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璿:“?”
這個大腦能讓人獲取魔人的能力?!
她迅速將對方說的話做出了擴展解讀。
蘇璿:“那我要怎麼使用這個東西,總不會是——”
邵虹低頭看了她幾秒鐘。
以他們的身高差距,他隻要稍稍抬手,就能摸到小姑娘的發頂。
那些稍稍淩亂的黑色卷發看上去毛絨絨的,雖然沾染了一些血跡,但手感好像也不會很差。
“……”
紅發男人的食指戳上了她的額頭,不輕不重地按了一下。
蘇璿:“嘿!”
對方的動作太快了。
戳完之後,她還沒來得及表達不滿,腦子裡忽然湧現出一段記憶。
那並不像是真正的回憶,隻有斷斷續續的畫麵和語句,而更像是一段在腦海裡播放的影像。
連貫又清晰。
她“看”到自己坐在滿地血泊中,身邊遍地是屍體和斷肢,各種辨認不出的臟器四處散落。
那似乎是在野外,在一片蒼茫的曠野上,五十米外就有一座墜毀的飛船。
黃昏的天空裡燃燒著橙紅的晚霞,落日的光芒落在那些碎裂的屍骸間,顯得整個畫麵都有些虛幻。
“你殺了魔人。”
有個人站在她的麵前。
那人逆光而立,麵容在陰影中模糊不清,隻能依稀看見長長的發絲上暈染著夕陽餘暉。
“我猜你已經發現了,在戰鬥的過程中,魔人身上的能量會外溢,你會吸收到它們。”
那人輕聲說,“隻要你學會使用它們,掌握魔化,就等於掌握了讓異能無效的力量,你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了。”
回憶的畫麵戛然而止。
蘇璿抬起頭:“你因為不想說話,所以把你的記憶轉給我嗎?”
邵虹:“不是我的。”
蘇璿有些疑惑地看著他,“啊?”
邵虹卻一個字都不說了。
好吧。
這段記憶是彆人的。
邵虹從某個人那裡得到這段記憶,為了避免解說魔人的事情,就直接將這段記憶丟給自己了?
對於他們這種精神異能的高手來說,玩弄記憶是不是就像在不同硬盤裡複製粘貼文件一樣簡單?
蘇璿心下羨慕,“我懂了,可是我已經和它戰鬥過了,所以我已經得到了那種能量嗎?”
邵虹看了她一眼,緩慢地點了一下頭。
蘇璿:“?!”
真的假的?
而且從那段記憶裡來說,吸收能量好像是會自行發生的。
人需要學習的是如何使用這種能量?
異能無效化的力量?
魔化?
如果能成功掌握使用魔人的力量,就被稱為魔化?
蘇璿琢磨了一下這個詞的詞根,猜測它可能是指的一記種狀態改變,或許可能還會影響人的外表?
那可能不是什麼美好的變化,畢竟據說魔人的模樣千奇百怪,共同點就是都很醜。
不過,如果魔化狀態可以讓異能無效,誰會管它好看不好看。
蘇璿想想自己的觸須眼球能力,就覺得沒什麼不能接受的了。
“所以,我要使用它的話,就是進行魔化?要怎麼魔化?”
她自言自語般說道。
邵虹:“自己想。”
這話裡並無任何嘲諷,反倒是很認真的語氣。
蘇璿愣了一下。
其實她都沒指望對方會開口,“好吧,那我自己琢磨吧。”
其實她已經有了一點想法。
剛剛摔斷魔人脊柱那一下重擊,似乎有些超出她的力量上限了。
那一瞬間的感覺很難描述,但她確實覺得有些異樣。
或許還需要再來那麼一場戰鬥?
蘇璿:“……這個腦子可以一直打下去嗎?”
不對,看它這個萎靡的狀態,或許每次打完都要消耗一些能量?
蘇璿:“你對付過這種東西嗎?”
邵虹:“………………”
他殺掉的大多是正常狀態的魔人。
其實從汲取魔人元能的角度,殺掉完整的魔人,比殺掉這種由臟器複生的殘缺的魔人,自然是收益更高的。
不過後者因為複生的緣故,力量會大不如前者。
或者說同一個魔人,正常存活狀態,和肢解後保存腦子再任其複活,這兩種情況下,實力有很大差距。
魔人的實力越強,與其對戰能獲得的元能越多。
當然死掉的可能性也越大。
不止是被魔人殺死,也包括吸入元能太多而身體無法承受,或是精神陷入瘋狂等等。
然而這些信息太多了,一句兩句又說不完,也找不出哪一段完整的記憶能囊括這些話。
邵虹陷入了沉默。
他不太想說這麼多話。
然而眼前的雇傭兵對這件事知之甚少,如果要解釋,還真要從頭說起。
等等。
他沒必要給她解釋這些東西。
反正她也不打算——就算她真的會接替銀狐的位置,也與他沒什麼關係。
於是,蘇璿剛想說話,卻發現眼前的人已經消失了。
“?”
蘇璿從巷子裡走出去,四處張望了一下,隻看到遠處零星的人影,以及樓房的幢幢黑影。
“你很失望嗎。”
蘇璿猛地回身。
黑發青年抱著手臂,站在路燈旁邊看著她,綠眸中似乎蘊藏著些許不悅,再仔細觀瞧又什麼都沒有了。
“他丟下你走了。”
秦梟看似很淡定地說,“你好像不太高興。”
“是嗎。”
蘇璿挑了挑眉,伸手在他和自己之間指了指,“你要不要照照鏡子,看看咱倆之間到底誰是不高興的那一個?”
