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蘭青敲開程家大門,把程家兄弟交到家人手上,對程家家主簡單說了事情經過就離開了。
他前腳出了程家所在的那條街,後腳便見宗離禦劍飛行進了程家。
付長寧坐在桌邊,小斷指剛給她倒了一杯熱茶。
“這麼快就回來了?”付長寧從茶碗裡抬起頭。
“嗯,家主需要一個人安靜一靜。”
驟然喪子,擱誰身上都遭不住。
付長寧神色懨懨。
“花蘭青,我不太舒服,我想睡一會兒。”
花蘭青手撐桌麵起身,扶著她坐在床上,“折騰了兩天,是該好好休息。”
小斷指很有眼色避開。
付長寧肚子很大,隻能側著睡。
閉上眼睛,困意襲來。
可能是織女縫補像臉頰邊的紅色淚痣太過醒目,她夢見了楊斌。
夢中的楊斌前腳剛被程一敘殺了,後腳紅線就蠢蠢欲動意圖吞噬楊斌。
萬千紅線將楊斌纏成蠶蛹。
誰都想不到,楊斌反噬了。
三天三夜後,楊斌從蠶蛹裡出來,萬千紅線匍匐在他腳下。
察覺到被人盯著,楊斌側過臉直直地看了過來,冰涼陰沉的視線與付長寧相交。
付長寧後頸處發涼,整個人打了個哆嗦,然後夢醒了。
花蘭青擰了熱帕子給她擦身子,她就說怎麼覺得涼涼的。
“醒來了?”花蘭青將帕子按在熱水裡,搓了兩下擰乾,搭在一旁的置物架上,“洗個熱水澡再去睡,你會舒服些。水已經備好了。”
有病嗎?
誰睡半截爬起來洗澡。
付長寧把被子纏得更緊些,慢慢合上眸子的同時不忘讓眼神更迷離一些——十成十還原半睡半醒狀態。
“訝,沒醒啊。剛才是魘住了?”
是的,你沒看錯,我還在睡。長點兒眼色彆來鬨我。
“一身的塵土、血味兒沾在身上怎麼會睡得舒服呢?要不然我幫你洗?”
嘶,那不是要被看光光?!
不要!
她現在悠悠轉醒來得及不?會不會顯得很刻意?
在她猶豫的時候被花蘭青掀開被子攔腰抱起,剝光衣服丟進浴桶裡。
偏熱的水撫慰著四肢百骸,就很舒服,付長寧衝在喉頭的罵罵咧咧堵了回去。
兩人又不是沒那個什麼過,對著她高聳的肚子他能有性趣才鬼了。
這麼一想,付長寧放鬆下來。困意襲來,沒一會兒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紅線很細,穿過胸前留下的傷口已經愈合,傷疤像星心點點的紅梅。
花蘭青以手掬水,水流劃過修長的頸項,在鎖骨處曖昧地打著轉兒,順著白皙的肚皮蜿蜒而下。
漸重的眸色在聽見她沉穩綿長的呼吸後慢慢轉為清明。
最初是因為妖修之子每三日要灌入妖氣。他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對她起了欲念。
是男人對女人的垂涎。
花蘭青取來乾淨的帕子給她擦身子,穿好衣物抱到床上,拉上被子。
路過高聳的肚皮時停了一下。
它快出來了,就在這幾日。
花蘭青撿起地上的臟衣服出了房間,身後探出四根觸手,兩根一前一後穩穩地抬著浴桶、到梅樹前倒掉水,第三根輕輕掩上門,第四根高高舉著皂莢和木盆跟在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