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千年前,這塊地界上,還沒有什麼淩霄宗,隻有一個小小的鎮子,因為鎮子裡生有許多榕樹,就叫榕樹鎮。
那鎮上有戶員外郎,生有一女,豆蔻年華,姿容靚麗,惹人憐愛。
於是乎那員外郎,便想給女兒尋個好人家,兜兜轉轉,尋到了隔壁鎮上的一位寒門書生。
那書生家室清白,頗有孝心,員外郎便想著書生將女兒娶了,嫁的不遠他也能方便看望,於是兩家就這樣定下了婚約。
可惜後來書生那書生,母親便是染了傷病,每日都要日散金銀,書生不肯為了銀錢卑躬屈膝,便棄了滿腹經綸,就此從商。
可員外家的女兒,卻仍舊是嫁了過去,對於那時候的她而言,嫁於誰都是無所謂的。
她生性淡然少有波瀾,那人如此有孝心,那嫁過去也不是件壞事。
於是她於書生為妻,舉案齊眉,此後風霜二十載,書生成了一介富商,員外家的女兒,也為其生兒育女,好不美滿。
這聽起來,似乎是個好的故事。
富貴人家的小姐感歎書生一片孝心,不嫌貧苦下嫁於他,從此夫妻辛勞二十載,得了家財萬貫,聽著,都是好事。
那員外郎家的女兒,自出生起至成婚,那三十多年之中,大多貧苦至極,多食糠吞苦的日子。
可後來,終究是苦儘甘來,她兒女雙全,孩子也頗為孝順。
本來,應該是個好故事的。
可惜,若真是個好故事,便不會有這八千年後的枯榮佬了。
後來,已是中年的書生,行商在外,卻遇見了一名出塵絕豔的少女,滿心歡喜,兩情相悅,不願佳人傷神,隨後便是帶回了家中。
執意要同發妻就此和離,那家財萬貫皆可留於發妻,隻是他要同這女子一同成婚,一世一雙人。
於是那與書生舉案齊眉二十年,曆儘了艱辛窮苦,也仍舊是溫婉和藹的小姐,便就此陷入了瘋狂之中。
隻是那些指責謾罵卻毫無用處,書生還是就此離去,留下了萬貫家財,一雙兒女,還有和離的糟糠之妻。
可是,自書生離去之後,那繼承了萬貫家財的小姐,便尋了一株青榕,吊死在了樹下了。
那滿心的絕望與遺憾,就此聚成了如今的枯榮佬。
真是,令人難以理解,八千年後的今日,他仍舊是不能明悟。
不過是一個人罷了,也不是什麼血緣之親,她明明有兒有女,手握家財萬貫,即使那人離去。
她的後半生,也一定是榮華富貴,兒女孝順,是有享不儘的福氣的。
可是那個女人自儘了,就在他這棵榕樹下,一根白綾,一抹傷心淚,便這般與世長辭。
她擁有足夠的勇氣和意誌,和貧苦書生,搏一個虛幻的未來,同他風雨漂泊二十年。
卻在那人一朝離去之後,選擇了結餘生。
她與他,患難可同,富貴不共。
他,不懂。
意識漸漸沉寂,枯榮佬又一次陷入了沉夢。
隻是那淺色的瞳孔忽的交疊,令他心頭記起了那個整天情情愛愛的桃花仙,說過的某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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