她確實對邵虹有點好奇,或許還有顏狗喜歡看臉的問題,但那家夥很顯然也是個危險分子。
無論這一點能不能記為他加分,都會讓她在和他相處的時候保持一定的戒備,儘管不一定有用。
所以遇到了她願意多聊幾句,但對方既然不願和她相處,那也就算了嘛。
沒什麼可失望的。
或許有一點?
蘇璿陷入了沉思。
算了,最多也隻有一點點。
蘇璿抬起頭,又對上那雙隱隱有怒意翻騰的綠眼睛,“呃——”
秦梟就不聲不響盯著她。
有一瞬間,蘇璿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欠他錢了。
他看上去麵無表情,下半臉還被麵罩遮擋著,但那英挺深邃的眉眼間似乎籠罩著一股不爽。
過了幾秒鐘,秦梟才慢慢開口,“你不問我去哪了。”
嗯?
蘇璿感到十分莫名其妙。
這家夥經常消失,他們倆有時候幾天都見不到彼此,除非有事也不聯係對方,除非與自己有關,否則她什麼時候會去過問他做了什麼?
蘇璿:“你不是有事嗎?”
秦梟:“…………那是彆人的異能。”
蘇璿睜大眼睛,“你是被彆人抓走的?”
秦梟:“有人想見我。”
蘇璿:“哦,你是被人抓走的。”
秦梟:“…………你是不是欠揍。”
蘇璿默默望天,“某些人的心理素質有待提高,連隊友說句實話都不行。”
不等對方開口懟回來,她趕忙擺出一副關心的樣子,虛情假意地表達問候:“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對方實力如何,長得好不好看?”
秦梟盯了她一眼,“你隻在意最後一個問題的答案吧。”
蘇璿:“哇,你果然是我的好隊友,這麼了解我。”
秦梟:“……”
秦梟垂眸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很快,蘇璿逐漸回想起被教練毒打的恐懼。
而且以她對隊友的了解,這家夥絕對做得出將她在街上打到半身不遂這種事。
蘇璿清了清嗓子,正色看向他:“我是開玩笑的,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個人為什麼要把你弄過去?”
或許是潛意識裡對隊友很有信心——
蘇璿:“哪怕我不清楚那究竟是什麼異能,但我總覺得你肯定有辦法反抗擺脫吧?如果你沒有這麼做的話,啊,大概你也想看看對方是誰以及想做什麼?”
她說完這一大長串話,秦梟的神情看似淡定,但眼神裡的怒氣似乎漸漸消減了。
果然。
蘇璿大概體會到他的情緒變化,想著這家夥剛剛不爽,恐怕就是因為被人拽走,說不定還以為自己誤會他無力反抗。
所以她這麼解釋完畢,他就舒服了。
我可真是個大聰明。
蘇璿美滋滋地想著。
“一些廢話。”
秦梟淡淡地開口,“得到更多的力量和要不要當國王之類的。”
蘇璿頓時滿頭問號,“有人問你要不要當國王?哪個國家?”
亦或是占領某個星域宣布獨立?重新創建國家?
就像那些從聯邦星域裡割據出去的王國公國。
蘇璿頓時開始陰謀論了。
她瞬間聯想到那些聯邦邊陲星域,以及那些地方背後的財閥勢力。
記
儘管她對他們沒那麼了解,也無法如數家珍報上名號,但如果有人想發動獨立戰爭,確實是需要籠絡。
畢竟聯邦的勢力雖然大不如前,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軍隊裡依然有不少異能者的高手。
然而仔細想想,這種幾率也不是很高。
蘇璿:“我猜你一定拒絕了,因為你肯定不止想當國王。”
秦梟:“……不止?你覺得我想乾什麼,聯邦總統?”
蘇璿搖了搖頭,“那是有任期的,結束之後還要競選,我猜你可能想要當個全麵統治星域的獨|裁者之類的。”
秦梟用一種看憨批的眼神看著她。
“你知道聯邦星域有多少高級智慧種族公民?就算有哪個蠢貨建立帝國,也不可能獨|裁的,除非這個人想要被累死,肯定還是聯邦那一套選舉體製。”
其實蘇璿也是這麼想的。
而且若乾年後,某個帝國確實也是這樣,獨|裁是不存在的。
隻不過帝國建立者依然有很大的權力,當然也可能隻是因為他太強了、脾氣又不好,導致人人都害怕他。
蘇璿:“……所以,你有這個想法嗎?”
“沒有。”
秦梟莫名其妙地瞥了她一眼,依然是那種看憨批的眼神,“你想當皇帝?”
“什麼?不。”
蘇璿堅決搖頭,“至少我想做的事裡,沒有哪一個是必須要當皇帝才能解決的。”
她想無拘無束自由自在地四處浪,而不是被捆綁束縛在一個地方,那也太蠢了。
隻要有足夠的錢供養飛船、然後強到可以乾翻太空裡的星盜,就可以想做什麼做什麼。
順便再在船裡放上幾十個仿生人,各種發色膚色,各種長相,甚至不同的種族特征。
蘇璿越想越美,“……你彆誤會,我真沒想過,所以如果你想的話,彆把我當競爭對手。”
“我不想。”
秦梟斬釘截鐵地回答。
他開口速度太快,語氣也太堅決了。
蘇璿反倒是有些意外,“為什麼?”
秦梟瞥了她一眼,“那一定要和很多人打交道,尤其是蠢貨們。”
蘇璿:“……”
“我怕我被氣死。”
秦梟冷漠地說。
然後,他發現旁邊隊友投來了充滿憐憫的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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