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小姐,客人會滿意的。”枝兒見燕來笑了,膽子大起來,“有好多菜奴婢以前聽都沒聽說過。半夏姐姐說像糖醋魚,宮裡都沒有。小姐,您彆擔心,咱家生意肯定能紅紅火火。”
燕來發現她絞著手指,內心不安,還佯裝鎮定,跟個小大人似的,反倒真心笑了,“我知道。吃吧。”遞給她一塊紅糖蛋糕。
“謝謝小姐。”枝兒道。
燕來見桃兒身後跟個小子,有幾分眼熟,猜到他是飄香樓跑堂,便起身讓他把破碎的瓷杯清理乾淨。
豆蔻上來,燕來就讓她仨把點心端到隔壁桌吃,他一個人靜靜。
桌離木地板不是很高,燕來也不是用兩根手指捏著水杯,可瓷杯還是掉了。豆蔻心裡有個不好的預感,見燕來這樣也不敢多言。
直到午時,擋在外麵的布被拉開,客人陸續進來,豆蔻才敢開口,“主子,咱們回吧。”
燕來起身繞到後院從側門離開。
千裡之外,眾將士擁著平王走進賬中就紛紛扯他身上的甲胄。
平王嚇得一手抱頭一手護胸,“你們乾什麼?”
“屬下看看主公的傷。”
平王把手放下:“本王沒受傷。”
“屬下知道主公有上天庇佑,可那把搶直衝您心口而去,您怎麼可能毫發無傷。”說話之人回想方才敵寇逃跑時突然來個回馬槍,平王匆匆用槍擋一下,沒能擋開反而讓那把凶/器移到心窩處,就忍不住後怕。
平王本打算班師回朝,偏巧收到前部下的信,要來支援。平王想到被他部打散的敵寇往東逃了,就給昔日部下傳信,兩方前後夾擊,把北方禍患徹底解決。
在傳信的同時平王也沒停下,命軍隊往東推進。
平王的舊部也沒讓他失望,收到信就從東往西延伸,迎麵碰到了逃竄的敵寇。
俗話說擒賊先擒王。
有了支援,平王便一心對付敵方將領。而他正是在帶兵追趕對方的時候,被對方一槍震下馬。
平王如今回想起方才那一幕,也有些後怕。可是看到貼身侍衛以及手下將領都露出擔憂之色,平王的臉不自覺紅了。
“主公,您哪裡不適?”
平王抬了抬手,製止住他要上前查看的動作,“我沒事。”自己動手脫掉身上盔甲。
眾人見他衣袍上沒有血,鬆了口氣。
平王扯開腰帶,平王的貼身侍衛承影正想喊軍醫,就聽到啪嗒兩聲,有什麼東西落地。
承影循著聲音看去,地上有兩塊像金餅一樣的東西,“這是?”
“王妃送的。”平王說出來極為不好意思。
承影:“王妃?”是他知道的那個王妃嗎。
“平王妃?”平王的舊部忍不住開口。
平王瞬間想送他一記白眼,“本王能有幾個王妃。”
“可可哪有人送金餅的?”此話一出,所有人跟著點了點頭,是呀,哪有人送金餅的。平王也是個怪人,把金餅揣懷裡,都不嫌硌得慌嗎。
自家事平王不想對外人道,可他看眾人的表情,不“交代”清楚他們還指不定怎麼發散呢。
“本王來的匆忙,隻帶兩身衣物和些許銀錢。”平王回想一下那日情形,“王妃擔心路上出點什麼事,銀錢掉了或被偷,非要本王再帶些金餅貼身存放,以備不時之需。方才就是這些金餅救了本王。”把掛在頸上的荷包拿下來遞給承影。
承影攤平,一乾將軍就看到荷包上有個洞。
平王把掉落在腰帶上的金餅翻出來,一眾人就發現金餅上有個凹槽,頓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你們說蒼天庇佑,不如說王妃救了本王一名。”平王說著,不自覺笑了,“承影,命人再給本王做個荷包。”
承影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忙說:“是!”
平王昔日部下征東將軍,也就是先前要來支援平王的葉子良見承影把四塊金餅收攏起來,忍不住感慨,“王妃真乃主公的福將賢妻。”
“她啊,是挺好的。”平王說著眉眼笑開。
眾將士見他這樣,也忍不住笑了,為他有此賢妻感到高興。
隨後葉子良開口問,“何日班師回朝?”
平王想立即回去,可將士們都累了,邊關防禦也被敵寇踏破,城中百姓四處逃竄,哪怕沒逃的也躲著不敢出來,不說皇帝有意立平王為太子,沒那個意思平王也想命將士們幫邊關百姓修整家園,修築城牆。
“先休整五日。”平王沉吟片刻道。
眾將士應一聲是,各自散去傳達平王的命令。平王立即去裡麵給燕來回信。
翌日,平王的信寄出來,燕來再次來到飄香樓。
不出燕來所料,糖做的糕點極為受歡迎,哪怕比油炸的貴許多。
巳時兩刻,飄香樓門一開,就湧進去許多人。
燕來在路口看好一會兒,發現大多數都是買了帶走,頓時明白這些人是門閥士族家的仆人。隨即見隔壁店裡的掌櫃夥計出來就往飄香樓看去,燕來臉上的笑容不自覺收起來。
“主子怎麼了?”向來聰慧機靈的豆蔻問。
燕來:“飄香樓天天賓客如雲,他們會不會嫉妒的發瘋,一把火把飄香樓和對麵的如意齋燒了?”
“他們,不敢吧。”順著燕來的視線往南看去,每家鋪子門口都有幾個人,而那些人像商量好似的,都對飄香樓指指點點,豆蔻登時不確定,“主子,咱們該怎麼辦?”
燕來:“小心防範吧。但願他們沒那麼瘋。”
“小姐,奴婢覺得他們更有可能模仿咱們欸。”梨兒小聲說。
燕來眉頭動了一下,轉向她,“他們在猶豫要不要買幾塊嘗嘗,自己試著做?”
梨兒連連點頭。
“主子,梨兒說的不是沒道理。”豆蔻想了想,“有點門道的都知道您舅舅以前是做什麼的。不敢在店裡使壞,不敢放火,可買幾塊回去自己琢磨,即便皇上來了也沒用。”
燕來聞言立即想到此地是皇權社會。士族想算計平王都不敢明晃晃來,更彆說普通商賈。
如果事不是出在這四家店,他昨日手抖難不成是平王出事了。
燕來眉頭緊鎖,不相信什麼心靈感應,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可他都能穿到自己拍的劇中,還有什麼不可能發生呢。
“主子,您怎麼了?”
燕來回過神,發現豆蔻很是擔憂,笑了笑,“我在想真如你們所言,與我們來說不算壞事。”
“為何?”豆蔻和梨兒、杏兒同時開口。
燕來:“有人搶生意,飄香樓的廚子才會進步。倘若飄香樓一家獨大,不出半年,廚子便會懈怠。再者說,那些人學會做紅糖蛋糕,甚至比咱家的味道好,也不可能把咱家客人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