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放你背上?”好像不怎麼靠譜。
“你要是願意和血糊糊的箭師並排的話,我沒有意見。”老實說,攬著箭師的這隻手滿是黏膩,一點兒都不清爽
不、不、不,算了。
她粗枝大葉,萬一給箭師造成二次傷害就不好了。
“那抱懷裡?”這話剛一出就讓付長寧自己給否了,箭師半截身子在花蘭青身前,她沒那個臉搶位置。
花蘭青:真的這麼討厭這個姿勢嗎?
身後探出數根觸手糾結成纏繞成一個王座,把付長寧轉移過去。
付長寧覺得羞恥,腳趾能在空中扣出一個湖心小築。緩緩地抬起雙手遮臉,沒臉見人了。
“放我下來,我能自己走。”
湖心小築。
程爹先一步回到家裡。
花蘭青綁枝條的時候麵色大變離開,程爹就估摸著有事兒發生。東西也不賣了,立即收拾東西回湖心小築。
周圍的人以為程爹反悔了,皆為沒有早下手而捶胸頓足。紛紛暗下決心下次一定要儘可能多得搶得到碗、碟。
沒一會兒,小斷指扛了三個麻袋匆匆出了湖心小築,半個時辰後又回去。
花蘭青剛要敲門,卻見大門打開。程爹先找付長寧,見她依舊活蹦亂跳便將一顆心揣回肚子裡,再看花蘭青,無恙,甚好。
“回來了?快進。”程爹看到血乎拉滋的人後嚇了一大跳,“豁,這誰啊?傷得這麼重?”
看著眼熟。
是箭師。
剿了他程家,讓他兒子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罪魁禍首。
花蘭青抿唇不言。
付長寧說,“程爹,集風亭四麵透風適合療傷,快收拾出來。”
“沒問題。”程爹應得乾脆利落,“我已經叫小斷指把所有錢都換成丹藥靈植靈藥,燒傷的、中毒的、染蠱的......每樣都備得很充足,醫書醫法醫術也搞了一些,你一定會用得上。”
幾人趕到集風亭,瓶瓶罐罐堆成小山,各個都是療傷聖品;醫書醫法好幾摞,本本是珍品,其中不乏高階殘篇;靈植在玉盒裡,根莖粗如男人的大拇指。
這輔助過於強大了,花蘭青都愣了一下。
付長寧瞠目結舌,“程爹,你也太厲害了吧。”
這一看就價值不菲。而她離家前家裡還揭不開鍋。
“好說。商人總要比常人看得遠幾步,這樣才有的掙。我從前富貴的時候就喜歡鼓搗這些東西,也算是有些門路。”
花蘭青拿了幾個用得上的進集風亭,然後放下八方紗布簾。
隨後星星點點的靈氣籠罩在布簾中。
“對不起,程爹。”付長寧心虛覷了一眼程爹的臉。
程爹驚訝,“好端端地道什麼歉。”
“明知道你和箭師有仇,我還帶他來礙你的眼。”
程爹一臉‘這居然還算個事兒’,“我沒有怪你。為他搜集藥材也是我心甘情願的,沒旁人逼我。”
無論程爹怎麼說付長寧都不信:這不是明擺著呢麼,她逼得他。
程爹沒法子了。想了想,把一個掌心大小的盒子放在付長寧手心裡。
“這什麼?”打開一看,是一麵鏡子。付長寧不明所以。
“看到了嗎?你的臉,雖愧無悔。”程爹說,“與其說我是為箭師提供藥材,不如說是為你而救人。因為你想,我才會去做。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免去你的後顧之憂。讓你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能毫無牽掛地放手一搏。”
付長寧感動死了,豆兒大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程爹~~~”
程爹:嘿嘿。
治療一直到第二日天邊露出魚肚白才結束。
花蘭青掀開簾子出來,眼底疲憊藏不住,“救回來了。他無礙,你安心。”
“真的嗎?我去看看。”付長寧兩步並做三步上台階。
花蘭青身子直直地倒了下來。
累暈了嗎?這摔到地上可不是鬨著玩兒的。
付長寧把花蘭青抱了個滿懷,憂心忡忡,“你沒事吧?我去問程爹要藥,你補一補。”
他的手臂在她後背處逐漸環緊,把她摟在懷裡。
“讓我抱一下就好。”語調拉長,帶著饜足。
付長寧耳畔發熱,大概是他身體很熱,連帶著她也熱。
三天後,箭師醒了。
不知道程爹從哪裡搞得醫術醫法,巨他媽的好用。箭師已經穩穩地躺進棺材裡了,又被程爹拽著腳後跟給扯了出來。
睜眼時,他在一個陌生的房間。房間裡還有一個人,花蘭青。
明窗之下,花蘭青盤腿坐著,單手撐著腦袋,視線低垂看著書卷。
箭師張口就想吐槽,你一個文盲看什麼書?看得懂嗎?
他和花蘭青一起學藝時,花蘭青並不識字。
箭師不知道。許乘風死後,花蘭青捧著求援信看了一個月,然後無意中看出來那個“二”字有問題。
此後,花蘭青手不釋卷。,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