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魚懵逼的想了一會兒, 搖搖頭:“沒聽過這個名字。”
鄭明池也沒指望他能聽過,順手幫容魚端了杯牛奶過來,揉揉他的腦袋:“喝吧, 喝完我們回去睡覺。”
“哦……”容魚撇撇嘴,端起杯子咕嚕嚕喝了幾口, 在嘴角邊上留下一圈奶胡子。
鄭明池幫他容魚把奶胡子擦了, 四周看了看沒什麼人, 伸手將容魚的手握進了手心裡:“彆想他了, 反正我也不準備走我爸那條路。走吧, 我們回學校。”
“嗯。”容魚舔了舔嘴角, 將牛奶杯放了回去,跟鄭明池一起下了樓。
走到酒店門口正碰上送客送了一半的唐應,唐應忙的腳不沾地,見到容魚後跟身邊的人說了兩句話, 然後火急火燎的走了過來。
容魚估計唐應這是有事要跟他說, 便和鄭明池站在原地等了他一會兒。
唐應急匆匆的走過來, 在容魚旁邊站定了, 湊在容魚耳朵邊上道:“你之前讓我查的事兒有點眉目了, 現在不方便,過一會兒我給你電話。”
容魚:“……”他以為是有什麼天大的事讓唐應連表情都變了變,搞了半天還吊著他胃口不肯說。
唐應沒說兩句就被人叫走了,容魚隻好放棄追問, 跟唐應潦草的打了個招呼之後便和鄭明池走出了酒店。
容魚和鄭明池來的時候是坐鄭奶奶家的車,回去的時候沒有喊司機過來, 兩個人不緊不慢的站在酒店門口,準備思考是打車回學校還是走一段路去坐公交車。
來宴會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酒店門口也沒有了之前那麼熱鬨,
濱城帶著涼意的晚風拂在兩人的臉上,顯得清新又溫柔。
鄭明池幫容魚攏了攏衣服,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還是叫個車回學校吧,不早了,我怕趕不上公交車。好不好?”
容魚站在鄭明池旁邊,鄭明池高大挺拔的身形將他遮擋的嚴嚴實實,一點都沒有被風吹到。
容魚小小的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鄭明池便在約車軟件上下了單,司機很快將單接了起來。
鄭明池看了看司機距離兩人的距離也不太遠,索性就和容魚一起站在酒店門口不遠處的位置等著。
等了沒一分鐘,一輛白色的寶馬在兩人麵前停了下來。
車窗緩緩搖下,裡麵露出鄭邵那張和鄭明池頗有幾分相像的臉來。
鄭邵對鄭明池和容魚兩人笑了一下,看上去很無害的開口問道:“池哥,容魚,司機沒過來接你們?”
鄭明池臉上的表情極其不好,顯然是特彆不待見自己這個弟弟,他垂下眼簾看了一眼寶馬車的車牌號,似笑非笑的挑了一下嘴角,沒答話。
而容魚向來就是個不愛搭理人的性格,更不會主動和鄭邵說話。
不過鄭邵倒是非常自然,似乎一點都沒有覺得尷尬,他看了一眼鄭明池,又看了看容魚,自顧自的接著道:“要不你們搭我的車一起回去吧?車後座沒人,夠坐的。”
容魚已經摸出手機開始玩了,鄭明池看了看容魚似乎完全無視鄭邵的樣子,心情可算是好了一點。
心情好了一點的鄭明池賞給了鄭邵一個仿佛圍觀智障的表情,抬了抬下巴:“不同路,我們回學校。我知道你要回奶奶那兒,自己回吧。”
鄭邵臉上的笑意僵了僵,似乎在極短的時間內出現了一種炫耀被拆穿了的窘迫。
隨即很快又恢複了,有些無奈的輕輕歎了口氣,伸手跟車外兩人告了彆,“好吧,那我回去了。池哥,有機會再見。”
鄭明池嘲諷的看了他一眼,將視線轉開了。
寶馬車的車窗又搖了上去,鄭邵臨走時的表情還停留在容魚的印象裡。
容魚伸胳膊推了推鄭明池,不太樂意的問道:“為什麼鄭邵也能住你奶奶那裡?你爺爺奶奶願意?”
鄭明池因為這句問話愣了片刻,然後轉過來,認真的看了看容魚,輕聲道:“傻寶貝兒。”
容魚:“……”
容魚簡直想一腳踹飛鄭明池:“你才傻,滾滾滾!”
鄭明池伸手握住了容魚伸過來的胳膊,用另一隻手拍了拍容魚的小屁股:“馬路邊上呢,彆調皮。”
容魚立即伸手護住了自己的屁股,瞪了一眼鄭明池:“好好說話,不許動手!”
鄭明池將容魚往人行道裡邊拽了拽,神情裡有些很少有的茫然和無奈,
他伸手握住容魚的手,低聲道:“我是鄭家的孫子,鄭邵也是鄭家的孫子,從本質上來說,我們其實沒什麼區彆。”
容魚本來要將自己手抽出來的動作停了下來,他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鄭明池,卻發現他整個人都顯得非常鎮定,似乎一點也不因為這個而覺得難過。
又或許已經不再難過了。
鄭明池垂下頭,剛好對上了容魚看著他的眼睛。
那雙眼睛從第一次見麵時就清澈又漂亮,而此時,那雙眼睛裡充滿了一種對他的擔憂和眷戀。
“我爺爺奶奶一向認為,有錯的是鄭邵的母親,但鄭邵是無辜的。”
鄭明池笑了笑,伸出一隻手遮住了容魚的眼睛:“……寶貝兒,我的確很想讓你一直看著我,但不是用這種眼神。”
“沒什麼可為我擔心的。”
鄭明池想了想,又補上了一句,他輕輕捏了捏容魚挺翹的鼻尖,“我和鄭燁不一樣,我很專一,無論是哪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