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付長寧不理解白戲衣拿性命擋賭注的這一手,太兒戲了。白戲衣也不理解為什麼付長寧被如此羞辱,還能當做沒發生過。

付長寧與方澄從小一起長大。禮樂殿的規則總是繁瑣而冗長的,付長寧腦子不靈光,唯一可行的學習方法便是死磕書本,一字不落地刻在腦子裡。

但方澄不同。她總能在繁瑣雜亂的規則中找到最清晰的脈絡。

方澄能精準抓到規則中的紅薯藤,一揪起來便是提溜出一串兒紅薯。付長寧則要把整片紅薯田每一個紅薯葉、每一根紅薯藤......甚至每一顆土都記住。

方澄優秀,付長寧也許會嫉妒、也許會爭一口氣分個高下。但當優秀程度是付長寧即使拚儘全力也難以望其項背的時候,就隻能擦乾眼淚、坦然接受。

白戲衣沒嘗過這種絕望,付長寧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麼勸她。“行吧,那我試試。”

三人的大動靜引來了不少人注意。但都是等著付長寧束手無策跟木頭一樣立在一側,白戲衣灰頭土臉去求方澄醫治。

付長寧雙手泛起銀芒覆蓋白戲衣皮肉。眾人眼中帶著調笑。

皮肉活傷口不再蔓延。眾人眼裡閃過意外,呦嗬,付長寧有點兒東西。

皮肉逐漸舒展,恢複成原來模樣。眾人麵容嚴肅目瞪口呆。複、複原了!

天下任何治療,都做不到恢複如常。正如破鏡不可重圓。但付長寧手裡的鏡子卻複原了。

“哇,我好了。長寧我就知道你可以的。”白戲衣手腳麻利爬起來,跑方澄身邊的重傷者們跟前一陣顯擺,“我全好了,有些人還得運功療傷。誒,這不是隻治一半就把人趕走了麼。菩薩仙子,你這事兒乾得可不怎麼菩薩心腸呀。”

方澄勾起的唇線逐漸拉平。

她做不到付長寧這般。

“好厲害,長寧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方澄緊緊地盯著付長寧。

付長寧盯著自己的雙手,驚喜極了,“書上是這麼寫的。我按照書上寫的來。”

方澄:書上有寫過這些玩意兒?在哪裡?

八角亭突然起了一陣陰風,所有門戶“哐”地一聲大開。木質門扉窗戶被吹得發出來回“吱呀”聲。

眾人皆驚,背靠在一起警惕地看向來人。

十二位臉扣麵具、身著黑紗,腳直直垂下,身體幽魂一樣漂浮在地板之上三寸的身影如入無人之境將眾人圍住。

“這是什麼?”這群詭異的東西像被看不見的線高高吊起。被它們盯著,付長寧背部起了一層戰栗。

方澄:“陰兵過境。輔事出行,陰兵開道。它們怎麼會屈尊來這裡?”

白戲衣一怔,看向付長寧,滿臉一言難儘。叫你猛,叫你猛,輔事都等不及秋後,立即來算賬了。

陰兵“倏地”飄到付長寧身前,麵具幾乎懟上付長寧的臉。

“找我?”付長寧疑惑。

麵具在臉上三百六十度轉了一圈,黑紗扣住付長寧的肩膀,將人帶走。

付長寧飄了沒一會兒,身體驟然失重,跌落在光可鑒人的青石板地麵上。

麵具躬身垂首,飄了出去。

付長寧這才發覺身處一座大殿。

殿上擺了四把椅子。聶傾寒、程一敘、經算子各居一方,還有一處空著的、獨屬於禮樂殿的椅子。

“長寧?!”聶傾寒愣住。

“長寧!”經算子詫異。

程一敘像見著什麼好笑的事情:“是你啊。”

三人同時望向前方主位。

主位之上,是輔事。

付長寧原本是有些怕的,但是見到輔事的臉,倏地想起洞房花燭那一晚。

頓時腦子裡什麼一片空白,隻乞求輔事能依約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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