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攤小販絡繹不絕,小孩子成群結隊追逐打鬨。
付長寧避免被撞到,離小孩子遠些。
花安喜歡顏色鮮豔的東西,付長寧掏腰包買了兩串糖葫蘆在她眼前晃悠。看她滴溜兒圓的眼珠子追著糖葫蘆就不由自主勾起唇角。
突然腿被撞了一下。
要不是她穩定性好,早抱著女兒一起朝前撲和地麵親密接觸。
糖葫蘆脫手而出“啪”地一下陷在地麵上,沾了很多灰。
“誰呀?!有沒有長眼睛!”
“姑娘,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少年差不多十二、三歲模樣,知道闖禍了,原本笑得彎起來眼睛隻剩一條縫的臉倏地發白,神色訥訥,腿腳僵直立在原地,手根本不知道朝哪兒放。
長得俊秀,手長腿長,耳朵微尖,衣服上打了七、八個補丁。
少年匆忙彎腰撿拾起糖葫蘆,“訝,沾灰了。”
抬手,掌心聚鐵呈旋轉鑽頭貼了上去,糖葫蘆糖衣上的那層灰去的乾乾淨淨,還順帶拋了個光。糖葫蘆瞬間鋥光瓦亮。
怯生生遞給付長寧,唇角帶了一絲討好的笑。
誰能拒絕一個有禮貌、知錯能改的俊俏小少年呢。
付長寧隻拿了一串。
“姑娘,還有一串,你漏拿了。”愣了一下,眼睛“咻”地一亮,“是給我的嗎?我一直想吃,可就是沒錢買,謝謝姑娘。”
“那還不快吃,糖化了就不好了。”
“姑娘,我能分給夥伴嗎?”妖修買糖葫蘆是三倍價格,少年舔了舔下唇,指頭點著一個一個數,“足足五個呢,最下麵的這個是我的。”
“送給你就是你的了,要吃還是送人都隨你。”
少年臉笑得跟朵向日葵似的,歡天喜地跑開了。
沒看路,又撞人身上了。糖葫蘆粘人家衣擺上。
那人穿著宗服,是宗門的弟子。穿戴挺好但臉看著不怎麼聰明,最多是個跟班。
少年以為所有人都跟付長寧一樣好,膽大了些,笑著道歉,“對不起,公子,我下次一定注意看路。你脫下來我給你洗好嗎?”
“洗?我這身是要見貴人特地換上的,賤種,你要怎麼賠?”周柯揪起少年衣領提了起來。嗬,尖耳朵,妖修啊。
一直偷瞄衣擺上的糖葫蘆,很在乎這個。
周柯不爽,給賤種一點兒顏色看看。“嗬”了一聲,一手捏碎糖葫蘆扣住少年的臉抹了他滿臉,“賤種,你想要這個是吧,我還給你。”
少年陰沉下臉,身形一閃讓周柯抓了個空。單手撐著周柯肩頭反身躍起,雙腳踩在周柯肩頭,右手化為一米長的高速旋轉玄鐵鑽頭、直直地對準周柯頭骨,危險嗡鳴。
明明夏日炎炎,周柯卻覺得渾身冒冷汗。這件事發生在短短一瞬間。
少年右手動作很大,衣領跟著敞開了一些,露出精瘦胸膛上的青色環形密紋。
周柯唇角勾起,口念咒術。胸前青色環形密紋閃過亮光,少年瞳孔驟縮,身子像被看不見的釘子死死地釘在半空中、動彈不得。
“媽的,依附我宗門之下的區區一個妖修賤種,敢對我動手!活得不耐煩了!”周柯一腳蓄靈蹬在少年腹部,力透背出,少年悶哼一聲線一樣射了出去。
周柯覺得不解氣,還想跟上去再補一下。一道平靜的聲音攔住他。
“夠了,周柯。我們有重要的人要去拜訪,彆在無關緊要的小事上浪費時間。”
周柯很怕這個人。聞言收了腳,匆忙離開,“算你撿回一條命。”
付長寧認識青色環形密紋,戶籍登在宗門裡(拜入宗門)的妖修身上都烙有這個。花蘭青也不例外,這也是花蘭青對宗門弟子格外有耐性的原因之一。
妖修被打是常事,就跟街頭貓狗互咬打架一樣,在這條街上掀不起什麼波瀾。
擱往常付長寧連半個眼神都不會給,但今天胸口堵著一口氣。
她跑過去扶起少年,“你怎麼樣?快起來。”
少年早就習慣,被人攙扶反而意外,視線在胳膊上那隻扶他的手上停了很久,抬起手背擦掉鼻下血跡,咽了口腥氣兒唾沫,“沒事,謝謝姑娘。”
跑回打架的地方,蹲下來,一點點去撿碎掉的糖衣和爛成幾塊的山楂。舌尖舔了舔嘴邊一圈,眼睛彎起來,嘿,有酸酸甜甜的味道。
就是夥伴吃不到完整的了,真可惜。
一串糖葫蘆映入眼簾。
剛才那好心的姑娘抱著孩子,“拿去分給你同伴,我女兒不吃,我也不喜歡這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