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均用也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彭早住接著道:“我敢打賭文瑄那些人肯定已經想好了退路,屆時徐州城坡,他們跑得無影無蹤,隻怕我們便要淪為犧牲品被元兵抓回去邀功請賞了。”
彭大深以為然,追問道:“那我們該怎麼做?”
“自然不能等死!我們之所以投奔明教,不就是看上了義軍的名聲麼?道不同不相為謀,眼下咱們已經成了紅巾軍的千戶,目的便已經達到,何必再跟他們攪和在一起?”
“元兵來攻之前我們隻要確保手下的大部分人馬能夠安全撤去便可,屆時我們便可以理所應當地與他們分道揚鑣,並且將兵敗之責儘數推到他們的身上!”
自從文瑄幫助韓淩玥從察罕帖木兒手中救出李喜喜時起,便一直如影隨形地陪伴在她的身邊,助她有驚無險地闖過了一個又一個難關,就連這次想要孤身去凶險的上蔡,也是為了自己。
一想到這裡,韓淩玥便恨不得立刻撲進文瑄的懷中將他留下來,但看著文瑄堅定不移的神色之後,她的心裡又泛起苦來。
兩人朝夕相處了如此之久,韓淩玥自然對文瑄的心思瞧得很清楚。他之所以一直以做沙彌時的法號自居,而從不像其他一心爭取自身利益的人一樣為自己在明教和義軍中謀個像樣的身份,就是因為他考慮事情過於周詳。
為了維護自己的聖女形象,他甘願委屈自己當一名隨從陪在自己身邊,從未有半點怨言。以防給彆人落下口實,他拒絕了在明教和義軍中擔任任何職務。
這除了他對自己的愛戀以外,也因為他有著比較偏執的性格以及自己聖女的身份給他帶來的自卑感覺。
文瑄做事雖然一向很有魄力,舉手投足間都散發出男性陽剛的魅力,但實際上隻有韓淩玥知道他內心深處的極為柔軟細膩之處,這不僅造就了他年紀輕輕便城府極深的心理特點,也使得他在做事時總會比較偏激。
此行雖然九死一生,但若能讓他脫離自己,單獨將這看似不可能成功之事做成,對他而言也一定會收獲許多不言而喻的好處。除了能更大地增強他的信心以外,也足以使他在明教中積累足夠的威望,引起自己父親劉福通真正的重視。
父親一向以明教大局為重,對明教有功的人曆來都是重賞,隻要文瑄憑借此事在紅巾軍之中站住腳,憑他的本事和才學未來的成就不可限量。屆時就算父親不讚成這門親事,也不好再將自己與他強行拆散。
韓淩玥雖為女兒身,但自幼時起便跟隨劉福通參議明教大事,因此與尋常女子並不相同,看待事情很有自己的主見。
默默地替文瑄考慮了一番之後,便毅然摒棄了心中的萬般不舍和擔心,打定了主意全力支持他。
“這件事若能成功,我明教上下皆會記住你的恩情。”韓淩玥滴水不漏地掩去先前不經意露出的女兒之態,以明教高貴聖女的音調鄭重地道。說罷從腰間再次掏出了那塊象征其身份的明教聖令遞到文瑄的手上。
感受著令牌之上殘留著的餘溫,文瑄愈發堅定了想要成功的信念,挺直腰身保證道:“我一定竭儘全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