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見狀,抿抿嘴唇,幽幽地說:“我那時心裡有疑慮與不確定,加上沒錢,隻能送你仙人球,如果放現在,就直接送你玫瑰了。”
那時含蓄的感情發酵到今天,已經無比熱烈,而且並不是遙不可及。
莊白樺被他說得如坐針氈,這時候有人來敲門,緩解了辦公室裡的尷尬。
莊白樺想都沒想,開口說道:“進。”
陳秘書走進來,像根本沒看到池月一樣,目不斜視地彙報:“莊總,洛總來了。”
莊白樺瞬間開始頭疼。
洛振鐸踩著鋥亮的皮鞋進來,看見池月在裡麵也不奇怪,隻是對自己兒子說:“你不是說回學校嗎?怎麼人在這裡。”
年輕人不講武德,特意騙過老父親。
池月臉不紅心不跳:“回學校之前來坐坐,沒什麼不可以吧。”
莊白樺無奈地問洛振鐸:“你來又是做什麼?”
洛振鐸同樣冷靜,學著池月的語氣說:“我也來坐坐,沒什麼不可以吧。”
行,當然行,反正他這裡是茶館。
莊白樺沒脾氣了,父子倆愛怎麼樣怎麼樣吧。
洛振鐸和池月在莊白樺的辦公室裡待著,莊白樺連茶都懶得喊人來泡,洛振鐸不像池月那種光坐著,而是自然地詢問莊白樺公司的事。
在公事上,洛振鐸是莊白樺的老師,莊白樺有問題會向他請教,乾脆借此機會兩個人商量起今後的項目來。
兩位總裁進行高端商務交流,一時間熱火朝天,便冷落了池月。
池月凝視著莊白樺的身影,沒有出聲打擾。
他克製住自己打斷他們對話的欲望,沉默地坐在那裡,一語不發,默默把他們的談話內容全部記下來。
兩個人不知不覺說了好久,莊白樺回過神來的時候,居然快到下班的時間了。
莊白樺有點懊惱,他本來想冷卻一下和洛振鐸的關係,怎麼不知不覺又跟他說了這麼長時間。
洛振鐸望著莊白樺,眼睛裡有著溫和的笑意。
如果說池月是來打直球的,洛振鐸便是潤物細無聲,輕巧地把莊白樺帶進自己的陷阱裡,等莊白樺反應過來時,早就來不及了。
“到飯點了。”洛振鐸慵懶地理了理領口,對莊白樺說,“一起吃個飯吧。”
池月站起來,陰惻惻地說:“加我一個怎麼樣?”
洛振鐸保持著大度,微笑:“可以啊,我們一起。”
一起?想得美,莊白樺哼了一聲,指著洛振鐸:“你,送他去學校。”又指指池月,“你們父子倆吃食堂去吧。”
讓他們在辦公室待一下午已經仁至義儘,莊白樺利用完洛振鐸,便鐵血無情地趕客,把兩個人轟了出去。
送走“客人”,莊白樺終於喘口氣,他們兩個這麼一鬨,反而衝散了昨天的尷尬,氣氛輕鬆不少。
莊白樺無可奈何地笑了笑,突然想起他忘了問洛振鐸,昨天煙火的事有沒有查出是誰乾的。
他用食指在桌麵上輕輕扣動,過了一會,把陳秘書喊進來,問:“上午的仙人球你放哪裡去了?”
陳秘書心想,就知道你會舍不得再來找,但也太快了吧,一天都沒堅持住。
陳秘書正經地說:“我放在茶水間了。”
莊白樺也不嫌打臉害臊,吩咐:“拿回來吧。”
陳秘書在心裡吐槽,動作上按照總裁的要求,走到茶水間,去拿那盆小仙人球。
莊白樺讓陳秘書去了,又開始後悔,為什麼他要因為池月的幾句話感覺愧疚,好像他虐待了仙人球似的。
莊白樺在糾結中等待秘書,結果等了半天都不見人影。
他狐疑地走出辦公室,親自到茶水間查看情況。
隻見陳秘書把總裁辦的員工全喊過來,一個一個地詢問排查。
“怎麼了?”莊白樺問。
陳秘書滿臉抱歉,回答:“不好意思莊總,仙人球找不到了,我正在問有沒有人拿走。”
總裁辦的茶水間裡擺放著不少莊白樺專用的物品,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人亂動,可那個仙人球早上還在,剛才陳望再來找的時候就不見了。
問了一圈毫無收獲,誰也不會跟一盆仙人球過不去,莊白樺擺擺手,不為難員工:“算了,說不定改天就冒出來了,下班吧。”
話是這麼說,他心裡還是有著深深的後悔。
要是早上不衝著仙人球撒氣就好了。
*
洛振鐸領著池月從電梯下樓。
這兩個人都是刷臉就能在莊氏公司暢通無阻的存在,一路有人向他們打招呼,洛振鐸跟在自家公司一樣,微微頷首示意,氣派大度。
池月跟在父親後麵,不吭聲。
洛振鐸扭頭,問:“怎麼了,不開心?”
池月說:“你知道你這樣像什麼嗎?”
洛振鐸:“像什麼?”
池月懟起人來不含糊,哪怕對方是自己的父親:“像公孔雀,偽裝成熟,是另類的騷包。”
洛振鐸:“……我不用偽裝。”
洛振鐸一把攬過兒子的肩膀,推著他往前走,說:“爸爸也就這麼一點年齡優勢了,很快會被你追上,你就大氣點,讓著爸爸點吧。”
“不讓。”池月堅定地說。
洛振鐸笑笑,沒有再言語。
兩個人一起走到公司門口,保安垂著腦袋站在過道上,送他們出大門。
洛振鐸走出去才想起來,剛才的保安似乎就是停電那天來電梯救他們的那個。
洛振鐸在綜藝事件之後,有派人到莊氏來處理事務,提過感謝保安的事,莊白樺說他都安排好了。
下次再碰到,聊幾句吧。
洛振鐸這麼想著,領著池月一起去往停車場。
池月是自己開車過來的,洛振鐸一開始就知道,說:“我沒喊司機來接,你送我回去。”
池月冷漠地說:“我還要回學校,剛才莊先生不是還讓你送我?”
洛振鐸忽略莊白樺的囑咐,說:“你已經是大人了,輪到你送爸爸了。”
池月跟厚臉皮的爸爸一塊走到自己的車旁邊,按車鑰匙打開車門,洛振鐸眼尖地透過車窗玻璃看到駕駛室的東西,似笑非笑地說:“你還準備了玫瑰?怎麼剛才沒送出去。”
隻見車輛的儀表台上擺放著一束火紅的玫瑰,嬌豔欲滴,鮮紅而熱烈,仿佛燃燒的火焰。
洛振鐸以為這是兒子要送給莊白樺的花。
“不是我準備的。”池月的臉色陰沉下來,森冷如冰。
他走向汽車,拉開車門,把那束花拿出來,花束被移開,池月立刻看到車窗前剛才被花擋住的另一件物品。
小小的仙人球被碾得稀爛,花盆破碎成一塊一塊,乾燥的土壤灑在儀表台上,綠色的植物組織帶著粘液和土壤混成一團,裡麵包裹著細小如毛絨一般的刺。
看著慘兮兮。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有沒有想念蛇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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