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蘭青麵色恢複如常,“安安尿了,你抱一下。我去清理。”
尿了他半個前襟。
原來是這事兒。
花蘭青給安安換好尿片,自己去湖水裡清洗。瞥到胸前的青色環形密紋,抿起唇,套上乾淨衣物。
小斷指雙臂環胸靠在走廊上,屈指叩了叩柱子,“花蘭青,有人在大堂裡等你。”
“誰?”花蘭青頭也不回。
“三個修士,兩個跟班穿宗服,另一個頭戴飛行逐月冠、身穿銀紅錦衣。”想了想補充道,“為首的那個肩後背了一個刻著環形圖案的木盒子。”
話帶到,徑自去練劍。
付長寧看到花蘭青周身一下子冷下下來。
大堂裡的人什麼來頭?
大堂。
花蘭青在更衣,付長寧抱著安安先來。
真他媽的晦氣,這不是大街上拿糖葫蘆糊少年臉的那個跟班麼。
另一個跟班抱著劍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衣著富貴的修士翹著二郎腿,右腳腳腕放在坐膝蓋上,低頭喝茶。仿佛他才是主人,付長寧是客。
周柯瞧了眼授正,起身行禮,眉眼間的傲氣壓都壓不下去,“見過花夫人,我家主人和花公子有交情,特來拜訪。”
付長寧在禮樂殿殿主繼位大典上與授正有一麵之緣,授正是弼主的兒子。
“今天不想被你拜,出去。”
周柯覺得他給妖修的娘子行禮已經是很給她臉了,沒想到對方這麼不識抬舉。臉上笑意很勉強,“花夫人何出此言?”
“我抱著孩子,沒多餘的手接待你們,出去。”付長寧換了隻手抱女兒。
周柯看向授正,“我家主人乃宗門貴主,即便是花公子見到,都得小意思賠笑,花夫人彆因自己眼拙得罪了貴客。”
付長寧上下打量了授正幾眼,撇了撇嘴,“也就你自己覺得自己很貴,在我這兒尿布都排你前頭。”
這話有點兒惡心人。
授正放下茶碗瞧付長寧,打扮得確實貴氣逼人,“修為、學識、涵養、地位,你哪一樣能排在珠璣仙子方澄前頭。難怪聶傾寒會毫不猶豫舍棄你去追方澄。罷了,好歹是個人修,花公子娶你也算不得多委屈。”
“就你高高在上,就你樣樣全能,你那麼能耐怎麼沒見你當宗主啊。”付長寧深諳打人先打臉,“我是差,拚死拚活才換來一句‘禮樂殿殿主’,不像某些人,恨不得給嘴上按個擴音符到處嚷嚷‘我是弼主家的’。得了,你改名吧,叫什麼授正,直接叫‘弼主家的崽種’算了。”
授正眸子眯起,擱在茶碗上的手慢慢收緊。
“我來晚了。”花蘭青跨步而來。
授正放下茶碗、唇角帶笑,“公子,我們又見麵了。公子彆惱,我這次可不是找你幫忙,是真的來拜訪你。”
“早就聽說公子成家、有了孩子,一直沒機會來看看。”笑眯眯看著付長寧懷中的安安,驚訝了一下,“豁,長相隨了公子。人都說女兒肖像父親,孩子是個女兒吧,叫什麼名字?”
“安安。”花蘭青說。
“安安,平安順遂。是個好名字。”授正瞧了一眼身側的周柯,周柯立即向付長寧捧上木盒子,“我為安安準備了禮物,花夫人打開看看?”
不用看都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
付長寧不接盒子,授正冷笑一聲,抬手打開木盒,裡麵是一塊拳頭大小的玄鐵烙印,烙鐵上紋路是青色環形密紋。
授正:“安安該上戶籍了,就跟她爹上一塊吧。孩子小,不好折騰,我體諒公子,特地借了玄鐵烙印來。”
女妖印上這個聽命於人的烙印會有什麼後果。
生不如死。
花蘭青放在扶手的五指繃緊發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