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鯉“……”
她僵直地扭過脖子,之前發生的事情在腦海中電光火石地閃過,她依稀記得蘇修竹剛剛同她說過,信真的不是他寫的,是蘇茂林寫的。
蘇鯉突然覺得有點對不起蘇修竹,但這會兒不是道歉的時候,她一記眼刀子甩給蘇茂林,明明一句話都沒說,可還是把蘇茂林給嚇了一大跳。
從牆上跳下來,蘇鯉走到蘇修竹所在的那棵樹下,抬頭問,“還能自己下來嗎?”
蘇修竹忙不迭地跳下來,小聲咕噥,“姐,我都和你說了,真不是我。”
“行了,彆這副受氣包的樣子,待會兒我請你去咱姑的酒樓裡吃酒,給你賠罪去,現在先說彆的事情。”
蘇鯉看了一眼那幾個站在楊繡槐旁邊的夫人太太,那幾個夫人太太頓時便識趣的告辭了。
待那些人走遠了,蘇鯉還依稀能夠聽到那些夫人太太說,“哎,這蘇家女何止是心野啊!人也太粗野了!又是上房又是揭瓦的,太凶悍了,哪家敢要?”
另外一個人還附和道“不管哪家敢要不敢要,反正我們家是絕對不敢要的。那蘇家次子看著還是有些拳腳功夫的,都被逼到了上樹的份上,我兒一身力氣隻夠提個筆杆子,哪裡能經得住那般凶悍的折騰?”
這話很明顯不止蘇鯉聽到了,葉桂枝險些被氣得暈厥過去。
楊繡槐不知道是年紀大了耳朵不太靈了,還是根本無暇顧及那些人嚼舌根子的話,她走到蘇鯉身邊,伸手拍了拍蘇鯉的背,道“寶丫頭,彆生氣了,這都是奶的主意。要不是奶點頭允了,就算給茂林二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麼寫啊!”
“奶這不是想讓你早點回來麼?你一走就是三年,雖然一直有家書往來,但哪有天天見麵來得心安?那南疆奶去過,不安定得很,哪怕你次次都說自己在南疆過得挺好,可奶和你娘還是會擔心你是不是真的和信中說的一樣,過得那麼順?萬一你是報喜不報憂呢?”
“你說說,那些家書裡,明話暗話說了個遍,你就是不回來。除了裝病這種法子,奶實在想不到彆的法子了啊。寶丫頭,彆同奶置氣了,成不?”
聽楊繡槐這麼說,蘇鯉心中的氣漸漸就消了。
怎知楊繡槐的下一句話就把她的氣又給戳了出來。
楊繡槐同她說,“你這都十七了,年歲不小了吧,也是時候給自己找個著落了。你堂姐已經出嫁了,就是嫁到許侍郎的府上,現在都已經懷上了,就算從大到小按歲數排,咱家也該輪到你了啊!你的終身大事若是不解決,跟在你身後的猴姑、茂林、修竹、熊姑這些娃兒呢?”
蘇鯉生悶氣說,“他們想嫁就嫁,想娶就娶,關我什麼事?”
“老祖宗有講究,若是年齡大的人讓年齡小的人搶了先,那年輕大的人就被截胡了,月老都不再給這人牽線了。難道你是打算孤獨終老一生麼?”楊繡槐皺眉,輕輕拍打了一下蘇鯉的胳膊。
蘇鯉一聳肩,抬腳往前麵走,“被截胡就被截胡了,月老不給牽線也隨他去,孤獨終老一生我也樂意。不同你們說了,路上太累,我回去睡覺。”
楊繡槐剛剛親眼目睹了蘇鯉站在牆頭上健步如飛的場麵,這會兒還擔心蘇鯉借著休息的借口再次開溜,隻能給蘇茂林和蘇修竹兄弟倆使了個眼色,讓蘇茂林和蘇修竹兄弟倆盯緊蘇鯉。
用借口把人騙回來一次容易,要想騙回來第二次,那可就難了。
另外一邊,坤寧宮裡,皇後已經處在彌留之際了。
十三皇子守在皇後的病榻前,他的身形比之前還要消瘦,看著就和紙片人一樣。
皇後用來遮住斷指殘缺的那金指甲已經不見了,她伸出殘缺的手掌來,艱難地抬起,想要摸一摸十三皇子的臉,卻夠不著,胳膊無力地垂下去,聲音沙啞地問,“老十三,母後這些年來,心裡一直藏了一個問題想問你,但母後又怕這個問題問得太唐突了,惹你不喜。今日你看在母後沒多長時間可活的份上,幫母後把心結給解了,可好?”
十三皇子點頭,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膝蓋,手背上的青筋都浮凸了出來。
皇後問,“你心裡住了一個人,彆說沒有,你騙不過母後的這雙眼睛。母後想問問你,那個人是誰?”
十三皇子閉上眼睛,身子往後傾了傾,“工部尚書蘇大人家嫡長女。”
皇後的眼珠子動了動,突然硬撐著一口氣坐直了身子,她說,“原來是那個小丫頭?這好辦。來人,將本宮的鳳印拿來,傳旨!”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