戶拚儘了性命,以損失了一條臂膀的代價終歸手刃了敵將。”
聯想到此戰中犧牲的同袍戰友,眾人的眼睛立刻濕潤起來,不停地擦拭著眼中淚水。
正當紅衣軍眾人以為這場首戰勝局已定的時候,北方突然傳來轟隆轟隆的大陣馬蹄聲。
“不好!是元軍!”
望著旌旗招展的大隊騎兵,饒是徐縣令也恍惚起來,口中呢喃道:“這難道真是天要亡我……”
一場血戰下來,且不說所有人都已筋疲力竭,現在能勉強站著的已經不足兩百人,隻怕已經禁不住突然到來的元軍騎兵們一個衝鋒。
“他娘的,跟他們拚了!”
“咱儘力了,一條性命而已,送給他狗日的又能如何?”
經過戰爭洗禮的死士心誌之堅早已今非昔比,此刻雖然沒有再次取勝的希望,但也再沒有一人言退。
“咦,南邊好像也來人了!”一人耳朵貼地,仔細聽了聽後含糊著道。
身旁人咧起嘴角大笑道:“莫不是耳朵都被打聾了吧?”其他人也紛紛跟著在這修羅煉獄之中笑了起來。
被挪揄的人也不發火,反倒跟著笑了起來,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耳朵道:“他娘的,沒準真叫元兵打壞了。”
正開玩笑的功夫,南方不遠處也突然傳來了如北方一樣的馬蹄呼嘯聲。
徐縣令突然站直身子睜大了眼睛道咕噥道:“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