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2)

也許有幾分移情的作用在,連付長寧自己都不知道,她把對守宮的愧疚轉移一小部分到了小掌櫃身上。不,現在應該叫他守宮。

“守宮,我是禮樂殿付長寧。如果是有關守宮的事情,你可以來尋我。”

守宮又恢複那副沉默寡言模樣。付長寧從他這裡得不到任何回應。

大概是一直緊繃的神經鬆懈了,腹中胃海翻湧的不適感卷土重來,一股衝勁兒裹挾著胃中酸水強硬湧到喉頭。

壓了幾次沒壓住,付長寧“嘔”地一聲吐了一地。

“中午吃壞了東西,血腥味兒這麼一激,吐了。”付長寧擦嘴的動作一頓,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她還特地解釋一番,有此地無銀三百兩那味兒了吧。

尤其是抬眼撞上守宮探究的視線後,她下意識眼神飄忽不敢直視。

一個未成親的女子懷了,腹中還是妖修的種。單是想到這種可能性,就令人感到臟。

守宮下工後要麼給守宮喂饅頭,要麼呆坐在原地發愣,愣得物我兩忘。他照例發愣,付長寧的話壓根就沒仔細聽,意外的是付長寧的反應。

她有孕了。

身上透出若隱若無的妖氣,是妖修的種。

但,跟他有關係嗎?

守宮移回視線。

付長寧懸起的心落下,鬆了一口氣,起身告辭。

輔事的居所名為一夕海棠。

天下人都知道輔事住在一夕海棠裡,卻鮮少有人去過一夕海棠,或者說沒人敢去。

拜訪者眾多,輔事隻見能答得出他問題的人。

“長寧,你怎麼在這兒?”聶傾寒掀開竹簾,眉頭皺起。他與輔事有要事商議,在一夕海棠待了很久。剛結束,就看到了付長寧。

明知道付長寧與輔事沒關係,但一想起那天付長寧說‘找輔事當道侶’,他就心生煩躁。

付長寧也皺起眉頭,怎麼遇上聶傾寒了,晦氣。

語氣稱不上好,甚至有點兒衝撞,“來一夕海棠,自然是有事兒尋輔事。怎麼,你能來,我就來不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聶傾寒噎了一下。他傷了她,也難怪她說話夾槍帶棍。

有心與付長寧拉近關係,聶傾寒道,“輔事與我素有交情,你的問題,也許我能帶到輔事麵前。長寧,能告訴我你尋輔事所為何事嗎?”

那事哪兒能讓聶傾寒知道!

付長寧忙擺手,拒絕得十分果斷利落,“不能,不可以,與你無關,你彆多管閒事。”

聶傾寒想了很多回答,無一例外都是她這段時間可能碰上的問題。他甚至把答案提前在心裡順了一遍。

然而,以往支著下巴全神貫注聽他布道、一布就是五個時辰的付長寧被他拋下了,付長寧不再向他提問,甚至字字句句中擺明了不樂意他插手。

聶傾寒臉上一抹落寞轉瞬即逝。那張冷清俊美的麵容又充滿淺笑,沉吟片刻,“那就剩下回答問題這一條路可以走。輔事三天前出了題,‘純良之人’與‘邪汙之人’。人是多麵的,以唯一標準揣測人之多麵,聶傾寒難答。”

聶傾寒遲疑了一下,小心翼翼道,“沒有貶低你的意思,但你的回答很難讓輔事滿意。或者說,除了輔事自己,沒人能讓他滿意。”

付長寧:“我會讓他滿意。”

說這話的時候,連自己都不知道這自信哪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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