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地板上紅線糾結纏繞成兩株大樹。
一株紮紮實實地綁縛住頂部的程一觀、重壓擠著他的骨頭讓他動彈不得。
程一觀麵朝天高高揚起,艱難地扭著脖子看向付長寧,“彆......彆過來。”
另一株樹綁的是程一敘。
這一株樹吸取久了靈力,“根莖”極為粗壯、不可撼動。程一敘大半個身子都陷在樹上。
“都什麼時候了,你逞什麼能。我不過去你就看不到明天的骷髏蜈蚣了啊!”付長寧拔腿跑進去,握緊紫念杵去削樹。
一捆捆紅線攜風帶血迎麵而來。
付長寧左劈又砍利落閃避,適應後甚至有幾分遊刃有餘。
又來一兩捆紅線。
這個方向......是衝著楊斌來的。
花蘭青、程一敘、程一觀都陷在紅線裡,至少得保住楊斌。
付長寧腳步一頓、改了方向,擋在楊斌身前,半邊肩膀不可避免地被紅線貫穿。
“嘖...呃!”
突然另一束紅線貫穿血肉。
付長寧發出一陣悶哼,手中紫念杵也被打落在地。
她瞳孔驟縮,視線下移盯著從胸口貫穿而出的一束紅線。
回頭。
楊斌歪著腦袋立在原地,眸中寂靜猶如死水,哪裡還有半分驚慌。結實漂亮的小臂上,串著一束紅線的另一端。
“最後一個,讓我抓住了。”楊斌唇角勾起,笑道。
扶風鎮所有紅線張狂極了,但一到楊斌身邊就斂去所有戾氣匍匐在他腳下,俯首稱臣。
楊斌隨意坐在高高堆起的紅線上,撐著下巴看向幾人,視線停留在程一敘身上,眸中很是痛快。先是鼻間逸出一兩聲輕笑,而後胸膛起伏越來越大,他肩膀聳動,仰麵大笑,笑得肆意猖狂。
付長寧琢磨出味兒來,楊斌恨程一敘。
“程一敘,你老實說你做了什麼缺德事讓楊斌這麼恨你,連帶著我們都殺。”
“我哪兒知道。”程一敘簡直莫名其妙,眸中閃過狠意、嘴上罵罵咧咧,“媽的,我第一眼就覺得楊斌這小子長得花裡胡哨的惹人厭,果不其然是個低賤惡劣心如蛇蠍的妖修。嗬,他是妖修,那這就說得過去了。妖修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種,但凡我長劍在手,定要掀了他祖墳、誅儘他全族!”
程一觀斂下眸子,氣若遊絲道,“......哥,彆、彆說了。”
妖修?
不是。
楊斌不是妖,也看不來本體,他隻是個普通人。但他與紅線共生。
付長寧心道。
楊斌止住笑,語帶譏諷,一字一頓道,“說什麼鬼話顛倒黑白啊程一敘,我全族早在一百五十九年前的四月初七就被你誅殺殆儘。你跟那五個修士合謀害命,扶風鎮七百六十三口人不都是死在你這穢物手裡嗎?”
程一敘愣住了,“你在說什麼?”
一串骷髏蜈蚣排隊走了過來,為首的骷髏左臂骨上有一道很深的骨縫傷痕。
程一敘一下子就認出來,那是劍招風朔斬所傷。
天下會風朔斬的隻有他一人。
“她是誰?怎麼會如此?!”莫非他曾來過扶風鎮?並如楊斌所說做了那些離譜的事?程一敘腦子一懵,整個人都是亂的。
楊斌攬著為首的骷髏,嘴皮子一掀開涼聲道,“珊姐呀。裝忘了?我大人有大量讓一百五十九年前的四月初七重現一遍,幫你回想自己做得那下作事兒。”
付長寧被迫吃了個大瓜,很意外。但更令她震驚的是,楊斌居然以普通人之身活了這麼久。
紅線帶來大量的陌生記憶。付長寧眼睛抽疼不由自主地合上,再睜開時眼前就換了一番天地。,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