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均用聞言冷哼了一聲,“毛貴?那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你不提也罷!昨日我本以為他有些良心,知道替我們壓製一下文瑄的囂張氣焰,沒想到實則是跟文瑄穿了同一條褲子!”
彭大不禁感慨道:“真是人心難測啊!”旋即端起酒碗又與趙均用對飲起來。
彭早住眼睛一轉,心裡又有了主意,表麵上裝作勸慰趙均用的樣子,實則是想要繼續激怒他:“你也不必如此生氣,有道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嘛!那文瑄久負盛名,又得聖女青睞,毛貴投到他的麾下也是人之常情。”
“我呸!”趙均用氣憤地將酒碗摔落在地,雙手揪住彭早住的衣領惡狠狠地道:“你這話分明是在罵我比不過文瑄那個臭小子!”
“好了,好了,他沒有這個意思。”彭大見狀主動為兒子解圍,拍打開了趙均用的雙手。
彭早住見激將法已成,便故意悻悻地道:“跟我鬥狠算什麼本事?有能耐跟文瑄使去。”
趙均用氣憤地砸了酒桌一下,攥緊了拳頭道:“這口惡氣不出,我趙均用誓不為人!”
彭早住聞聽此言,這才露出一絲壞笑,重新湊到上鉤了的趙均用身邊道:“趙大哥,我倒想出了一個法子,可以替你出了這口氣!”
趙均用虎目圓睜,咬牙切齒地道:“還不快說!”
彭早住嘿嘿一笑,將身子微微前傾,胸有成竹地道:“這文瑄和毛貴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能將元廷打軍引到徐州來,好為汝寧府一帶的劉福通分擔壓力,咱們與其急於跟他整個高低,倒不如順勢而為,然後從中得利。”
趙均用疑惑地問:“還有這麼好的辦法?你倒是說說,我們該怎麼順勢而為?”
彭早住這才說出了自己的計策:“他們不是不願意重用我們麼?那我們就乾脆帶著弟兄們在城中養精蓄銳,等待機會。”
趙均用對此嗤鼻以對:“這就是你說的順勢而為?這不就是按人家的吩咐老老實實地待在城裡麼?”
彭大不滿地道:“急什麼?不妨先聽他把話說完。”
彭早住這才得以繼續講述:“咱們現在做出的退讓不過是裝裝樣子而已,否則如何能夠讓他們放鬆警惕之心?”
趙均用砸了咂嘴,“你接著說。”
“咱們此前可都沒少與元兵交過手,說他們是酒囊飯袋不過是些安慰自己的壯膽話罷了,真到了戰場上麵拚起命來,紅巾軍本就沒有很大的把我取勝,更不必說徐州本就是他們用來勾引元兵的誘餌,劉福通肯定不會調派主力增援此地。”
彭大聽了兒子此番言論不禁讚賞了一句,“此話在理,元兵們可都是披盔戴甲的,哪像我們都靠著一副皮肉取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