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白樺轉過身,把手裡的卡片遞給池月。
池月見了,臉上依舊沒有表情,莊白樺估計寫卡片的人已經在他心裡死無數次了,莊白樺問:“知道是誰做的麼?”
池月居然搖頭。
莊白樺以為他會像以前那樣未卜先知,誰知不是。
這次肯定也無法從監控查出什麼,莊白樺喊人過來把滿地的仙人球收拾了。
做這些事的人已經開始關注池月的情緒,並且試圖討好池月。
莊白樺心想,給再多仙人球有什麼用呢,永遠不是池月失去的那一個。
這次的大佬似乎對人情世故沒有經驗,不管是送花還是送仙人球,都表現出一種質樸的笨拙,但這種默不吭聲,一大堆仙人球擺在麵前的行為,依舊很讓人不適。
那些仙人球被搬走,電梯前方的道路被清理好,莊白樺帶著池月,頭也不回地離開。
兩個人離開公司,沒想到莊白樺最後把池月帶到了市裡的體育場。
今天體育場裡有表演活動,麵對公眾開放,不少人在場內唱唱跳跳,非常熱鬨,莊白樺則是領著池月在跑道上行走,離人群不遠不近,既能聽到旁邊的人聲,又不耽誤兩個人對話,他對池月說:“這裡人多又空曠,就算被監控也聽不到聲音。”
池月走在莊白樺身邊,說:“是不是也在防備我。”
莊白樺沒有吭聲。
他確實是這麼想的,隻要兩個人單獨相處,池月總是想方設法貼著他,現在到了公眾場合,池月總該收斂了吧。
池月望著莊白樺的側臉,突然出手拉住他,莊白樺下意識扭頭看向池月,池月欺身上前,飛快地在他嘴唇上啄吻一口。
莊白樺:“……”
池月勾起唇角,眼波流轉,笑了笑,說:“我會在意彆人的目光嗎?”
那個吻很短暫,卻在唇上留下了濕漉漉的感覺,微涼而柔軟,甚至有點意猶未儘……
莊白樺抬起手,將手指搭在唇上,捂住自己的臉,彆過頭去,掩飾自己的彆扭。
他有意無意地往後看,保鏢們立刻眼觀鼻鼻觀口,做出一副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旁邊的遊客行人就更不提了,哪怕看到了,望見五大三粗的保鏢,也沒再多瞄一眼。
莊白樺發現自己越來越拿池月沒辦法了。
他清清嗓子,說道:“暗地裡還有個人看著呢。”
池月冷笑一聲:“我會怕他嗎?”
“怕是不用怕,但很麻煩,你真的沒有什麼線索?”
根據莊白樺的經驗,如果不理會偏執大佬的話,這些偏執人士可以上天入地,攪得人片刻難安。
池月終於把心思放到正事上,沉默片刻,說:“沒有,我從沒有見過他本人。”
這就令人驚奇了。
雖然到現在莊白樺還不清楚池月是怎麼知道劇情,但可以確定池月通曉原書,連池月都說沒見過第五個偏執大佬……
難道這個人從頭到尾沒在原書裡露過麵?
莊白樺迷惑了,回味著原書裡的介紹詞“神秘詭異,虛無縹緲”,渾身的汗毛立起來,有些發冷。
莊白樺問池月:“除了這些天的東西,之前他有送過你彆的什麼嗎?”
池月抿抿嘴唇,說:“還有情書和畫之類的東西。”
果然,莊白樺繼續問:“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池月看了他一眼,回答:“很早,大概是去年年初的時候。”
莊白樺心裡一驚,那不是他剛穿越過來的時間嗎,第五個偏執大佬居然這麼早就盯上了池月,也就是說從原書開始的部分起,到現在,這麼長的篇幅裡,他不停地進行著持續騷擾。
莊白樺氣惱地說:“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池月望著莊白樺,莊白樺愣了愣,這才鬆弛下來,歎了口氣。
怎麼能怪池月,之前的情況太複雜。
“我會跟你父親好好商量,保證你的安全。”莊白樺沉重地說。
幸好現在那人隻是送一些東西,沒有對池月造成傷害,但在暗中窺視彆人的行為始終是違法的,而且令人不安。
莊白樺神情憂慮,臉色不好看,語氣卻很堅定:“我們會找到他。”
池月笑笑,沒有說話,莊白樺卻從他的眼睛裡看到冷漠與無動於衷。
莊白樺不明白池月為什麼這麼消極,如果是他,一定想儘一切方法對抗劇情。
池月似乎看出莊白樺的想法,說道:“我之前一點都不想見到那個人,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莊白樺搖頭,池月笑著說:“因為太惡心了,後麵還有更過分的。”
莊白樺又震驚又擔心,皺著眉頭望著池月。
兩個人在跑道上行走,不遠處是熱熱鬨鬨發出歡聲笑語的人們,莊白樺卻因為跟蹤狂的存在而通體發涼。
池月突然拉起莊白樺的手,自然地與他十指相扣,莊白樺想要掙脫,池月卻不鬆手,說道:“可現在我想找到那個人。”