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花蘭青從程一觀那裡掌握了抱小孩的正確姿勢,抱安安成了他繼讀書之後第二個每日必做之事。
唇間還總掛著若有若無的淺笑。
他很少笑,做輔事時這個模樣誰見誰發怵。
就連付長寧都有些接受不了,“彆總在屋子裡打轉,她喜歡看顏色重點兒的東西,花啊草啊的都可以。”
“是嗎?”花蘭青抱著安安去了院子,天高雲淡天藍草青,都挺寡淡的。
付長寧跟著,一家三口散步散到集風亭。
梅映雪那株歪脖樹立在那裡。
宗離這段時間哈巴狗一樣跟在她後麵打轉,她回頭訓斥他、什麼話難聽就說什麼,他臉上閃過落寞,然後繼續跟。
梅映雪不勝其煩,索性化成原型蹲在集風亭邊上。宗離不願打擾花蘭青,便每日立在牆外。
“梅映雪,開個花。”
梅映雪瞟了一眼牆外,“那人是不是還在?”
“嗯。”
沒好氣地抖了抖花瓣,“這不是開著呢麼。”
花蘭青跟著瞟了一眼牆外,“不夠紅。”
請宗離來家做客也不費什麼勁兒。
威脅她?
好的吧他成功了。梅映雪滿樹梅花由粉轉紅,紅得幾欲滴血。
安安眼前一亮,“咯咯”笑了起來。
花蘭青學著付長寧的樣子唇貼近安安小臉,“安安喜歡看紅色是不是?真好看,一片一片的。”
付長寧感到抱歉,硬著頭皮對著梅映雪笑了兩下。有女兒之前花蘭青不是這種霸道的人。
等等,梅映雪眼裡那是什麼東西?同情?!
梅映雪憐愛付長寧了。自己跟花蘭青待一會兒就火氣蹭蹭得往上冒,付長寧要跟他攪合一輩子,大寫的一個“慘”。
“長寧,你彆被孩子綁住。外頭的好男人多著呢,憑你的條件再找幾個絕對不是問題。”
付長寧愣住,“啊?”
“啊什麼啊,正常人誰自甘墮落給妖修生孩子。一定是他用美貌勾引你、蠱惑你,再偷偷倒藥用孩子綁死你。這樣就能得到你。他用心之歹毒,你一點兒沒看出來嗎?”
付長寧聽得一愣一愣的,“......沒看出來。”
梅映雪胳膊搭上付長寧肩膀,一副過來人的語氣,嘖歎道,“我當時就是這樣對付宗離的,但是沒一舉懷上孩子、成功上位。我看得出來,你對他沒那個意思,那為什麼不快樂地撲騰進林子裡呢,各種樹任你挑選。”
彆說,心動了。
付長寧:“那,指個路唄,我有空就去你說那‘林子’裡尋一尋。”
“天下無處不林子。去林子前我建議你去一次喜春樓拉高門檻。他們的頭牌絕了,聽說靠一張臉迷惑合歡宗宗主直接青雲直上成了少宗主。”
“你是說林肆?”突然對林子沒那麼感興趣了呢。
“你見過?!”梅映雪很激動。
付長寧點頭,“算認識,能說上幾句話,但沒什麼交情。走到路上連招呼都不會打的那種。”
付長寧對林肆為她殺蔣元、得罪蔣氏一族、拖離清下水的事兒一無所覺。
梅映雪很羨慕,羨慕死了。她也想跟喜春樓頭牌貼貼。
“付長寧!”花蘭青擰著眉頭開口道。
“嗯?”剛才不是很開心麼?誰得罪他了?
梅映雪直覺不妙,身形抖擻化作梅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